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方新海打来了电话：

  “翻总，这件事真的很不好意思，中视这边从来没有与私人公司合作的先例。如果是一些现场演出类的节目倒无所谓，但这种大制作，中视绝不会允许外人插手，是一定要确保节目的独立性的。这两天我游说了许多人，但台里最后的决定，还是独立完成。”

  王柯点头：“我明白，这是正常的，没问题。辛苦方台了。”

  他不抱怨，方新海就更觉得心中有愧，说：“不过我给你争取到了策划的职位，以确保你能全程把控节目的形式和内容。你放心，你这个策划的职权并不会受限，总导演是我的人，我已经告诉他，全程都要听你调遣。”

  王柯笑了：“那我一定不辜负方台的期望！”

  “另外……”方新海继续说，“台里近期要上一档年度大戏，目前主题曲还没定。剧方报价不低，翻总有没有兴趣？”

  “多谢方台！”王柯急忙说，“价钱好说，不过我这边有个条件——歌必须由我们的歌手来唱。”

  “这个没问题！”方新海答应得很是痛快。

  双方很快约定了见面的地方。

  第二天，王柯便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那是一家很有名的私厨，外面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旧式大宅院，但好多首都圈的大佬，都会在这里与人谈生意，在圈子里名声极响。

  王柯进了院，没走几步，就有人从一旁另一个院子里走了出来，两人目光相遇，都是一怔。

  还真是冤家路窄，那人竟然是卓涛！

  两人彼此对视，气氛一时间有点怪异。

  “卓总怎么在这里？”王柯很有风度地微笑发问，打破了尴尬。

  卓涛哼了一声：“翻总来得，我就来不得了？翻总到这儿来，是要谈生意？”

  “随便和朋友吃个饭而已。”王柯说。

  卓涛一笑：“也是，这可里是首都，不是临海，翻总的手再长，怕也伸不到这边来。”

  王柯笑问：“元旦晚会卓总看了吗？感觉如何？我觉得雨婷文化的歌手表现都挺不错，虽然大部分都混在了歌曲联唱里，有点分不清谁是谁，但总归还是有两个唱独唱的，多少跟全国人民混了个脸熟，也挺好。”

  提到这个，卓涛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谁不知道元旦晚会上，只有翻覆文化的五位歌手闪闪发光，其他人都成了陪衬？

  王柯这是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啊！

  卓涛哼了一声：“区区元旦晚会，派几个人过去应付一下就好了。真正的重头戏是春节。不知翻总这边，到时打算出几个节目参加春晚啊？”

  王柯想了想说：“还真不知道，到时看中视这边有多少需要吧。”

  卓涛乐了：“翻总这口气可真不小！不过翻覆文化旗下一共也就二十几位歌手吧？就算全上，恐怕也填不满春晚节目的空缺啊！”

  “这个倒无所谓。”王柯说，“大不了重复上场呗！”

  卓涛一笑：“这么捉襟见肘吗？没事，到时翻总的人要是不够，可以到我这边来借。咱们都是临海的，亲不亲，故乡人嘛！”

  王柯点头：“行，到时一定有借有还。”

  卓涛一摆手：“不跟你说了，我今天来这里还真是有正经事，不像翻总这么闲。”

  王柯好奇地问：“卓总这是要谈什么大生意吗？”

  卓涛笑了：“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央视今年重点扶持的一部年代大戏，还缺片头片尾曲。剧方知道央视对这部戏的期待很高，所以一点也不敢马虎，特意把我请到了首都来，想请我们雨婷文化给他们写两首歌。”

  王柯问：“价钱一定不低吧？不然也不至于让卓总亲自来一趟。”

  卓涛摆手：“一百万一首，倒也不算什么。”

  王柯惊呼：“哟，这可是业内顶尖的水准了！”

  卓涛一笑：“主要大家都是朋友，求到我这里了，我不帮他们谁帮他们？像这种中视大戏，也就我们雨婷文化有能力也有资格参与，像其他那些娱乐公司，名声再响也没用，实力摆在这儿呢！哟，翻总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说你们翻覆文化。”

  王柯笑道：“误会不了。”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是方新海秘书季明来电。

  方新海那样的身份，是不可能直接参与这些活动的，所以便派了心腹季明过来，全权代表他。

  “翻总，您到哪里了？”

  “已经到院里了。”

  “好，那我这就出来接您。”

  挂了电话，只见远处一间屋打开门，一身休闲西装的季明走了出来，远远就冲王柯挥手。

  两人在中视那边早就见过，自然相识。

  王柯一笑，冲卓涛说：“卓总，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卓涛皱眉打量季明，自然不认识，也没当一回事，快步来到院门前向外张望，不久后见到一辆豪车停下，急忙上前相迎。

  一个三十多岁的方脸男子下了车，卓涛急忙笑着上前：“谢主任，您来啦？”

  男子名叫谢飞，也是中视的人，隶属于文艺部，是王乐天的秘书，挂了个主任的职位。

  他一脸严肃地一点头，架子摆得十足，在卓涛陪伴下进入大院，又转入旁边的小院之中，来到了一间屋内。

  屋里已经摆好了酒菜，十分丰盛。

  谢飞这才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卓总这顿饭，有点太过丰盛了吧？”

  “应该的！”卓涛笑着说，“谢主任这些天辛苦了，来，快坐。”

  谢飞落座，说：“我倒没什么，关键我们王部长为了你们的事，可没少费心！这件事基本可以敲定了，一会儿剧方公司的副总会亲自过来跟你谈歌的事，细节方面，你们两方定就好了。”

  卓涛急忙说：“谢主任放心，也请帮我给王部带个好。”

  说着，掏出两张银行卡推了过去，笑着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谢飞脸上立刻见了笑容，呵呵笑着收了起来，嘴上却说：“这不太好吧？”

  卓涛笑道：“谢主任那张，密码是六个六。”

  谢飞笑道：“这家公司跟我们中视是有关系的，今后可能还会陆续推出一些年度大戏。卓总放心，王部一定会和他们多多沟通，为雨婷文化多找些机会的。”

  卓涛一时大喜，一通感谢，随后不怀好意地说：“翻覆文化的王柯正好也在这里，一会儿谈完，咱们去拜会拜会？”

  谢飞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头说：“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翻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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