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盗猎者的威胁
第94章
空气里尽是恶臭的气味。
贺诗不知道自己被男人抓住多久了。她的双手被一截从男人上衣撕下来的布料捆在身后,嘴巴也被一截布料捂住。
布料很脏,沾着汗味和水腥味,裹着泥沙。她觉得恶心,却不敢顶开并未堵死她嘴的布料将它吐出去。因为那个蒙着脸的男人手里的刀,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脖颈。
在和节目组协商后,男人就扯着被吓得浑身发软的贺诗躲进了厕所。厕所的布帘也被他拉上,他们藏进了黑暗里。
躲进厕所是因为他们目前离厕所最近。安保组手里有枪支和麻醉枪,周围的嘉宾也很多。男人的枪在跳入溪流后,被泥沙和溪水损毁无法使用,手里能使用的武器只剩下这把匕首。他很怕待在露天的地方好处拿不到,倒给对方送人头。
手持人质的他,躲进易守难攻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当然,只是这样还不行。即使躲进来,也并不是万无一失。等他要的人到了他还要出去,到时候外头的人给他一针麻醉,所有的挣扎都是白闹。所以男人还得想一个,即使他出门,那些人也绝对不敢对他出手的办法。
黄哥想到这里,扭头去看贺诗。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贺诗,感觉到了一股恶寒,又抖了起来。
“不要抖,安静点!”黄哥朝着她低吼一声。
贺诗打了一个激灵,强压下了生理反应。
下一刻,她感觉一节冰凉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脖颈。
“唔、唔……”贺诗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本能的不想被那节东西缠住。
她开始挣扎,身体数次碰到身旁的男人。
黄哥忽然狠狠用力,她瞬间猜到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裹了一层塑胶壳的电线。
“咳咳。”脖颈被缚住的窒息感、疼痛感和喉咙生出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的布团也被她咳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求你……”她用嘶哑至极的声音,向对方求饶。
“我说过了,安静点。”男人冷冷的说。
贺诗听到他的话又抖了抖,不敢再动作,沉默下来。
男人的手力并没有因为她安静而放松,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可她还是没有说话或者动作,怕更刺激对方。
直到她觉得自己真的要不行了时,男人终于满意了一样,放开了她。
贺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受伤的喉咙发出荷荷的声响。
男人松开了她,但是缠在她脖子上的东西却没有解开,还坠了什么东西上去。
她能感觉到电线的一端变重,然后,那个东西又不知是被男人取下还是拿起,重量消失。
被勒到的地方很疼,被匕首几次割伤到的地方也很疼,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里滚出来,爬过她的肌肤,染红她的衣服。
一些刚刚止血的伤口,因为电线的捆绑也裂开了。
恶臭的空气,被她大口大口的吸入,贺诗充满惊惧之色的眼底,慢慢浮现出恨意。
【安保组还要多久才到?!】听到厕所里传出的贺诗的求救声,直播间的水友焦急的问。
【安保组已经到了。】有人回他。
安保组确实有人到了,在收到信息的那一刻,就有安保组人员开始向这边出发。离得近的安保小队不过几分钟就到了现场,到达现场后,他们先是问了所有目击事件发生的嘉宾一些问题,然后将嘉宾们全部送进了一间帐篷,边警戒周围边监控厕所的动静。
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多的安保组人员赶到这里,将厕所四面都围住了。
【不,我不是说他们。我说的是那些押人和豹子来的安保组成员。】
距离谈判结束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快了,应该很快了。】
众人凝神看着暴雨中的丛林,穿着防弹服、带着头盔的安保组人员披着雨衣站在暴雨里。手中的枪支对准厕所的方向。
【我从来没发现安保组竟然这么帅。他们在我的眼里一直是那种吊儿郎当、驼背抖腿的废材形象,和现在一点都不像。】在短暂的安静后,一条弹幕忽然跳了出来。
