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路走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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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你在这儿,陪我出去走走,咱们喝一杯,来提前庆祝你明天的胜利怎么样?”
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脸色发红浑身酒气,说出来的话也极其轻佻。
鲇川小姐厌恶地皱了下眉:“恕我拒绝。”
被拒绝后的船木似乎也并不在意,他倚在鲇川小姐身边的沙发上:“怎么,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喝酒吗,这样可不太好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船木的声音明显沉了沉,就像是在威胁鲇川小姐一样,顿时,大厅的氛围变得很是奇怪,没有人说话。
【兄弟路走窄了】
【这一局刀的就是你。】
看着飘过去的弹幕,平野惟目光沉了沉,确实,船木实在太招仇恨了,再加上他和鲇川小姐似乎还有点不友好的过往,这么看来的话,感觉船木随时都有可能被杀害,而且凶手还很有可能就是鲇川小姐。
没等到鲇川小姐回话,船木又自己笑了笑:“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有事情想告诉你,还有杂志的报道也有想问的,这方面我还要多多请教你啊,鲇川,你就帮帮我吧。”
和刚才完全不同,现在的船木说话又带了几分殷切,鲇川小姐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松了手站起来:“走吧。”
看着这两人走远的身影,平野惟也连忙紧随其后。
“我先回房间了。”
和小兰她们打完招呼后平野惟就追上了鲇川和船木,他们出了民宿,在外面的林间小道里走着,而平野惟就在他们身后远远的跟着。
她一直紧绷着神经,保证能在出意外的时候随时能冲出去。
那俩人在夜色中走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因为离得有点远,平野惟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内容,但能看出来鲇川小姐的脸色不是很好。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他们似乎谈完了话,鲇川小姐头也不回的甩掉船木向回走,而船木在原地看着鲇川的背影,渐渐露出一个笑。
直到这两人都离开,平野惟才从旁边的树木丛里钻出来。
看刚才那两人的样子,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过节,而谈起一男一女之间的过节,平野惟第一想到的就是情感纠纷,可鲇川小姐和船木之间的的氛围又不像是有什么情感问题。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说到底,她现在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就连“船木可能会是受害人”这个结论,都是她看着弹幕猜测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弹幕这个东西有时候很方便,比如当案件已经发生的时候,平野惟可以从通过弹幕发现很细小的线索,以及之前忽略的事情,从而锁定凶手。
但当案件还没发生的时候就很头疼了,不但可能没有指引效果,反而会让平野惟越绕越乱。
“唔……总之把人盯紧一点就好了吧。”
平野惟一边想着,一边慢吞吞往民宿走。
而在她走后没多久,一个小小的身影冒了出来。
柯南头上顶着一片树叶,脸上神情严肃,他一手支着下巴。
“鲇川,鳟浏,船木,还有那个蟹江健介,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还有……”
柯南盯着前方已经走远的平野惟的背影:“你发现了什么呢?”
柯南尾调上扬,脸上是期待又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场他连一条鱼都没钓上来的钓鱼大赛,好像因为平野惟的参与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
钓鱼大赛的第二天,因为有了前一天的经验,大家对地势有了了解,所以许多人的钓鱼点都有所改变,小团体也随之解散。
就比如柯南的小团体,元太和光彦想去船上钓鱼,而柯南还是想在岸边,于是大家一拍两散,少年侦探团顿时分裂。
步美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要跟哪一边,这时正好鲇川小姐背着渔具从他们面前经过,步美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鲇川姐姐,你要去哪里钓鱼啊?”
对于孩子们,鲇川小姐格外有耐性,也没有藏着掖着:“我今天要去久古筋哦。”
“久古筋啊,”步美期待地看着鲇川小姐:“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鲇川小姐这次却摇了摇头:“那里有点危险的,小孩子还是不要去了。”
步美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好吧…那我还是和柯南一起吧。”
鲇川小姐抱歉地对步美笑了笑,又对着平野惟道:“希望你今天能收获满满。”
平野惟也对着她弯了弯眼睛:“谢谢,鲇川小姐也是。”
等鲇川小姐走后,元太和光彦也去找钓鱼的船了,就剩下平野惟、柯南和步美三个人。
柯南抬起头:“小惟姐姐今天也要和我们一起吗?”
平野惟的心早就跟着鲇川小姐一起走了,她对着柯南摇了摇头:“今天我想自己一个人试试,等比赛结束我们再见吧。”
她本来还在想柯南会不会问什么,毕竟这个孩子的观察力实在太敏锐了,但柯南什么都没说,反而冲她挥了挥手。
“好,那我们晚上见,小惟姐姐加油。”
步美也踮起脚尖对平野惟挥手:“小惟姐姐加油!”
柯南突如其来的乖巧让平野惟觉得有点蹊跷,但鲇川小姐已经要走远了,她来不及细想,对着柯南和步美打了招呼后就向着鲇川小姐离开的方向走去。
鲇川小姐不愧是上一届的钓鱼冠军,体力也比平野惟好许多,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鲇川小姐就已经走出去好长一段距离,身影都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平野惟只能在后面加速追赶。
因为脱离了柯南还有小兰他们,所以之前的弹幕也全都消失了,平野惟没有可以参照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直到双腿都已经有点发软了才看见鲇川小姐终于停在了一个断崖边。
她站在一处荫蔽的角落,而对面则是另一个断崖,船木正蹲在断崖上拿着摄像机,专心致志地拍摄着不远处轨道上的列车,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边的鲇川小姐。
在看到船木的那一刻,平野惟就知道自己跟过来的选择是对的,而鲇川小姐狠狠盯着船木的眼神更是让她确定了心中所想——鲇川小姐是想杀害船木的。
可作案手法呢?鲇川小姐和船木中间隔着一道海沟,根本过不去,所以鲇川小姐不可能接触到船木,也就不可能将他推下悬崖,这种情况下要怎么作案?
