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轻.工业拉胯的很，一些国内滞销的产品物资，都可以拿来与他们以物易物。

  那些收割机修理改装后，卖给农场就是一笔不菲的资金，先把J工厂拖欠职工的工资补上，让大家过个好年，“……其他的融了做钢材，一部卖钱，一部分自用。那些合金和零部件也可以再利用，改装做成玩具汽车……”

  奕宁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挖掘机，“妈，我给我哥也带了一个，他小时候不是说长大了当挖掘机手嘛，看，它还会变形呢。”

  咔咔几下，奕宁将挖掘机变形成机器人，想起了什么，吃醋的瘪瘪嘴，“我哥还说我爸偏心我，净瞎说，他小时候说以后要发明会变形能战斗的挖掘机，我爸这不就替他实现了。”

  云汀兰瞥眼木着脸的宋今寒，笑了。

  她敢肯定，这就是个美丽的误会，这挖掘机外形，与雁窝岛机械厂出品的挖掘机一模一样，显然是在做另类的广告宣传。

  果然，就听奕宁说道，“J工厂的能人还挺多，他们宣传科画了一个系列连环画，叫兔子特.工，里面就有变形机器人，除了挖掘机，还有能变形的飞机、轮船、汽车，可有意思了。

  可惜，目前玩具只出了这款挖掘机，还有小汽车，不过卖的可好了。听说，一开始好多人都不乐意，反对爸爸搞什么子厂，去生产玩具。

  后来我爸带着它们参加展销会，当场拿下十三份订单，净利润就有几十万，那些人才彻底闭嘴！”

  看，她就说宋今寒不会做无用功，这玩具小汽车定然是以  J  工厂正在生产的汽车，作为原型的。

  这是为汽车的预售，预热呢。

  奕宁与有荣焉，“那些玩具在友谊商店里都卖断货了，我同学都有人求到我这里，希望我能帮他们也买一个。耿伯伯也打了好几次电话，说是机械厂的农机也收到许多订单……还有，还有，J工厂好几个刺头拎着茶叶登门给我爸道歉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解气的兴奋，“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讨厌，本来我和爸爸打算一起来这边过年的，火车票都买好了，那些人又暗地里挑唆职工家属闹事，让我爸给他们解决供暖问题，这才拖到现在……厂里也给爸爸分了一套房，三室一厅，我爸发扬风格没要……”

  分房子没要？这倒是无所谓，反正有住处。云汀兰更惦记，她让宋今寒踅摸合适的四合院这件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眉目？

  她就去看宋今寒，见他颔首，心里高兴，这算捡到大漏了吧，要知道，真正的四合院，以后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宋今寒第一次发现闺女还有话唠的潜质，再看闺女挽着老婆胳膊，准备彻夜长谈的架势，他觉得牙疼，就把闺女哄去罗晶晶那边。

  云汀兰乐不可支，然后就被人带去空间“教训”了。

  云雨过后，两人夜话，云汀兰就问他，“兵团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是徐叔出事了？”不然，为什么避着奕宁。

  宋今寒点头，“那晚太乱，有人趁火打劫抢了机关银库，徐叔巡逻正好撞上，因着是知青，徐叔没忍心下重手，希望刘志能自首，没想到反被刘志逮到机会反扑，伤到他的腿。在刘志企图再次逃跑时，徐叔便开枪洞穿了刘志的膝盖。”这事性质恶劣，别说返城，枪毙都不为过。

  云汀兰关心的问，“徐叔的腿，怎么样了？”

  宋今寒靠在床头，双眸微阖，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左腿断了，做了手术，但不理想，还引发了旧疾，徐叔已经打了退休申请。”

  怪不得没见到凌溪，该是去农场接人了。

  她又问，“J工厂那些人为难你了？”

  还真是“坏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利益面前，人心丑陋的可怕，自己避让不及的烂摊子，别人盘活了，又跳出来眼红。

  “跳梁小丑罢了。”宋今寒根本不在意，他们主动跳出来，把那些问题摆在明面上，他这个新厂长的三把火，才好烧起来。

  不然师出无名，他一旦查到他们身上，很容易被人歪曲事实，给他扣一顶“排除异己”的帽子。

  这事儿得从宋今寒让工厂起死回生，把拖欠工人的工资结清说起，眼看他厂长的位置越坐越稳，还收获了民心，就有人坐不住，上赶着巴结他，还提出要给他分配住房。

  一厂之长，给分配房子也是应有之意。

  但这事，可就戳到了副厂长儿子李建军的肺管子。他为了婚房的事，前后跑去后勤科十几趟，负责人每次都推说住房紧张，让他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半年，他都已经降低标准，给个二居室的都行。结果呢，嘴里敷衍他住房紧张，扭脸就给新厂长分了一套三居室的住房。

  为什么？还不是看他爸转正的事泡汤，人又快退休，之前承诺的三居室，全都不算数了呗。

  李建军越想心里越窝火，就把一切错都算到宋今寒身上，觉得要不是宋今寒空降，他爸早就上位了。

  他的婚房也早就拿到手了。

  于是就暗搓搓的四处拱火，让好些家属去找厂领导反映家属楼供暖问题，让宋今寒给大家伙解决用煤问题。

  不是会挣钱吗？来呀，填这个窟窿吧！最好像前几任厂长那样，自己掏腰包。

  拿出巨款，就查你巨额钱财哪来的？

  解决不了，你就是无能，不配位，赶紧滚蛋。

  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李建军又给他那个在煤矿当主任的舅舅，去了一个电话，有钱也不卖煤给J工厂，把所有后路都给堵上。

  他心里冷笑，就不信弄不走这个新厂长。

  然后，就有人找宋今寒通风报信。

  宋今寒听后笑了笑，不仅没阻止，还暗中授意让人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眼看着J工厂被盘活，还顺利完成军转民，走上汽车制造业，那些个后悔自己错过机会的人，也纷纷冒头，想趁机搅浑水，好坐收渔利。

  宋今寒借着这股风，祭出最后一把斧头，把厂里贪腐的烂肉连根拔起。从供暖的问题，牵出藤蔓带出瓜，把住宅楼背后的贪.腐交易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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