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总医院的电梯里，司小郁身上一件大毛领的米色外套，下身黑色短裙，腿上一双与外套同色的过膝高筒长靴。

  她不是在车上就是在室内，所以长靴里就单单光着腿，没穿任何打底。

  司小郁虽然苗条，但是身材非常热辣。

  就是这样好的身材，共度了那么多个漫漫长夜，陆匀骁居然从未心动，从没要过她一次。

  司小郁心里默默和陆匀骁别着劲，不爱就是不爱，哪怕脱光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冲动。

  昨天陆匀骁去医院之前给司小郁发过信息，简单说一嘴闻书砚出长差的事。

  司小郁读完没搭理他，但是今天从桑筱麦那里得知沈知蒽今天晚班，晚上就来了军总医院。

  五分钟后，消化内科导诊台前，司小郁拎着两提水果走来，精美的外包装上全是外文，刚空运回来的。

  “您好，请问沈医生在吗？”司小郁怕沈知蒽正忙，就没给她打电话。

  导诊台里的护士抬头看眼前唇红齿白的人，微笑问：“请问您找哪个沈医生，我们科室不止一个沈医生。”

  “很漂亮的那个，”司小郁俏皮一笑，“沈知蒽，沈医生，我叫司小郁。”

  “好的，我帮您问一下。”

  护士给科室里打了电话，又报了司小郁的名字。

  “麻烦您稍等，沈医生一会儿就到。”

  护士始终微笑服务，不急不躁，司小郁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导诊台上，“谢谢，辛苦。”

  不多时候，沈知蒽的身影出现在斜对面的拐角处。

  她走得有点急，院里有规定医护不能跑动，遇到着急的情况，也只能疾走。

  “司司，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司小郁觉得小郁不好听，所以让朋友们叫她司司。

  “蒽蒽，”司小郁提着水果去迎沈知蒽。

  她当然不会说听陆匀骁说闻书砚要好长时间不在，只说有人刚给空运回来的新鲜水果，给朋友们每人送一点。

  两个姑娘一人提一袋，向医生休息间走，医院里也就那里还能坐坐。

  沈知蒽给司小郁开门让进去，忽然想起昨天陆匀骁骨裂发烧的事情。

  “司司，陆哥今天怎么样？退烧了吗？”

  休息室里很干净，但是有浓浓的消毒水味。

  司小郁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动人的脸庞上闪过错愕，“陆子怎么了？”

  沈知蒽并不知道，司小郁已经不住陆匀骁家里。

  她实话实说：“昨天陆哥来医院检查手臂，拍片看是骨裂了。”

  司小郁头皮一僵，瞬时想起陆匀骁帮她打流氓时挨了灭火器，敦敦实实的一下，如果不是他反应快，估计脑子都要被打坏。

  “陆子发烧了？”司小郁脸色发白，此时，她才觉得过膝靴和短裙之间露出的光腿好冷。

  “嗯，”沈知蒽洗水果给司小郁吃，“他皮下肿胀有些严重，恢复期通常都会伴随发烧。”

  “你别担心，预计烧三天就差不多过去了。”

  司小郁失神地抓起一颗车厘子塞进嘴里，“嗯，他看着瘦，其实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的，挺壮实的。”

  司小郁像是在自我安慰。

  这时，休息间的门被敲了两下，紧随就被李晓禾推开。

  “沈医生，外面有酗酒呕吐不止的患者。”

  李晓禾对沈知蒽说完话，才看见一旁的司小郁，她有着闪闪发光一样的明艳感。

  沈知蒽急急道了歉意和再见，司小郁连连应着没关系，一起出了门。

  “患者是一个人在西餐厅买醉，老板给送来的。”李晓禾边走边和沈知蒽转述情况。

  医院走廊里，接连不断传来一声声“呕~”

  导诊台附近推来一个平板床，患者趴在上面不停呕吐，医生很快把他推走，沈知蒽也随着一起走了。

  司小郁下意识捂住口鼻，远远看了一眼，却看见西沫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她紧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看着很痛苦。

  忽地，西沫向下滑去，一旁穿着服务生工装的年轻小伙子想抓她但没抓住。

  司小郁想也没想地跑过去，“导诊台的护士比她先到。

  司小郁到的时候，看见西沫坐在地上，额头上冒了一层汗，她哆嗦着嘴唇对护士说：“我没事，就是跑得太急，低血糖。”

  很快，西沫被搀扶到椅子上，护士急着回导诊台找糖块。

  强烈的心慌感还在持续加剧，西沫四肢发软发颤，额头上的汗流下来，倏地，她嘴里被人硬塞进一块巧克力。

  “有低血糖的毛病，为什么不自己随身备点糖？”

  司小郁继续剥下一块，“非要遇到紧急情况时去麻烦别人，这走廊里被你的客人吐得难闻死了。”

  西沫眼里只有一对立在身前的米色长靴，高贵的皮料上面干净得一尘不染。

  西沫咽下巧克力，使足力气抬头望，就看见司小郁那张半嗔半怨的漂亮脸蛋儿。

  西沫想说谢谢，一个字还没说出，又被司小郁蛮横地塞进嘴里一块巧克力。

  “要不是你，我现在都到家了，何必在这闻这股臭味儿。”司小郁手脚麻利，继续剥第三块巧克力。

  西沫连吃五块巧克力，缓了一会儿，剧烈的心慌感已经过去，汗也止住了，她抬手拉拉一旁司小郁的皮包。

  有气无力地问：“你一点都不讨厌了我了吗？”

  瞧人能说话了，司小郁从西沫旁边的位置站起身，“我忙得很，哪有时间讨厌你。”

  司小郁把包里剩的巧克力，一抓三颗，四颗的，一股脑儿全抓到了西沫的连衣裙上。

  “我走了，你有事找医生，我这巧克力可不治病。”

  西沫望着司小郁一步步走远的背影，用仅仅恢复的力气说：“我和陆哥真的不联系了，他很久没找过我，我也没找过他。”

  “你有时间去西见吃饭，我们出新品了。”

  司小郁脚步顿住，几秒后才回头说话：“我巧克力贵着呢，我自己还没吃一块，所以，尝新品收费吗？”

  西沫苍白着一张脸，笑着回她：“新品，经典品都不收费。”

  ——

  司小郁从军总医院出来上了车，没有犹豫地向陆匀骁家开去，骨裂，发烧……反复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半小时后，司小郁拿出当初陆匀骁妈妈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陆匀骁的家门。

  一进门，就闻到香椿木钢琴的清雅味，不知是不是刚从医院出来，司小郁竟也闻到了同样的消毒水味。

  陆匀骁家客厅没开灯，一片暗色冷寂。

  司小郁脱掉长靴，向里望去，陆匀骁的卧房门欠了个缝，泄露出熹微的暖橙色光。

  ——

  书依然在复审中，最近做了好多梦，虽然大学已经毕业，但是竟然梦见马上要参加高考，梦见老师给我发了一套数学题，我一道都不会。

  梦见我开车的时候，突然刹车失灵，刹车踩死了，我甚至拉了手刹，但就是无济于事，最后撞了一辆迈巴赫。

  现实中，和渣男依然在吵架，不停地吵，他说我对他只有性，没有爱，而他回应给我的全是爱。

  但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全是破窗效应。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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