两人吃过晚饭，李时砚收拾干净了茶几。又坐了一会，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看着没自己什么事，穿上外套，拿起包包挂在肩上，道：“烨少，我下班了，先回去。”

  何文烨道：“我送你回去！”

  李时砚忙道：“不用了！也不远，我自己搭个公交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外头怪冷的……走吧！”何文烨已经站了起来，拿过了外套。很明显的，李时砚没有了继续拒绝的可能性。

  一路无话，何文烨开车把李时砚送到小区门外。

  “拜拜，我回去了，你慢开！”李时砚打了个招呼，打开车门，下了车。从温暖的车内骤然转到冰寒的室外，李时砚不由的打了个哆嗦。风轻轻一吹，好像刀子刮在脸上似的隐隐生疼。李时砚拉起派克服上的帽子罩在头上，抵御着寒风，小跑着往小区门口小步跑去。

  何文烨正要开车，突然发现小区旁的小商店门口，有两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嗑着花生。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重要的是他们的目光正落在李时砚身上，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何文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何文烨放下车窗，叫道：“小砚……”

  “啊！什么？”李时砚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等等……我送你上去！”何文烨一边和李时砚说着，一边拿着手机，拍了那两个男人的照片，给邢清城发了过去，又发了个定位过去，“帮忙查一下这两个人，盯梢着李时砚到底有什么企图。”

  立即就收到了邢清城的回复，“好，让那边的伙计过去了”。

  何文烨又补发了一条，“重点查一下，背后是不是有着什么人？”

  “知道……”

  何文烨把车给停好，来到李时砚身边，伸手掸掉她肩头上的几点白色。

  李时砚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又抬头看向天空。将手从衣兜里抽了出来，平举起来，一片雪白晃晃悠悠的落在她的手心上，很快又消失不见，只余下丝丝的冰凉湿润。李时砚惊喜的转了个圈，道:“下雪了！哈……哈……”

  何文烨看着李时砚愉悦欢快的样子，莫名也感到心情放松，手上正拿着手机，随手的一阵连拍。待得她停下来，道:“唔！下雪了！天冷要注意保暖！”

  “很难遇到啊！……”

  “没看过下雪吗？”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了一些，就只顾着读书，哪有心情在意这个？”

  “你眼睛看见的并不代表你就看到了，只有往心里去了才是真正看到的……”

  “这话说的好玄奥啊！”

  “你今天好欢快！女孩子就该多笑笑，这样子才会漂亮！”

  “刚才都拍到了什么？”李时砚凑近过去，看何文烨的手机。

  何文烨并没有因为偷拍感到不好意思，而是大大方方的把手机相册调出来给她看，照片中那个女孩欢悦轻笑，翩然起舞，夜色中，有雪花，有灯光，衬托得她愈加像是一个快乐的精灵。

  “拍的真好！发给我可以吗？”李时砚立时很是欣喜。何文烨的手机样样都是顶配，李时砚的手机可是拍马也比不上的，无论如何拍不出这样的效果来。

  “可以……”于是，何文烨在李时砚的挑挑拣拣下，从二十多张照片中挑出了九张给发了过去。这九张照片组合在一起，正好就是一组从接雪到转圈的连贯性动作，就好像漫画一般。

  两个人慢慢的往小区里走去。李时砚一边走着，一边用这九张照片组了个九宫格，配上文字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两个人踱着步子，不经意间两个人的肩膀轻轻的碰在了一起，都转过头来，目光接触，相互间微微的一笑，又各自移开了目光，谁也没有说话。

  李时砚又拿起了手机，自己刚发的朋友圈已经有了几个赞，第一个是何文烨的，其中也有晋苒的。

  同时晋苒也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有一张图片，漆黑的夜色中，一只玉手拿着一杯红酒，还有着零星飘落的雪花，配图文字同样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这条朋友圈给人以一种孤傲的寂寞感。

  李时砚没有给晋苒点赞，而是点开与她的聊天窗口，输入；“苒姐，怎么了？你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很快，晋苒回复：“烦！烦！烦！”

  李时砚：“有什么事能烦到你的？”

  晋苒：“两家人已经开始讨论我的婚期了”。

  李时砚：“恭喜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后面跟着一长串礼花筒之类的表情庆祝、爆竹、烟花之类的小表情。

  晋苒：“你损吧！我祝你与何文烨今晚修成正果，一击即中，明年挺个大肚子……我先预定下来，给你儿子还是女儿做干妈。”

  李时砚不由自主的又扭过头去，看到何文烨的硬朗英挺的侧脸。何文烨似有所觉的也扭头看过来，脸上还挂着微笑。李时砚仿佛偷窥被抓了现行，脸上发烫，忙把视线放回到手机上。给晋苒回复：“何文烨就在旁边……”

  晋苒：“奈何不了你了，是吗？你被他给拿下了？”

  李时砚：“你想到哪去了？他送我回家。”

  晋苒：“哦！他正在努力要将你给拿下。”

  李时砚：“没有这事。”

  晋苒：“你没有这意思，又怎知他没有？你们是持证上岗的，孤男寡女一旦点燃了，干柴烈火的，你这小身板可得扛住了。”

  晋苒：“看来我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给你的东西可得时刻带好。用掉了就得自己补足了，别到了要用的时候没有。只要没有孩子，一切都还好办……”

  李时砚无语，见何文烨偏头看过来，忙把手机屏幕侧过来，不许他看，并且有些心虚的道：“你看什么？”

  何文烨笑着道：“和谁说着小秘密？你苒姐？”

  李时砚更加的心虚了，舌头有些打结，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何文烨将手机屏幕点亮，翻出晋苒的朋友圈给李时砚看，道：“你们两一前一后发了这么相似的朋友圈，你居然没有给她点赞，这说明了什么？那你肯定是在与她聊天了。

  “你这人是以前做什么的？这也能联系到一起……”李时砚觉得何文烨就是个怪物。

  “观察，只要不合常理的，总有其合理的原因。”

  “还有什么能躲过你的眼睛吗？”

  何文烨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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