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着实把白月吓得不轻。

  她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脚下的舞步都差点趔趄了。

  “那原本的雅洛维·科斯基呢？你把他怎么了？”

  白月尽量压低了声音，生气地质问。

  “放心，我只是请他睡一觉。等我离开，他会感觉这几天是在梦游。”察觉到白月舞步的凌乱，阿哈握着白月的腰轻轻往上一提，顺着舞姿的动作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又轻轻放下，让她两只脚都踩在自己鞋面上，这样白月就不用动分毫，只需被男伴搂着就行了。

  她宽大的裙摆正好遮掩住人们的视线，没人能发现白月偷的懒。

  只是这样一来，阿哈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白月朝自己怀中揽了揽，并且说话时可以借着舞蹈动作的需要轻轻弯腰，让自己俯身凑在白月的耳朵边。

  感觉到男人——或者说男星神的气息呵在自己脖子上，白月面无表情：

  “你放我下来，我会跳！”

  “好吧好吧，倔强的小美人。”

  阿哈依言，在下一个转圈动作的时候把她放了下来。

  白月又问：“既然你是阿哈，那所谓的染发药剂……”

  “唔……”阿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确实看了她的记忆。

  “什么时候？”白月一双美目瞪得滚圆，深蓝色的眼珠里写满了羞愤。

  难道祂是去浮黎那里了吗？

  不对，浮黎是把这个世界发生的事记录下来，作为「记忆」保存。浮黎从她意识中导出的固态记忆，也只有嬴白月的人生。

  这个世界没有哈利波特，也没有原神。

  她作为孙白月的上一世，阿哈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我闻你头发的时候。小美人，你的头发真的很香，那淡淡的花香味让我忍不住窥探那些「快乐」的回忆。”阿哈很老实地回答了。

  啊？

  这个家伙居然直接对自己施展摄神取念是吗！

  身为穿越者，她有太多不能被知晓的秘密了，有些事情就连阿基维利她也没能告诉。

  可是，阿哈居然趁着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把她脑袋里的记忆看完了！

  而且她说快乐的回忆？那岂不是和阿基维利快乐的时候也……

  白月的脸颊涨红，有种被看光了的屈辱感。

  “阿哈。”

  “嗯？小美人有什么想法直说就行的。”

  “我、讨、厌、你！！”

  她用尽全身力气，强忍住如过山车般起伏的情绪，刻意压低嗓音，尽量不用声带、而是用声带之间的气流将自己的愤怒咆哮出来。

  阿哈的表情一时间僵住了：“……”

  祂有点委屈地看着自己怀中炸毛了的女孩儿：“为什么？我只是想更好的了解你……”

  “你知道这种行为多么没礼貌嘛！！你居然未经允许就这么窥探别人的隐私……阿基维利可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白月气急败坏，越说越委屈，鼻子都开始泛酸，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模糊糊。

  “太可恶了，撞上你我就没遇到过好事！我就知道，你在找乐子的时候永远也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亏我还对你抱有什么期待，果然，指望阿哈改变我还不如幻想一下哪天奥博洛斯把自己撑死……”

  即使被拿来和奥博洛斯那个只知道吃的兽类对比，祂也没有生气。

  相反，看着女孩儿眼角那一言不合就往外冒的泪珠子，阿哈一时间居然有些无措。

  怎么每次祂在小美人自曝身份的时候，都会把这个小美人弄哭呢？

  这不对呀，祂是想让她笑起来的！

  “那……那阿哈给你道歉嘛……”阿哈伸出手，轻轻擦去白月眼角的泪珠。

  “对不起，下次还敢，是吧？”白月气闷，完全不想给阿哈摆好脸色：“我可不敢相信你了。毕竟阿哈的信誉，整个银河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出了名的不靠谱！

  阿哈：……

  祂真没面子！

  但是这怎么行？

  阿哈在哪里都可以没面子，但是在小美人这里不行。

  祂还要和阿基维利公平竞争呢！

  总不能让自己在小美人心里的形象跟阿基维利差了十万八千里，那还怎么竞争？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起来？我的鸢尾花？”

  阿哈就不信了，自己堂堂一个欢愉星神，就不能让这小美人的心情欢愉起来？

  “我有病，我当着我男朋友的面教祂的情敌怎么把我自己撬走？”白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好好好。”阿哈见她终于肯说这样的玩笑话，不免松了口气，祂笑着说，“是我着急了。那来日方长！现在我先帮你们跟国王说上话。”

  白月垂下眼眸，睫毛颤了颤。她抬起手，用丝质手套将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拂去。

  她好像发现拿捏阿哈的武器了。

  哭泣，往往代表着一个人此刻的心情非常不欢愉。

  但阿哈是「欢愉」的星神，就算抛开祂的个神喜好不谈，被命途所束缚的祂，也会想方设法让她欢愉起来。

  正当白月心中飞快地打着算盘的时候，开场舞曲停了下来。

  白月这会儿刚想说自己有点饿了，下一首舞曲的时候就休息一下，她想去立餐桌那边取点吃的。没想到舞步刚停下，一群衣着光鲜的贵族女孩围了上来。

  “科斯基侯爵，好久没在舞会上见到您了。”

  “侯爵大人~下一曲舞可以和我一起跳吗？”

  “这位小姐真美丽啊，怪不得能被侯爵大人您看中跳开场舞……”

  没想到原本的雅洛维·科斯基这么受欢迎，被脂粉味儿和醋味儿熏得晕头转向的白月还没有缓过来，又有几个贵族青年围了上来。

  “美丽的小姐~下一曲舞蹈我可否有幸邀请您做我的舞伴？”

  “科斯基侯爵，要不要交换舞伴？”

  白月瞪了阿哈一眼。

  既然祂选择借用科斯基的身体，就让祂来处理这些麻烦好了！

  阿哈顶着雅洛维·科斯基深蓝色帅哥的形象，拍了拍搭在自己臂弯上的少女的小手，笑着对众人说：“这位姑娘是我正在追求的人，我是不会放她去和别的男士跳舞的。”

  噫——

  众人齐刷刷地把视线都投向了白月。

  本来慢慢把自己的手抽走、溜到舞池边去吃东西的白月，不得不在这万众瞩目中停下了脚步。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她冷着一张脸，不想理旁边这个星神。

  这时，乐师们奏起了第二首曲子，比起刚刚优雅与节奏感并存的华尔兹，这一首是相当有活力的探戈。

  白月不得不饿着肚子，被阿哈拽着接着开始跳舞。

  啊啊啊她好饿啊！

  她讨厌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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