沉重的气氛,被那条有些不合时宜的弹幕冲淡一些,乱七八糟的评论也出现了。直到,有人骂了一句,众人才又恢复严肃的态度。
【我也是。那个逼着盗猎者跳河逃生的安保小队的队长简直惊艳到我。那身板那气质,简直绝了。】
【撤离江暮皎他们到安全区的队长也不错,声音特别好听,还很高,至少有185+。】
【说起江暮皎,江暮皎真的要过来吗?这边这么危险,她过来做什么?感觉不太理智。】
【她说是为了豹子和队友。】
【但她这么弱,不是过来送人头吗?拖后腿。】
【可惜队长花时间送她回去了。】
【诶,好像他们是全部回来了?他们小队三个人和那只豹子。这么看,队长还真的白跑一趟。】
【帅哥真的白费精力,怜爱了。】
【抱抱帅哥,么么么。】
【诶,你们干嘛呢,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你们不关心贺诗,还肖想我的安保老公,过分了哦。/狗头.JPG】
【什么你老公,明明是我老公好不好。/狗头.JPG】
【现在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玩梗,不要玩闹!有点良心好不好!】
水友们被这句话一骂,不再说玩笑话了。
雨还在下,穿着雨衣雨鞋的江暮皎三人,跟在安保组身后踩着湿滑的泥土和积水往里走。豹子被最前方的人抬着,它漂亮的皮毛并没有因为雨水的冲刷而褪色。
一条颜色花纹艳丽的蛇,摆动着尾巴往他们游来。开路的人抬手一枪,干净利落的将蛇的脑袋击碎,鲜血和碎肉一下爆开。
毒蛇没有立即死亡,它的身子开始不规律的扭动,像在跳着人生的最后一支舞。可众人却没有心情欣赏,路过它,往更深处走去。
“现在时间4点35分。”一个男声忽然响起。
众人听到这个报时声,走得更快了。
【来了吗?是不是来了?!】4点56分,一个光点突兀的出现。
守在现场的安保组人员也发现了那个光点,警惕的往那边看去。就见,那个光点越来越大,后来,从一个大光点分裂成数个小光点,光点射出一道道光线。
光越来越近,光后的人和物也越来越清晰。安保组人员和观众终于看清了来者。
【来了,他们来了!】有水友欢呼道。
【终于!】
“豹子该放在哪里?”抬着笼子的一位安保组人员,抬头去问他们临时小队的领导。
“豹子和人都放到这里。”领导拿着手电筒,将四周查看一遍,指了一个离厕所不远不近的地方。然后,又扭头对身后的一位女士道:“准备开始谈判。”
女士闻言点了点头,站出人群,摸出一个扩音器朝着厕所的方向道,“盗猎者先生,你要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了吗。”
躲在厕所里的黄哥听到这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激动得一颤。他急切的起身,扯着贺诗就要往外走,却在手碰到门帘布时停住动作。
他站在门帘布前深呼吸几口平息下情绪,又来回在脑中演算好计划,才打开门帘。
匕首又一次横在离贺诗很近的地方。他扯着贺诗,从一片黑暗踏进了昏黄的光明里。
“把他们都送到我面前来!”黄哥先是环顾了一圈四周,才将视线落到几米外的豹子和同伴身上,沉声道。
公关组组长并未立刻答应他的话。她可以给予他主动权和选择权,但不代表会给予他支配权。
事事都听从盗猎者,他们会陷入弱势。
“盗猎者先生,你并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她将目光锁定在贺诗脖颈上的伤痕和已经被血打湿的肌肤和衣服上。
贺诗穿着浅色的运动服,流下的血液将她的运动服染红,也将他的罪行暴露。
黄哥之前有说过,只要他们送来豹子和他的同伴,他就绝对不会对贺诗动手。但是贺诗在他手里受伤了。
黄哥显然也想到了他的承诺。他的表情先是一僵,很快,又恼羞成怒一样,朝着公关组组长低吼一声:“别和我废话,现在立刻将他们都送到我这里!”
公关组组长闻言,扭头去看小队领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黄哥也看到了他们对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不妙的想法,于是将手里的匕首抬得更高,露出了匕首刀柄上缠着的电线,然后,又将另一只手也暴露在他们看得到的地方。
他未持刀的那只手上,也绑着电线。红色的电线,在他的手腕上打了死结。
“别想着耍什么花招,”黄哥朝着他们冷笑道:“看到我手上的东西了吗?只要我一倒下,她就必死无疑。”
公关组组长和小队领导表情俱是一变。
麻醉计划无用了。盗猎者一被麻醉倒下,匕首会被绑在他手腕上的绳子拉拽,割破贺诗的喉咙。
难道除了按他说的走,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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