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似懂非懂，更不知道江如月脸上的怅然若失是为何。

  她点点头，“谢谢你如月姐姐，我知道了。”

  两人转身往回走，沈初棠挽着她的胳膊，“如月姐姐，你跟我姐姐好像。”

  “不过又不像，我姐姐很凶，发起火来能把山烧了。”

  江如月被逗笑，但沈初棠却没说错，她小时候有一次想从后山偷跑出来，没想到被姐姐发现，一个又一个火球朝她扔过来，毛都被烧焦了，害她躲在屋子里两个月不敢出去见人。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客栈门口，陆明轩牵着马等在那。

  “如月姐姐你们要走了吗？”

  “嗯，我们得赶路了，改日再见。”江如月说完，翻身上马。

  “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江如月两人策马离去，沈初棠转身进了客栈，上楼回到厢房。

  云祁坐在椅子上，周围是收拾好他们的包袱。

  沈初棠在门口站了会儿，轻声道：“我们要走吗？哥哥。”

  云祁拿起东西，看着沈初棠，心中愈发愧疚，她只是个傻傻的小狐狸，她不懂那些，但他不应该不懂。

  云祁走到她身边，手下意识的想牵她，却又在即将触碰之际停住，“可以牵你吗？”

  沈初棠一愣，有些疑惑地点头，往常不都是直接牵？今日为什么突然问她？

  手被虚虚牵住，也不像平常那样紧，沈初棠紧紧回握，云祁的脚步短暂的停顿一瞬，又恢复正常，握住沈初棠的手继续走。

  两人骑着马慢悠悠地走，等到了城外，依旧是慢悠悠地走。

  云祁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是先道歉？还是先表明心意？

  好像如何都不合适，也不够庄重。

  “哥哥，对不起。”沈初棠忽然出声，“我早上睡糊涂了，说错话了。”

  云祁不知她说的是哪一句，因为他不觉得她有哪句话说错了。

  “哥哥不坏。”

  沈初棠觉得这是最伤人的一句话了，她见过云祁的小时候，不该那样说他的。

  他们打过好几次赌，可每一次无论输赢，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哥哥给我买漂亮衣服，给我买好吃的，哥哥很好。”沈初棠顿了顿，又道：“最重要的是，哥哥喜欢我！”

  云祁抓紧了缰绳，差点把马勒停了下来。

  他还没准备好怎么说，沈初棠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那样确定地说他喜欢她。

  若是放到以前有人这样说，那人必定活不了一刻钟。

  可现在，云祁有些不敢置信，又看不见沈初棠的表情，反驳更是不可能，但他却想知道为何她这样笃定。

  “你为何这样确信？”云祁问，说完又怕她多想，他这不是反驳，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刚想解释，就听见沈初棠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哥哥，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云祁心神震颤，这一刻，突然很想亲她，很想很想。

  “那棠棠喜欢我吗？”

  心中从未有过的忐忑不安，可云祁知道，就算她的回答是不喜欢，他也不会放她走，要把她一辈子绑在身边。

  “哥哥想知道吗？”沈初棠故弄玄虚地反问，又道：“如果天黑之前我们能到下一个城镇，我就告诉哥哥！”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马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答案对云祁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听她亲口说出那几个字。

  她自愿的也好，他逼迫的也罢。

  他今天都听定了。

  耳边风声呼啸，沈初棠自骑马以来便没有体验过这么快的速度，按照这速度，怕是太阳没落山他们就已经进城了。

  腰肢被云祁的手臂紧紧箍住，沈初棠连眼睛也不敢睁，可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想要喊停的时候，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耳边风声渐小，沈初棠本以为是云祁因为她才慢下来，可愈往前，她好似听到了其他声音。

  沈初棠睁眼去看，远远看见前方好似有许多人影，像是......在打斗？

  马停了下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更加清晰。

  “哥哥，他们在打架吗？”

  面具下的眉蹙着，云祁没有回答沈初棠的问题，不知道她从哪儿看出的是打架，谁家打架砍人脑袋？

  “我们换条路。”

  云祁说道，准备调转马头，打不打架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急着赶路，一点也没有想去帮忙的打算，甚至有点埋怨他们挡住路了。

  “等一下等一下！好像是如月姐姐他们！”沈初棠的视线依旧看向那边，仔细看去，才发现那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子好像是江如月。

  云祁看了过去，发现确实有几分相似，旁边的人应该是陆明轩，他们是同一个方向，出现在这也不奇怪。

  “不是，你看错了。”云祁道，轻轻挥动着缰绳，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我没有看错！哥哥我们快去救他们！”沈初棠大喊道，急切地扭头看着云祁。

  “哥哥！”

  *

  陆明轩跟江如月也没想到顺利了一路，会突然在这里被埋伏，这些人早有预谋，他们没有任何准备。

  陆明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握着剑的手都有些发颤，可身后之人，是江如月。

  “江如月，快走！”陆明轩朝身后喊道。

  江如月已经许久没有拿过剑，一时间有些生疏，又一黑衣人在面前倒下，江如月缓了两口气，“走哪！陆明轩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在这只是怕你死了我回去没办法跟陆叔叔交待！”

  陆明轩无奈，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前面的黑衣人像是发现了他的破绽，剑尖直冲他的胸口，可他已经没有抬剑的力气。

  可他怎么能现在死了，他还没送她到昆仑山，还没有娶她，还没有......

  陆明轩忽然之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拿起剑准备回击，可那黑衣人突然身体僵直，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周围的几个黑衣人也接二连三的倒下。

  两人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周围。

  旁边的草丛动了起来，从里面窜出来一个鹅黄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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