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凌萱早早起来，下楼吃早餐，又要上班了。

  “外公，早！”凌萱下楼时，关纪洲已经坐在餐桌旁了，阿姨正在布置早餐。

  “上班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关纪洲知道凌萱工作忙，工作强度大，还要抽时间进修业务，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知道其中的辛苦，更何况还是个女孩。

  平时只要凌萱在家陪他，他都是赶着让她去休息，更是让阿姨每天煲汤，给她补身体。关晓鸥去世后，他更是将对女儿的那份爱，加倍放在了外孙女身上。

  “早些过去，查房前，有些事情需要提出处理一下！”凌萱说话间帮外公倒着牛奶。

  关纪洲看向楼梯的方向：“司宴，昨天夜里又很晚才回来，真不知道你爸爸是什么教他的，天天吊儿郎当地没个正行儿，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外公，今天是星期日，司宴多睡会，也正常！我休息的时候，你不是也让我多睡会儿吗？您不能总是偏心我的！”凌萱向关纪洲撒娇，意在开解他。

  “外公，你好偏心呀！”不等关纪洲说话，凌司宴沿着楼梯走了下来。

  “哼，还没日上三竿呢，怎么舍得起来了？”关纪洲一副不满意的态度。

  凌司宴已经习惯了，根本不在意，直接坐在了关纪洲身边。

  “这要到了日上三竿，您不得抽我！”凌司宴说话间朝着凌萱眨了下眼，凌萱笑着摇了摇头。

  “坐回你的位置去！”关纪洲故作严厉地呵斥着凌司宴，关家讲究礼数，虽然只有祖孙三人，可饭桌上谁都有固定的位置。

  凌司宴撇了撇嘴，起身走到凌萱下方位，相邻坐下。

  凌萱将剥好的鸡蛋放在他的餐盘里，“今天不用上班，怎么起这么早？”

  凌司宴看了一眼关纪洲，对着凌萱耳语道：“我怕外公抽我！”

  凌萱递给他一杯牛奶，递过去一个眼神，“多话！快吃吧！”

  凌萱早餐过后就走了，凌司宴一个小时后，也离开了家。

  医院门口，凌司宴刚到就看了凌远山的车，他停好车，走过去敲了敲窗子。

  司机降下车窗，凌司宴点头示意后，看向后座，“走吧！”

  凌远山下车后，拿出一束花，递过去。“拿着！”

  凌司宴没有接，“你干什么？”

  凌远山：“看望病人的必要礼节！”

  凌司宴：“你干嘛不自己拿？”

  凌远山：“我怕人家会笑话，我凌远山的儿子没家教！”

  凌司宴接过花，嗤笑了一下，低声着：“你什么时候教过我？”

  “你说什么？”凌远山虽然没听清楚，不过他自知，看凌司宴的样子，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凌司宴不耐烦道：“我说，您快点，这花很重的！”

  凌远山没再理他，两人一起进了医院。凌司宴给凌萱电话沟通后，了解到徐哲大使病房的位置。不过凌萱现在有事，要等一会儿再过去。

  凌司宴陪着凌远山去往了病房。

  “进来！”凌远山敲门听到回应后，带着凌司宴推门进去。

  不过，病房里除了徐哲外，还有一个人，凌司宴多少有些意外，“这也太巧了吧！”

  “远山？”徐老一眼就认出了凌远山。

  “徐老，多年不见！”凌远山快步上前和徐哲握手。

  “是呀！有十多年了吧！”徐哲看到凌远山，有些意外，不过故人重逢，他们都很开心。

  凌远山点了点头，看向了一边的尉澹，“这位是？”

  徐哲高兴开始介绍：“这是尉澹，和我一起在阿国工作了好多年，刚刚回国，我们外交部很出色的年轻人！”

  “这位呢，凌远山，十多年前是我国驻阿国大使馆武官，我们共事多年。现在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这些年来，在物资方面帮了我们很多！”

  “凌远山！”听到这个名字，又看到凌司宴跟在身后，尉澹已经猜出了凌远山的身份。

  “凌先生，久仰！”尉澹伸出手，恭敬道。

  “青年才俊，国家外交的希望！”凌远山和尉澹握手示意。

  凌远山看了身后一眼，“哦，介绍一下，我儿子，凌司宴！”

  凌远山：“司宴，喊徐爷爷！”

  “徐爷爷！”凌司宴说话间，将花递向徐老。

  徐老接过花，“不妥不妥，按年龄，我可当不起的！”

  凌远山：“您算是我和他妈妈的老师，恩人，辈分不分年龄，您当得起！”

  两人交谈热络，凌司宴递给尉澹一个眼神，好像在问：“意外吗？”

  尉澹笑了笑，不过他确实有些意外。至少现在，他还没敢想，让凌萱带他见家长。

  “我记得晓鸥当初在阿国生下的是个女儿。”徐老回忆着。

  凌远山看了一眼凌司宴，“是，那是大女儿，这是小儿子。”

  徐哲看着凌司宴很欣慰，回忆着：“我还记得晓鸥生下你们女儿时，多么不容易啊！那时候战火刚平息，医院里的条件那么差，本来是打算安排她先回国的，结果小家伙等不及了。二十几个小时啊！听到孩子哭声的那刻，我们都兴奋到欢呼。”

  凌远山微笑着，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不曾言说的悲伤，很多时候，他会努力让自己淡忘关晓鸥，不是不愿意想，而是不敢，是愧疚，因为逃避而想要淡忘。

  凌远山：“当时还要感谢您，在那么复杂混乱的环境里，帮着晓鸥联系产科医生，才能让孩子安全生下来。”

  徐老摆了摆手，“都是应该做的！晓鸥在援阿中作出的贡献，任凭谁，都会尽力帮忙的。”

  此时，再次响起敲门声，凌司宴去开了门。

  凌司宴看到凌萱，然后给她使了个眼神，凌萱看向屋内，有凌远山，同时尉澹也在看着她。

  “小凌医生来了！”徐老笑着打招呼，“我这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徐老！”凌萱打过招呼后，看向凌远山，“爸！”

  听到凌萱对凌远山的称呼，徐老惊讶看向凌远山，激动道，“原来她就是当年......”

  凌远山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和晓鸥的女儿。”

  “好好，好啊！”徐老欣慰地赞许着凌萱，“怪的不我总是感觉，这孩子有种熟悉的感觉，现在看着跟晓鸥当年一模一样，都是个好医生！”

  此时，凌萱微笑回应着徐老的赞许，可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后面位置的尉澹身上。

  面对尉澹炽热的目光，她眼光躲闪，有些娇羞的样子。

  凌远山自然了解女儿，顺着她视线看了一眼，目光略过尉澹时，眼神里流露着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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