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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依旧挥之不去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何大清有些难以适应。他明白,傻柱已经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厨师,不再需要他像过去那样事无巨细地指导了。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到自己在逐渐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仿佛他的一部分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退。

  何大清最近睡眠变得愈发不安稳,夜里总是容易醒来,常常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肠胃也渐渐不如从前,经常会在半夜里感到隐隐的不适,这让他不得不起床,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温水,再顺手拿点胃药。他记得年轻时自己胃口极好,无论多么辛辣或油腻的食物都能大快朵颐,而现在,每每吃过晚饭后,总要感到一阵胀气和酸痛。

  深夜的四合院静悄悄的,连虫鸣都显得稀疏。何大清坐在厨房的木椅上,捧着茶杯,微微叹息。他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这些年他一直忙于餐馆的事务,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反倒忽略了自己的健康。直到最近,这些小毛病才开始频繁地找上门,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日渐衰老的事实。

  “唉,人老了,总是躲不过这些。”他心里苦笑。想着不再给傻柱增添麻烦,他决定暂时不告诉他这些事。傻柱最近已经够忙了,餐馆的生意蒸蒸日上,越来越多的客人慕名而来,傻柱几乎每天都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何大清不想让徒弟为自己的事分心,他觉得这只是老年人的通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然而,日子久了,傻柱还是察觉到了何大清的不对劲。那天夜里,傻柱刚收拾完厨房,正准备回房休息,忽然听到厨房传来轻微的动静。他走过去,看到何大清正独自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杯水,脸色有些苍白。

  “师傅,您怎么还没睡?”傻柱关切地问道。

  何大清抬头看到傻柱,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肠胃有点不舒服,起来喝点水。”

  傻柱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心里一紧。他知道何大清平时饮食一向注意,从来不乱吃东西,但最近似乎越来越经常听到他提到肠胃不适的事。想到这,傻柱不禁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忽略了师傅的身体状况。

  “师傅,您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好?要不我明天陪您去看看大夫?”傻柱关心地提议道。

  何大清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不用麻烦,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事。年轻的时候胃口太好了,现在就算是还账吧。”

  傻柱听了师傅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从小跟着何大清,知道师傅一向是个强硬的人,从不愿意让别人为他操心。可现在,傻柱看着何大清的样子,心里却充满了担忧。他很清楚,师傅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不如从前,许多以前不在意的小毛病可能会慢慢累积成大问题。

  “师傅,您别逞强,身体要紧。明天我陪您去,您放心,餐馆的事我能处理好,不耽误的。”傻柱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坚持。

  何大清看到徒弟如此执着,心里倒是暖了几分。他明白傻柱的一片好意,想到徒弟的担心,何大清终于不再拒绝,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去看看,不过我真没什么大事,你也别太紧张。”

  次日一早,傻柱便陪着何大清去了附近的医院。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确诊只是些老年人的常见问题,开了些药,并叮嘱何大清在饮食上多加注意,少吃辛辣和油腻的东西,多吃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何大清听了连连点头,心里稍微安心了些,但傻柱却在旁边默默记下医生的话,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照顾师傅的饮食。

  回到餐馆后,傻柱特意叮嘱厨房的伙计们,以后给何大清准备饭菜时,一定要清淡、易消化。何大清看到傻柱如此上心,有些感动,却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拍拍傻柱的肩膀,笑着说道:“傻柱,你可别把我当病人了,老头子还没那么娇气。”

  傻柱笑了笑,但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照顾好何大清的决心。自那以后,傻柱在忙碌之余总是抽出时间来关注师傅的饮食起居,每顿饭都会亲自查看,确保师傅吃的都是健康、营养的食物。

  然而,尽管傻柱如此用心,何大清心中的那种郁闷感依旧挥之不去。他知道,傻柱是为了他好,但这种被特别照顾的感觉却让他心中隐隐有种失落感。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个在厨房里指点江山的人,而现在,他却只能接受徒弟的照顾,仿佛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曾经的掌控力。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感到心里不痛快?”何大清时常在夜里这样问自己。他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自己正在渐渐老去,而这种不可避免的衰老感让他深感无力。这种感觉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与傻柱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有一天晚上,傻柱在厨房里忙完,看到何大清又坐在后院的老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温水,眼神飘忽。傻柱走过去,轻声问道:“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何大清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一口气,“傻柱,你还记得我当年教你的时候,那种感觉吗?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还能做很多事,教你、帮你,看着你一点点进步,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但现在,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跟不上你的步伐了,你已经独当一面,而我……只能坐在这里,想想过去的事。”

  傻柱听到这话,心里酸楚不已。他明白师傅的感受,这种渐渐被生活边缘化的感觉无疑是令人痛苦的,尤其是对一个曾经如此骄傲和能干的人来说。傻柱蹲下身子,握住何大清的手,认真地说道:“师傅,您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人,没有您,我不可能有今天。我希望您能一直在我身边,不是因为我需要您的照顾,而是因为我想和您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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