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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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以后,就会特别想念家里人,尤其是生病的时候,总会特别脆弱敏感。
张维双也一样,她现在一身病痛,没人替她分担,没人听她诉苦,所以,她特别想念兄弟姐妹们。
每个星期张维双都会给大姐打电话,见不了面,只是听听她的声音都特别高兴。
她现在最挂念的人是她的二弟张维保,他们两个人都在村里生活,平时来往比较多,所以感情特别好,再加上两个人身体都不好,所以,张维双就对他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
之前张维保身体还不错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去她家看她一次,两个人说说话,互相赠送点瓜果蔬菜,姐弟感情很好。
张维双知道弟弟现在靠儿女生活,手里没什么钱,所以,她每次都会偷偷地给他塞钱,有时候装到裤兜里,有时候放在装东西的袋子里。
每次给一两百块钱,张维保能接受,她也能承受。当然,张维保也不会白拿那些钱,他每次去二姐家都会带东西,牛奶,蛋糕,油条什么的,或者自己种的蔬菜,都是张维双需要的东西。
姐弟二人在用他们各自的方式帮助着彼此,关爱着对方。
自今年以来,张维保的身体在逐渐变得虚弱,他的身体感觉很重,腿越来越软,有时候都抬不起来,更别说走远路了。
姐弟二人隔着不到500米的距离,他却再也没有力气走过去,有时候,张维保只能一个人站在黑枣树下偷偷地向东观望,想再看一眼他二姐。
张维双也一样,她早就盼着弟弟来,等不来弟弟,她就会让邻居们路过弟弟家门口时给他带消息。
他们不是没想过打电话,但是张维保的手抖的太厉害,有时候连电话都拿不稳。
接通电话,首先入耳的就是他的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那是手在敲击桌子的声音,声音很高,很用力,张维保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吃饭的时候,他的筷子也在不停地击打着碗,洗碗的活也是将就干着,根本管不了干净不干净。
儿子离得远,除了给他们打生活费,回来的并不多,女儿离得近,每个星期都会回来照顾他们,帮忙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但是,他们身上的病痛却没人能替代。
前段时间,张维双家的小孙子结婚,病毒期间村里不让摆酒席,所以他们在县城的饭店里摆了几桌。
张维双没有去,但她还是特意让人给弟弟送了一些肉和菜,让他也吃点好的。
病毒期间,村子里管的很严,不让人们来回走动,也不让大家串门,大家只能躲在家里看电视,生活非常单调。
张维保家的院子里有几块小菜地,他没事的时候就把菜地都种满了,也正好能消磨时间。
这天,他给菜地浇水的时候突然一下就扭了腰,张维保忍着疼回了屋里,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王福子要上厕所,张维保慢慢地从炕上爬起来,然后把她扶起来,这时,只听“嘎嘣”一声,他的腰受到了二次伤害。
没办法,张维保只好打电话叫来了邻居,让人家帮忙扶着王福子去上了个厕所,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只好给女儿打去了电话。
张月琳接到电话,马上就请假回了村,从此以后,她就住在了村里,一大早乘公交车赶回城里上班,下了班再回来,女儿也跟着她住到了村里。
还好没过多久就是暑假,她也会有更多的空闲时间。
张维保的腰受了伤,只能躺在床上休息,王福子本来就是半瘫,起卧行走都得靠别人,现在一下伺候两个人,张月琳也很头大。
张月琳白天上班,她妈上厕所没人照顾,于是给她戴上了尿不湿,但是王福子不习惯,她觉得自己能动,为什么要在床上撒尿,她尿不出来。
等她想尿的时候,就给邻居打了电话,让人家来帮她,病人的尿特别刺鼻,经常让人家帮忙,邻居也不乐意。
张维芳只能和自己的妈商量一下,让她戴几天尿不湿,王福子当场就发了脾气:
“正常人谁要用尿不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反正我用不惯,实在不行你们就把我送走吧,省的让我受这罪。”
好说歹说,王福子要死要活就是不同意,最后,张月琳只得联系她小姨,让她帮忙照顾几天。
人家小姨也不乐意,人家家里开着寿材铺子,每天都很忙,最后,实在没办法,张士起只好请了几天假回来照顾着。
儿子伺候给她穿衣服,倒屎倒尿,王福子心里很不舒服,她觉得这不是儿子该干的活,她自己也觉得很别扭。
终于等到张月琳放假,这才把一家人都解放了,张士起赶紧回去上班,王福子也觉得自在了不少。
张维保的腰伤养了三个多月才康复,不过,张月琳对他不放心,所以,开学后,她依旧住在娘家,白天老两口自己在家,晚上,她再回来干活。
一个冬天下来,张月琳瘦了好几斤,老两口倒是脸色红润。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了,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人们的脸庞。
这天上午,阳光正好,张维芳准备出门转转,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棉裤,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以抵御寒冷的天气。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由于冬天穿得厚,她并没有感到太多疼痛,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她试着站起来,感觉身体没有大碍,便认为自己应该没事,于是,她继续出了门。
然而,到了下午,她开始感到膝盖有些隐隐作痛,并且发现走路也变得不太方便,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越来越严重,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要糟糕。
张维芳吓坏了,她赶紧朝门口喊了一句:
“陆时,我腿疼。”
陆时放下手里的拖把,从门外走了进来:
“怎么了?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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