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念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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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队长睡了一个时辰,就起来换林青睡,林青睡了会,没那么困,就起来了。
三人灭了火,把土坑掩埋,往山外走去。
原本他们以为,是追不上宋正杰他们的。可他们走到下午,就和宋正杰相遇了。
林队长无言以对,找到陈家明问原因。
陈家明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说:“那宋正杰觉得有你们断后,就没有危险。走半个时辰就休息,还让苏倩梁婉去找食材做饭。
那几个孩子都是好的,记得你的叮嘱,没有听宋正杰的。宋正杰恼羞成怒,还要骂人,被宋老拦了。
我要不是答应了你,帮忙看护一把,我都走了。”
林队长拍拍他的肩说:“费心了,等回去后,我会重谢的。”
陈家明这才好点。问起林队长他们的情况。
林队长大概说了一下,就让队伍快速下山。
经过林队长他们阻拦,那个联络员组建的临时军,已经不成气候了。短时间不会追上来。
林队长让人行至天黑,看不清脚下的路时,就让队伍休息。
有了林队长安排,宋正杰可算老实了些。不再闹幺蛾子。
林队长睡好,起来换林青时,渐渐起雾了。
林青刚睡一会,雾里传来悠扬的歌声。那歌声越来越近,听不清唱的什么,只能感觉到歌声很欢愉。
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是有人在耳边吟唱一样。
林队长要细听时,那歌声戛然而止。
林青坐起来,对林队长说:“爷爷,又是九尾狐。”
林队长的视线从远处收回,看向林青:“你安排的吗?”
林青摇摇头:“不是我,可能是当康的安排,也有可能是他们想出来闹闹。”
他们说着话,其他人都醒了,围到了火堆旁。
宋正杰问:“又是九尾狐吗?他们想干嘛?”
空气凝固一瞬,无人回答。
宋正杰尴尬,也没有再问。
雾里慢慢又有了声音,似在呢喃,似哼唱歌谣。语调缠绵婉转,带着一丝凄凉。
声音渐渐清晰,好似呼唤着谁。
宋修明颤巍巍的站起来,往浓雾走去。宋正杰赶紧去拦:“修明,那是幻觉,是假的,你不要过去。”
宋修明调整了一下站姿,面对着宋修明,怪笑看他。
突然,宋修明使劲把宋正杰推倒在地,快速跑走。他腿伤还没好利索,跑的跌跌撞撞的。
他跑到浓雾边,向雾里张望。犹如实质的浓雾,朦胧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
宋正杰爬起来,要去把宋修明拉回来。
浓雾在此时,破开一个口子,有光照过来,一个身影慢慢走出来。
纤细单薄的身型,看出来是个女子。
宋哲惊讶出声:“是叔婆。”
宋易年纪小些,已经不记得了,小声说:“叔婆不是死了吗?”
宋老也吃惊不已,这怎么可能?
两家是世交,梁婉也认出来人,低声呢喃“苏姨。”
梁婉再也坐不住,就要起身过去,被苏倩拦住:“姐姐,没事的。”
梁婉冷静下来,慢慢坐下。有林队长他们,不会有事的。
雾里的女子走到宋修明两米外,和善的看向他。
宋修明控制住自己想要前行的脚步,压抑出声:“妈妈”。
“哎!孩子,妈妈的修明,你都这么大了。”
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宋正杰拉住宋修明,大呵道:“修明,那是幻觉,你不要看,快跟我回去。”
宋修明甩开他的手,大喊道:“我知道。可又怎么样,我就是想再看看妈妈的样子。”
宋正杰被甩开的手僵住,也看向来人。说实话,他已经忘了妻子的容貌。今日在看到,觉得很陌生。
宋修明看着幻象的表情,变得凄苦起来,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和记忆中的母亲一模一样。
宋修明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腿上的伤,撕裂着疼。他对着宋正杰咆哮:“你走啊!你在这里干嘛?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
如果不是你,她会有不一样的生活。鲜活,幸福的过一生。”
宋正杰无法面对儿子,低头不再看他。
宋修明的目光又转向幻象,幻象面对他,又恢复慈爱的模样,柔声呼唤他:“修明,妈妈的小明明长大了。你要好好生活,妈妈永远爱你。”
说完,她缓缓后退,身影消失。宋修明收回眷恋的眼神,拒绝宋正杰的搀扶,一瘸一拐的走到火堆旁,沉默坐下。
宋正杰坐下后。
雾里传来孩子的嬉闹尖叫声。
“哈哈,你没人要。”
“对对对,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你才会被扔到这里来。”
“嘻嘻嘻,你要帮我们干活,不干活就打你。”
“对的,你要把我们的衣服都洗干净,不许告老师,我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浓雾又散开,走出一群小女孩,他们天真,欢乐的朝苏倩跑来。
围着苏倩边唱边跳,不时伸手抓她头发,用脚踹她。
苏倩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幼年时期,自己孤苦无依,任人欺辱。她抱着头,蜷缩起来。
苏涵火冒三丈,拿起大刀,上去就砍。刀刃从一个扎着长鞭的女孩头上,一劈而下。
那女孩毫发无伤,继续唱着跳着,动手动脚,去打苏倩。
苏涵气急,用刀胡乱砍劈。刀锋砍到石头,溅起火星点点。
林青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苏涵动弹不得,气愤的看着林青。林青夺了他的刀,扔在地上。
把苏涵拉到苏倩边上,林青从背后抱住苏倩,在她耳边说:“倩倩姐,苏倩,你已经长大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苏倩没有动,只是抱紧自己的手,松了些。
林青感觉到后,继续说:“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苏倩微微点头,林青接着说:“你们才没人要,才被扔在这里”。
“你们才没人要,才被扔在这里。”苏倩的声音很小,只有抱着她的林青听的到。
林青听到她出声,高兴的说:“我有人要。我有爸爸,有妈妈,他们为人民服务,建设祖国。是伟大的人,他们爱我。我还有弟弟,我弟弟是最好的弟弟。”
苏倩复述了一遍,头也缓缓抬起。
林青坐到她边上,把她的一只手递给苏涵,苏涵紧紧握住,对苏倩说:“姐姐,不要怕,爸爸妈妈忙,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苏倩看看苏涵,看看林青,语调清晰的说:“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孩,我有爸爸妈妈和弟弟,他们爱我。我现在长大了,没有人能欺负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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