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空气和金属在猛烈撞击中被一同撕裂，雷霆般的声音贯穿顾笙馨大脑，地面都在因此微微震动。

  顾笙馨被吓得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双眼睁大，瞳孔收缩着身体变得紧绷。

  “用火箭筒时一定要确定背后有没有人，不然可能会被气流灼伤的……”

  覃泉意放下扛在肩上的火箭筒，她周围还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空气都像是被加热了似的。

  “这只是最简单上手的一种……可别炸到自己了，我以前可是遇到过这种人的，你们要是被这炸一下恐怕是暂时不能来上我的课了哦……”

  覃泉意笑笑，像是在对众人讲冷笑话。

  “喂喂喂……馨妹，你怎么又在发呆啊……”

  还没有完全从那声爆炸声中回过神来的顾笙馨感觉雪莉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她咽了咽喉咙，身体软下来。

  “没什么……”

  顾笙馨无力的揉了揉自己额头，她觉得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准备好接受以后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学习生活。

  “怎么啦你？”雪莉伸出手，手背贴在顾笙馨额头。

  顾笙馨看了看一脸关切的雪莉，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点点丧气的感觉:

  “就是感觉有点不适应吧，我以前上课都是握笔，现在要开始握枪了……”她自嘲的轻笑一下:“想想我几个月前甚至都还不敢握刀。”

  “总会适应的嘛……”雪莉拉着长音安慰说道。

  顾笙馨微微苦涩着点头，她注意力重回覃泉意身上。

  但覃泉意的演示也恰好结束了，她拍了拍手:

  “好了，现在各位同学拿起枪来适应一下吧，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超过我的！”她像是在给学生们打气说道，随后绕到学生们身后。

  “该我们了！该我们了！”

  雪莉风一般冲上前，神色兴奋的抄起一把步枪，眼神就像是选中了自己心仪的玩具一样。

  而她确实也像是在摆弄着玩具一样摆弄步枪。

  顾笙馨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原先聚在一起的学生们四散开来站到操作台前挑选着自己想练的武器。

  操作台足够宽敞，几十个学生隔着足够的距离并排站开来绰绰有余。

  顾笙馨凝视了几秒，她站到了雪莉旁边。

  先练最简单的吧……

  顾笙馨轻轻抿嘴，她拿起一把哑光黑色的手枪，表面覆盖着的防滑橡胶材料摸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

  她心跳微微加快。

  好……第一步是……装子弹。

  顾笙馨眨眨眼，她食指拇指捏着一颗子弹小心翼翼的拿起，仔细端详了几秒，然后张大眼睛聚精会神的缓慢准备装入。

  清脆叮当声响起，子弹掉落在地上，顾笙馨赶忙蹲下又拿起，速度快的像是害怕被别人发现一样。

  怎么装不进去……

  顾笙馨皱着眉呼吸都急促了一些，她手忙脚乱的，子弹在她手中变得和泥鳅一样滑，像是在刻意戏弄顾笙馨一样。

  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雪莉。

  雪莉手持两把手枪，表情自信着一脸尽在掌握的样子，她砰砰砰的射出十几枚子弹后，又会得意的转动几下手枪，偶尔还要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吹吹枪口。

  雪莉很高兴的样子，即使她的命中率没那么高。

  这让顾笙馨更着急了，其它所有学生都在试炼，只有自己连子弹都还没有装好。

  她微微咬着牙，子弹对着弹匣开口，拇指用力按下去，企图用蛮力把卡住的子弹硬挤进去。

  快进去啊……

  顾笙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颗顽固卡住的子弹，内心竟有一点苦苦哀求的感觉，她越发慌乱。

  “欲速则不达是个道理。”

  身后覃泉意的声音响起，顾笙馨瞬间愣住，手上因用力按压而变微红的拇指也停下了动作。

  她缓缓转过脑袋，

  “学姐……不，老师……”

  “叫我学姐吧，这样显得我更年轻一些。”

  覃泉意说着伸出手，顾笙馨十分配合的递出自己的手枪。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覃泉意手指灵活的拨动弹匣用力往回拉，弹匣弹出的同时卡住的子弹也飞了出来在顾笙馨面前划过一条弧线。

  覃泉意拿出几个子弹排列在掌心，举起手枪枪口对着天空开始一颗一颗的将子弹挤入弹匣，动作缓慢许多，还特意举到顾笙馨面前。

  顾笙馨默不作声的，她站在一边看的仔细，一手紧握着另外一手的手腕像是犯了什么错的样子显得拘谨。

  覃泉意将最后一颗子弹挤入，弹匣推入手枪后手握着枪管将手枪递到了顾笙馨面前:

  “给，不要太心急了，试试吧。”

  “嗯，好……”

  顾笙馨接连点了好几下头，她接过手枪，转过身对着十米外一个固定靶举起手来。

  瞄准瞄准……

  她紧紧抿着嘴在心中反复默念着，晃晃悠悠的准心在经过不算简单的对齐后终于瞄准了靶心。

  砰的一声子弹射出，同时顾笙馨的手臂被后坐力甩开，她仓皇后退几步险些摔倒，手枪也差点脱落。

  “不太行。”

  覃泉意双手叉腰摇着头。

  顾笙馨向着那个靶标看去，上面没有一点痕迹，子弹不知道飞到了哪个角落，可以说是一次相当失败糟糕的射击了。

  顾笙馨缓缓低下头:

  “我……”

  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细微的像是风中残烛，眼神游离着不敢和覃泉意对上视线，脸颊脖颈也因羞愧而通红。

  “再试一次。”覃泉意手轻轻搭在她的一边肩膀上说:“不要太紧张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嗯嗯……”

  顾笙馨稍显僵硬的点点头，她再次举起手枪，双手握紧稳住重心，确保至少不会被后坐力弹开。

  子弹再次射出，顾笙馨感觉枪声都好像小了一些，就和自己略微沮丧的心一样低了下去。

  “不错，差点就中了。”覃泉意看着靶标点点头:“我看见了，子弹擦着边过去的。”

  她偏过头对着顾笙馨认真说。

  顾笙馨抿嘴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她瞄向那个依旧毫发无损的靶标，它就那么立在那里，十个红色的大小圈在顾笙馨眼中仿佛挤出了一个嘲笑的脸。

  好难……

  顾笙馨肩膀微微耸起，像是在背着沉重的负担，她垂下头，眼神略微纠结，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第一次感觉学习是如此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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