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不说话，苏笙拿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想什么呢？”

  陌堇年睫毛轻颤，抬眸，“你和我，什么关系？”

  清浅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苏笙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又继续道：“你和我的第二人格，黎烬……是什么关系？”

  陌堇年竟然也知道了吗？

  苏笙抿嘴，这让她怎么解释……

  沉吟片刻，苏笙说道：“好朋友。”

  好，朋友？

  听爸妈说，黎烬很讨人喜欢，所以她才和他关系好吧，这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他有些迷茫地抚上胸口。

  苏笙歪头，察觉出异样，难道，本体情感又松动了？

  苏笙一喜，忙问：“你现在什么感觉？”

  陌堇年淡淡看了她一眼，老实说道：“想打人。”

  苏笙嘴角一抽，她惹到他了吗？

  苏笙坐直身子，轻咳一声，“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我是来找云姨的，你是顺便。”

  苏笙：……

  “我妈不在，等她回来再说吧。”苏笙起身。“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陌堇年似乎看出苏笙情绪的变化，沉默了几秒点头离开。

  假期算是正式开始，苏笙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脑海中熟悉的电流声再次响起，苏笙猛然起身。

  “奶团？”

  【呜呜呜，苏苏。】系统刚一上线便开始暴风哭泣，它一把鼻涕眼泪向苏笙哭诉

  【苏苏，我终于联系上你了，我寄体失败了呜呜，主系统骗人！】

  苏笙冷静道：“你先别急，怎么回事？”

  奶团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是信号不好，还时不时的大口喘息几声。

  【我真的是太倒霉了，原本说好我的实体是人类的，结果中间出了岔子，现在我的身体成了一只鸟！】

  【一只破鸟啊！连男人的嘴都亲不了！】

  呜呜，真是太可怜太惨了，美好的梦想破灭了。

  苏笙一脸黑线，“你一个系统什么时候开始好男色了？”

  奶团的声音一顿，心虚道：【怎么会，我这不是好奇吗。】

  这是不想过统生想体验人生了？

  苏笙好生劝道，“或许你没变人，做一只鸟也挺好的。”

  “……我养你。”苏笙顿了一顿说道。

  【你停顿了两秒！你竟然犹豫了！】

  “好了，说正事。”苏笙转开话题，一脸正色。

  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奶团，得好好盘问一下。

  “陌堇年的情感似乎并没有完全丧失，而是被他自我保护在意识深处，我想有一天他可能会恢复。”

  奶团沉吟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每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强弱都不同，人的大脑十分复杂，在感受到威胁时下意识启动自我保护机制也是正常的。】

  毕竟被系统强制干预，气运流失后的后遗症也十分严重，能够自愈的更是少之又少。

  那也就是说陌堇年真的有机会痊愈，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几率也要试一试不是吗。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他情感的回归和气运息息相关，如果想让他快点痊愈，那只有让他的气运些恢复才行。】

  “那他气运会自动回归吗？”

  【不会。】

  【他的气运若是被转移到别人身上那或许还有机会换回，但他的气运已经被叛逃系统吞噬，就算这个世界还会眷顾他，气运也不会恢复巅峰。】

  苏笙沉默，也就是说，陌堇年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之前了。

  没有再纠结于这个，苏笙再次抓紧问道：

  “那之前有并没有绑定系统却能穿越到别的世界的事情吗？”

  那个道士如果真的是老相识，那他又是怎么在多个世界穿梭的。

  他有没有系统她暂且不清楚，当务之急是黎烬现在出现在不属于他的时空，在时空管理局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奶团下意识道：【有啊，怎么了？】

  紧接着它倒吸一口冷气，【你这么问，不会是你遇到了吧？】

  它急忙说道：【这不行，我得赶紧告诉主系统，这属于入侵！】

  苏笙连忙制止，“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

  奶团松了口气，【吓死人家了，差点从天上掉下去。】

  苏笙：“你，在飞？”

  奶团：【对啊，你怎么知道。】

  苏笙：“……那你现在在哪？”

  奶团：【都怪主系统，投放我的时候出了点岔子，现在我正在往你的方向赶路，现在飞到京都了。】

  苏笙嘴角一抽这是偏到哪去了，飞了几天才飞到京都，京都离龙城至少还得飞一周。

  “你辛苦了。”

  “之前为什么又失联了？”

  【距离太远，现在人家可不是以前的系统了，是有实体的。】

  奶团傲娇的样子苏笙都能想象得到，有了实体，它似乎更加活泼了。

  说来也是稀奇，一个受主系统喜爱的系统，竟然对成为人十分感兴趣。

  系统不生不灭，它说它也想体会一次拥有鲜活肉体的感觉。

  虽说没有将它变成人，但能成全它有一副肉身的愿望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你刚刚说，入侵者？”

  奶团没有多想，回答道：【入侵者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个体由于某种原因机缘巧合掉落在这里。

  入侵者分为两种，一种是意外，一般对世界没有恶意也一般不会造成威胁；另一种是有蓄谋的入侵，这种一般情况就是叛逃系统绑定本世界的原住民，让其反叛世界意志，做一些有损本世界根本的任务。】

  【后者就是我们常接触的“叛逃者”。】

  “那你们对前者是怎么处理的？”苏笙凝眉，黎烬意外魂穿于陌堇年身上，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没有恶意的。

  那他们如果发觉会如何处置？

  直接驱赶，还是就地消灭？

  【毕竟是入侵者，如果他们没被世界意志发现还好，一旦被世界意志发现，就会产生排异反应，主神发现之后便会派任务者将之遣回或是斩杀。】

  苏笙：“……世界意志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奶团脑子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不对劲，【你问这个干嘛？】

  【苏苏，你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笙：“……没有。”

  【你就是有！】奶团大叫着根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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