还没等平野惟想明白,她就看到鲇川小姐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她单手拿着鱼竿向后迈了半步,是一个极其标准的抛竿动作。
就算还不知道作案手法以及鲇川小姐要干什么,但在看到鲇川小姐做出抛杆准备动作的时候,平野惟就已经冲了上去。
挥杆的动作被半路阻拦,平野惟紧紧抱住了鲇川小姐挥动鱼竿的手臂。
“你!”
鲇川小姐的表情诧异,平野惟的突然出现根本不在她的设想范围内。
列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鲇川小姐猛然回神,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按在平野惟的肩膀上,想把平野惟推开。
“放开我,再不快点的话……就来不及了啊!”
平野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不及了,但她唯一确定的是,如果这时候放开鲇川小姐,那船木肯定必死无疑。
“来得及!什么都来得及,你先不要冲动好吗,我会帮你的!”
平野惟的已经撕扯着声音说话了,但列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却依然将她的声音埋没,只有被她紧紧抱住的鲇川小姐才能听见。
列车驶过,一切又陷入了寂静当中,海沟另一边的船木似乎是拍到了满意的照片,笑着站起身离开了断崖。
看见船木离开,鲇川小姐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样,鱼竿也从手中脱落摔在地上。
怔愣了好一会儿后,鲇川小姐才抬起头,不像刚才那样激动,反而声音平静地问平野惟。
“……既然能来阻止我,那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
她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也没有表露出一点惊慌失措或者害怕,就只是平静而已。
平野惟定定地看着她:“我知道。”
鲇川小姐的睫毛颤了颤,眼里晕出几分湿意。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怕吧,可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
平野惟皱着眉,张了张口。
她想告诉鲇川小姐这没有什么不对的,自己也并不觉得她可怕,如果想杀人就是可怕的话,那已经杀过人的自己不知道要比鲇川小姐恐怖多少倍。
平野惟之所以会来阻止鲇川小姐,不是要来指责她的,只是因为不想看见鲇川小姐做出无法回头的事情而已。
之前几次,弹幕出现都是在有小兰柯南他们的地方,而且每一次案件都被顺利侦破了,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如果鲇川小姐真的动了手,那案件十有八九还是会被侦破,更何况柯南在昨天就已经察觉到鲇川小姐和船木之间的奇怪氛围了,有了这一发现,柯南找出凶手来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
平野惟不知道鲇川小姐和船木之间有什么纠葛,不过通过之前他们的交流,还有刚才鲇川小姐那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来看,大概率是船木做了逼迫或者威胁鲇川小姐的事。
平野惟有过相同经历,所以她能够理解鲇川小姐,但她在这里杀了船木也只是会将自己搭进去
就像是弹幕中说的【不想让美女姐姐有事】一样,平野惟也不想让这个对孩子们都十分温柔的鲇川小姐为了船木搭进去自己的人生。
平野惟紧紧握住鲇川小姐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有些事本来应该永远埋藏在鲇川纱织心里的,是她死都不会说出来的事情,但也许是因为自己杀人的计划都已经被面前的女孩识破,又或者是因为女孩的目光太过于直率,鲇川纱织的喉咙有些干涩。
她偏过头,躲过女孩的视线,松懈下紧绷的身体,将三年前的事缓缓道来。
“昨天你们看到的那幅画,画上有一只很大的鱼,而钓到那个鱼的人,蟹江健介,是我本来的未婚夫。”
“那天我们就在这条路上走着,他却突然拉住我,说想要和我尽快结婚,可我根本不愿意,于是我们起了争执,推搡之间,他从悬崖上摔了下去,落在了刚好经过的列车顶上。”
说到这里,鲇川小姐苦笑了一下。
“火车带着他走了好一段路,到一处拐弯才将他甩下来,警察们就以为那才是第一案发现场,由于我的位置和第一案发现场离得很远,所以没有人怀疑我,但这一幕却被当时正在拍摄照片的船木看见了。”
故事讲到这里,平野惟已经差不多猜到接下来的走向了。
果不其然,鲇川小姐脸上溢出愤恨的神情。
“他以此来要挟我,让我给他钱,这三年过去,我已经给他汇了很多次款,每次都是几十万。昨天他把我叫出去的时候又拿这件事来要挟我,让我尽快给他转一百万过去,可我现在哪有那么多钱,而这样受他威胁的日子又要持续多久!”
说到这里,鲇川小姐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她平复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
“所以我才想要杀了他,就像三年前那样,让列车把船木的尸体抛到另一个地方,这样我就有不在场证明了,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明明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为了要杀死船木,她今天一大早就来到这里做好了陷阱,甚至连刚刚最后孤注一掷的时候鲇川纱织都没有感觉到一点害怕,可是为什么,在说起自己计划的时候,她却又开始发起了抖。
现在的温度并不低,但鲇川纱织却止不住的颤抖着,从头一路冷到了脚,连指尖都开始僵硬。
【杀人】这个词代表的含义好像此刻才后知后觉的浮现上来,让她感觉到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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