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和他们一模一样。”韩浩说。

  “他们？他们是谁？”高凡问。

  “他们是我的同事。”韩浩说，“当我提议要对这个案子追查到底时，我同事便告诉我，拐娟儿没有亲人，自然就没有人监督我们，让我们快速破案。所以，对于这个案子，他们的建议是先放一放。等有时间了再侦破。”

  “有时间？这只是一个好听的借口罢了。”高凡说，“你的同事不会有时间。即便他们有难得的空闲机会，他们会把时间用在玩手机，勾引女人身上，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案子上面。所以，在案子放在档案室的那一刻，这个案子就已经定型了。”

  “我知道他们的想法。”韩浩说，“在警局，我只是一个小警察，我没有能力改变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改变自己。”

  “所以，你决定自己查案。”高凡说。

  韩浩点点头，说：“下班后，我自己去了验尸房。重新检查了遍尸体，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你发现了伤口。”高凡又补充说，“和张丽，还有拐角一模一样的伤口。”

  “和聪明人谈话是一件非常省力的事情。”韩浩说，“不错，正如你所说，我发现了伤口。只是，这个伤口比较隐蔽。因为它太隐蔽了，以至于做尸检时法医都没有发现。”

  “法医都没有发现，你又是如何发现？”

  “我检查了拐娟儿的尸体，除了脖子上有勒痕，其他地方病没有痕迹。在我要离开时，我无语发现拐娟儿的嘴唇颜色不对。”

  “颜色怎么不对了？”

  “一般来说。上吊死亡的人，是因为喉咙卡住，不能呼吸，被活活的憋死。所以，死者的嘴唇一般都会发青。但是，拐娟儿的嘴唇发黑。我翻开拐娟儿的嘴唇，在她的嘴里，我发现了血渍，她嘴唇发黑是因为嘴里面流血了。血液长时间处置后便会发黑。”

  “一个上吊死亡的人嘴里怎么会流血呢？”韩浩继续说，“我觉得，这是一个侦察突破口。为了查出真相，我又仔细的观察了尸体。最后，我看到死者后脑勺有一个伤口，但是，那个伤口被缝合了，所以，法医当时也看到了伤口，但他们只是认为那是意外之伤，不足以致命，所以就没有在意。”

  “我并不这这么认为。”韩浩说，“潜意识告诉我，这个伤口有些古怪。于是，我就跳开了伤口，在伤口里面，还有一个伤口。当我看到那个伤口后，我便确定，拐娟儿是被人杀死的，而非自杀。”

  听了韩浩的推测，高凡很是震惊。因为他想到，若是韩浩的推测准确，那么杀死拐娟儿的人就在他身旁。因为高凡知道，拐娟儿之所以会死，一定是有人不想让她说出拐角死亡的真相。而那天他和拐娟儿在医院里谈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查出杀死拐角的凶手。

  高凡知道，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他在和拐娟儿谈话时，一直提高了警惕。所以，他非常确定，在他和拐娟儿谈话时，四周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了。

  只是，拐娟儿还是死了。可见，那个杀死拐娟儿的人是多么的神通广大了。

  看到高凡发呆，韩浩想到是自己的推断对高凡的冲击太大了。而他并没有想到高凡的沉默还有另一层他所不知道的事实。

  “你把我找来，就是告诉我这个发现？”高凡问。

  韩浩点点头。

  “我就不解了。”高凡说，“我不是警察，自然也就不是你的同事了。你不把你发现的线索告诉你同事，反而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即便是我告诉他们，也不会引起他们的重视。”韩浩说，“在发现那个线索后，我觉得我所要面对的力量非常的恐怖，凭借我个人之力，无法抵抗他们。所要，我想到了你，我觉得，咱们两个联手，胜算的可能会大一些。”

  “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帮你？”

  “你不是帮我，你是帮你自己。”韩浩说，“你自己说了，找到杀死拐角的人，便能找到杀死张丽的人。而为张丽报仇，不一直是你的愿望吗？”

  “怕是你想多了吧。”高凡说，“我和张丽的关系，并不如你想想的那样。说白了，我们两个也就是一夜之交。我对她的死并不感兴趣。”

  “我这个人除了办案厉害外，还有一项本领。”韩浩说，“我看人比较准备。通过咱们这么多天的交往，我发现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重感情。或许，真的如你所说，你和张丽的交往也只是一夜之间。但也就是这一夜的交往，你不会放任杀死张丽的凶手逍遥法外。”

  听了韩浩的话，高凡没有说话。的确，韩浩对他的了解非常的准确。高凡这人，可以说身上有很多的缺点，有点也并不多。但他唯一的优点就是重感情。他所交往的每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会为对方付出百分之百的情感。

  “你要我做什么？”高凡问。

  “我让你帮我想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韩浩说，“虽然，我发现了这个线索。但这个线索并不能让案子继续进行下去。就好比，在绝望中，我发现了一条路，我顺着这条路走，走着走着，我又回到了原点。你帮我想个办法，如何利用我所发现的这个线索，让案子继续下去。”

  高凡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

  “怎么样？有办法了吗？”韩浩看到高凡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便迫不及待的问。

  “哎，对了。你还没说，咱们喝的酒是你付钱还是我付钱？”高凡问。

  “什么意思？”韩浩问。

  “要不你付钱吧。”高凡说，“就当是谢我了。”

  韩浩听出高凡这是话里有话。他点点头，说：“好吧，你就别拐弯抹角了。你要是想到了办法，今天的消费，我买单。”

  “快去买单吧。”高凡催促道。

  “你到底有没有想到啊？”

  “我若是没有想到，能让你去买单吗？”高凡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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