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希平的话一出，在场几人都看向他。

  他耸耸肩道：“我觉得他们交代的太轻松了。”

  大家目光炯炯有神的等着他继续说，结果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又开始了刚才的沉默。

  汤沁汶脾气比较急：“还有呢？”

  “没有了。”

  董祁赫：“郑哥，警察都不敢你这么莽的，你的推理课不会是剪辑师教的吧。”

  郑希平：“要是有证据，早就交给警察了，还需要在这猜？”

  秦习烨出声解释道：“他们的交代看似逻辑合理，但确实过于简单轻松了。比如今天的王明，他为什么等到出公司了才折回来，而回来后又是怎么知道我还在会议室的？照理说大家都走了，我不可能还在那里。”

  汤沁汶惊呼：“对啊，他一路走去会议室不可能不知道会议已经结束了，要去找秦总你应该往办公室这里来才是，而他却偏偏继续往会议室去。要么他知道秦总还在那边，要么，他的目标其实不是秦总。”

  秦习烨点点头：“再说李卓磊，他虽然是知道我们恢复监控后才承认事情是他做的，但他给的理由很奇怪。第一，那时候距离你骂他那次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他这报复来得是不是有点晚？”

  “再次声明，我没有羞辱他，我那是督促他学习进步！”汤沁汶插话道。

  秦习烨看了她一眼，继续推断：“第二，他说要报复却只是让电梯停运断电，并没有对你做出实质性的损伤。”

  “怎么没有？”汤沁汶表示不认同，“他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和精神损失。”

  这次秦习烨看都没看她，接着说自己的，“第三，做这种事正常应该是想着偷偷摸摸，不让人察觉才是，他却在我和芷枫都在的情况下动手，不是明摆着让我查到他吗？”

  汤沁汶：“这一点确实说不通。”

  习芷枫听完他的推测，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两件事背后有其他人在操控？而且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拨人？”

  秦习烨点点头：“极有可能，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电梯事件李卓磊交给警察他被刑拘后就没有后续了，而这次鸡蛋事件，目前还没有出现有利害关系的人来找事。如果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他们的目标隐藏的很深。

  汤沁汶搞专业研究还行，搞这种推理，实在一个头两个大，“我说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两件事看起来根本没什么联系，李卓磊和王，王明是吧，他们可能互相根本不认识。”

  董祁赫：“即使他们互相不认识也不能排除他们背后站着同一个人或组织。”

  秦习烨手指点了点沙发扶手：“我们再猜也不能确定真相，继续追查吧。郑少你看下能不能想办法让警方再次提审李卓磊，看他肯不肯招。王明那边，看莫非回来怎么说吧。”

  说曹操，曹操到，莫非正疾步朝这边走来。

  “秦总，不论怎么问，王明的说辞都没变，他说他离开公司后越想越气，才会折回来想讨个说法，在路上他一直在寻思等会儿要怎么做怎么说，根本没注意大家已经散会出来了。”

  “你们提到李卓磊的时候，他什么反应？”

  莫非眉头蹙得更深了，“没有特别的反应，我们的人假装在旁边不经意间说漏嘴，我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不认识李卓磊。”

  秦习烨没说话，静默了一会儿后，他淡淡道：“既然问不出什么，就放他走吧。”

  “放，放了？”莫非不确定。

  其他人也都看向秦习烨。

  “不放了还能怎样？你当我们黑社会呢？我们这是正经合法公司。”

  莫非尴尬道：“秦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报警吗，不把人交给警察吗？”

  “这点事，最多被关个十几天。”秦习烨捏了捏习芷枫不算柔软的手，“还要各种笔录，证据的，算了。”

  汤沁汶笑得暧昧：“哟，秦总这是不想让我们芷枫的形象受损呢。”

  秦习烨搂住习芷枫的肩膀：“那当然，这可是我的人。”

  习芷枫任他搂着，头脑却很清醒：“你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王明出去后会不会去找谁，或者有没有人联系他？”

  “咳咳，”秦习烨另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顺便的事，也无不可。”

  董祁赫：“可如果他说的是事实，就这样放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当然要让他出出血了，莫非，你跟他好好谈谈精神损失费赔偿的事，然后拟个陈述书让他签字。”秦习烨话说得不疾不徐，好像是在交代助理他等会儿有个会，记得写会议纪要。

  然后他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凉凉继续道：“他这样的蛀虫，我替同行们清理一下，以后别让他在这一行继续混了。”

  莫非正色道：“好的，明白。”然后就出去继续工作了。

  他走出门口等电梯时，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原来秦总和习研究员是真的，以前秦总在他面前都还避讳一下，现在这姿态，是准备昭告天下了？

  他们马上要有老板娘了？哎呀，想想还有些激动，有老板娘的话，老板应该不会再半夜突然想加班，把他叫过来吧，也不会三更半夜喝酒喝到吐，然后喊他去当代驾吧？不会吧？

  怀揣着美好的愿望，莫非离开的脚步都变轻快了。

  习芷枫并不知道她被寄予厚望，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也要告辞回实验室。她最近其实挺忙的，一直在做实验，晚上回去还要整理民大教师招考资料，过完年招聘公告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秦习烨也没多挽留，叮嘱她注意休息不要加班，送她和汤沁汶进了电梯就返回办公室和郑希平，董祁赫继续商量事情。有些事，确实不适合她们在场的时候说。

  习芷枫刚进实验室，苏雨正激动地往外走，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苏雨，怎么了？”他平时挺稳健的，这会儿差点撞上她。

  “习老师，你来了，实验结果出来了，我觉得我们这次，可能成功了！”

  “什么，真的？产量多少，收率多少？”

  这下轮到她激动了，她合这个化合物已经合很久了，可是用常规的方法不是失败了，就是收率极低极低，根本没办法量产。

  “总共收了12.4克，还没有测定和提纯，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得到产物超过1克，而且超过了10克，提纯后应该至少都有5克以上。”

  “好，我们马上试试。”

  习芷枫已经完全忘记刚刚才答应秦习烨不要加班的事，一头扎进了实验器皿中。

  只是，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次实验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也差点把她推进无尽的深渊中。

  【小剧场】

  深夜被叫去加班的莫非：秦总，您这会儿不是应该抱着老板娘美梦吗，怎么还来公司？

  烨烨：她在实验室。

  莫非：老板，这周已经是我第三次深夜加班了。

  烨烨：呵，这周已经是我第七次独守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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