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烨死了，这一次他死的很快。

  没有被虚空壁垒框起来。

  没有被雄芯解算。

  没有从天而降的大宝剑。

  只有蔷薇那无可匹敌的拳头。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回顾过往。

  突然发现，最让他回味无穷的神圣凯莎，居然从来没有拥有过。

  从过往回忆中惊醒。

  不，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能接受。

  没人会给他答案，因为，六号蔷薇散发着莹莹辉光的拳头已至。

  华烨如同苏玛利一样，彻底化为宇宙的尘埃，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华烨身亡，其余天渣一时间呆在当场。

  不知道是谁在通讯频道喊了一声：“华烨王死了……”

  “华烨王”

  “华烨王”

  ……

  天渣们心目中的信仰崩塌，肝胆俱裂。

  没有一个天渣有为华烨报仇的想法。

  强如华烨与苏玛利在蔷薇手下都毫无还手之力，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刚刚晋升二代的渣渣。

  看着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天使，众天渣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不知道是谁又在通讯频道喊了一声：“逃啊……”

  这一声呐喊，仿佛按下了一个开关，众天渣不约而同开始四散而逃。

  ————

  冥河星系，死歌书院。

  “好了，卡尔，我的话说完了。听或者不听是你的事，但终究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方天这些话说完，伸手拍了拍卡尔的肩膀。

  本来有些不以为意的卡尔忽然惊醒，转头看着他肩膀的位置。

  他很确定，刚才那是被人拍肩膀的感觉。

  很真实。

  而且，在方天右手触碰到他肩膀时，那种如山一般的压力让他感觉窒息。

  这是在他成为幻体之后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或者说，这是他在成为幻体之前经常感受到的。

  此刻，他感觉心惊胆战，不敢怠慢，立马躬身行礼：“在下一定谨遵教诲。”

  方天没有再理会卡尔，带着元玲珑与蔷薇边看着墙上的壁画边向着死歌书院外面走去。

  渐渐的，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冥河星系。

  在看不到三人后，卡尔立马调动大时钟查看从三人出现到离开后的所有信息。

  卡尔胸膛慢慢开始剧烈起伏，免疫所有物理伤害的幻体都开始颤抖。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斯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卡尔，有些担心：“我神，我神……”

  斯诺呼喊几声后，卡尔终于回神：“斯诺，我没事，你现在前往银河系，通知饕餮军团，即刻返回冥河星系。”

  斯诺现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是向着卡尔反问道：“我神，发生什么事了吗？”

  卡尔抬头看着斯诺，眼神冰冷，片刻：“斯诺，你的野心不小啊！”

  看到卡尔眼神中的杀意，斯诺连忙躬身行礼：“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通知饕餮。”

  看着斯诺离开的背影，卡尔眼中布满疑惑之色。

  斯诺的变化让卡尔始料不及。

  按理说，在主生物世界，不可能有人能躲过他的大时钟的监控。

  但今天，先是几个不曾出现过的神河体人，后来又是斯诺的异样。

  大时钟对未来的计算都变得很是模糊不清。

  从时间与空间分析，变化的源头出自赤乌恒星系。

  “赤乌恒星系，又是赤乌恒星系，现在该怎么办……”

  因为害怕释放虚空后，虚空神灵将他一起杀死，所以卡尔将自己变成了幻体。

  可是，现在出现了能够威胁到幻体的存在。

  卡尔有些进退两难。

  ————

  方天三人返回了北之星外围，正好看到了正穿过空间门的天刃七号。

  此时整个北之星的目光都聚焦在万米大小的天刃七号上。

  对天刃七旁边的方若号却没有最开始那样在意。

  蔷薇在方天旁边悄悄对方天说：“小天，这边的事情我感觉差不多了，等六号蔷薇过来，交接一下灵网的权限，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方天摇摇头：“蔷薇，恐怕不行，在去死歌书院之前，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的事情。”

  蔷薇与元玲珑同时转头看着方天的侧脸。

  元玲珑：“小天，发现了什么？”

  方天：

  “距离赤乌恒星系大概一百亿光年的位置，有一颗原初黑洞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与此同时，其所处星系内的所有黑洞都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小天，你的意思是，那不是天体的自然演化，而是人为的？”

  “嗯，也只是猜测罢了，玲珑姐，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元玲珑一手揽着方天，一手托着下巴，低着头沉思片刻：“宇宙白洞，你们听过么？”

  方天与蔷薇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点头。

  元玲珑接着说：

  “传说，有些古老的黑洞，在其内部会孕育几乎凝成实质的引力。”

  “当然，引力是不可能凝成实质的，因为在它即将凝成实质的那一刻，会开辟一个通往未知领域的通道。”

  蔷薇：“是像时空通道那样么？”

  元玲珑：“对，算是另类的时空通道吧。”

  方天：“所以，白洞就是通道的另一边？”

  元玲珑：“对。”

  方天：“其实，对于黑洞与白洞的关系，我早有猜测，只是以前没有遇到过，没办法证实。”

  蔷薇：“那现在可以证实一下你的猜测了。”

  方天再次摇头：

  “现在恐怕不行。”

  “据我观察，那颗原初黑洞变化的剧烈程度一直在加强。”

  “所料不错的话，那颗黑洞正在开辟通往未知领域的通道。”

  蔷薇：“那，那个星系其他黑洞的变化与那颗原初黑洞是否有关？”

  方天：

  “那个星系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星系，比银河系要古老很多。”

  “那个星系的黑洞大部分孕育着不同量级的引力。”

  “在那颗原初黑洞出现变化时，其它黑洞可能受到外界引力的影响，加速了黑洞内部的变化。”

  “小天，我们不用现在过去看看嘛？”

  “蔷薇，不用，我让潘多拉一直注意那边的动静儿呢，你们想看的话，登录灵网，通过潘多拉就能看到。”

  “对了，小天，一直不见凯莎、阿追、天羽，她们去哪儿了？”

  “玲珑姐，在我们去冥河星系之前，她们在翡翠星系，现在嘛，我看看……”

  方天查看了一下潘多拉对于三人行踪的记录，有些哭笑不得：“她们正向着那颗原初黑洞的位置穿梭。”

  蔷薇：“也就是说，我们只能看直播，她们却可以现场吃瓜？”

  “呃，这样说也没错。”

  “不行不行，小天，我们也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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