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有3个女子出自孟家，孟夫人多次来帖子，多次表明她要送她的3个女儿去殉国，至于3个女子是否愿意，还有待考察。”

  白芷插了一句，面露难色，觉得孟家的3个女子并非自愿前去越国。

  “我们先去孟家拜访，若是孟家的3个女儿不愿意，就不必勉强。”

  苏菀宁微微蹙眉，当初在武宁侯府，给顾若兰牵线搭桥，就是看中孟家的家风，但没有实地了解过，也不知孟家的家风到底是什么情况。

  ......

  孟府。

  “皇后娘娘，您亲自上门，是我们孟家的福气，快进里边坐。”

  孟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容，时时刻刻打量着苏菀宁的表情。

  “孟夫人，实不相瞒，我想见一见您的3个想殉国的女儿，不知可否见一见。”

  苏菀宁没有绕弯子，斩钉截铁表明了她的来意。

  世家贵族没有主动让女儿殉国的，唯独孟家主动请缨，若是借此机会挟恩图报，便要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孟夫人心领神会，知晓苏菀宁的性子，便朝身边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片刻之后，孟书雅、孟书锦和孟书柔走了出来，神色淡定如常，一一福身，举止大方得体，彰显着大家闺秀的气度。

  “本宫今日过来，就是想弄清楚，你们3个是不是自愿的，若是自愿以身殉国，自然是极好，若是被逼迫，就不必勉强，毕竟，前去越国，若是意志不坚定，又怎可杀敌。”

  苏菀宁也不含糊，上下打量起3个姑娘，确实有几分姿色，讨人喜欢。

  “回皇后娘娘，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上阵杀敌，是我自愿请求母亲的，若是能得到皇后娘娘的成全，是我的荣幸。”

  孟书雅率先站了出来，目光锐利，没有半分迟疑。

  孟书雅从小便想习武杀敌，像男子一样建立军功，奈何出生在家规森严的孟家，只能日日陷入内宅之内，学学女红，以后相夫教子，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当家主母。

  听闻上京招募女子殉国后，她便主动表明了她的心意，希望母亲能成全。

  孟书雅是孟夫人生的第二个女儿，也是孟家的嫡女，若不出意外，以后肯定死死守在内宅之内，过着预想的一生。

  她想着，若是完成任务后，可以侥幸逃脱回来，或许母亲会念及她为家里带来的名声，不再强迫她，让她自由选择她的人生。

  若是真的一去无回，她也无怨无悔，至少不再日日困在内宅，郁郁寡欢。

  苏菀宁眸光扫视着孟书雅，勾唇浅笑，颇有她当年的风采，不卑不亢，丝毫不畏惧权贵。

  “你看过什么书，可曾习过武？”

  苏菀宁眸光一亮，对孟书雅有了其他的安排。

  “回皇后娘娘，四书五经，史书都要涉猎，但不精通，习武方面，只会也一些皮毛，上不来台面，若有契机，我愿像皇后娘娘一样，活出精彩的人生。”

  孟书雅瞥了孟夫人一眼，并没有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一套，而是谦逊有礼地表达了她的心声，想要为她自己争取到皇后娘娘的赏识。

  “不错，我不同意你去越国殉国。”

  苏菀宁微微垂眸，轻抿了一口茶，面色冷静。

  孟夫人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劝住女儿了，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便不敢去赴死了。

  女儿有个性，但也知晓她的行为关系到家族安危，不会再冒进。

  “皇后娘娘，狐媚子的那种手段，我也会，还请皇后娘娘准许我去殉国，尽绵薄之力。”

  孟书雅屈膝请求，目光不卑不亢，眉目间透出一股英气。

  “我打算把你留在我身边，入朝为官，你可愿意？”

  苏菀宁起身，将她扶起，目光透出期许和希冀。

  苏菀宁在孟书雅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她的影子，是一个可造之才，无论这场战役是否取胜，孟书雅入朝为官，都能造福一方百姓。

  “皇后娘娘，小女年幼不懂事，要是冒犯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莫怪。”

  孟夫人赶忙打了一个圆场，深知伴君如伴虎，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器重，是恩赐也是劫难。

  “孟夫人放心，本宫不是暴君，就算本宫是暴君，您的女儿也能应对。”

  苏菀宁瞟了一眼孟夫人，拉住了孟书雅的手。

  “林姨娘，少一个人去殉国，打不打紧？”

  “回皇后娘娘，不打紧，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林姨娘赶紧附和了一句，隐约间，竟然在苏菀宁身上看到了帝王的威严。

  皇上去了前线，一直都没有消息，恐怕已经不在人世间，苏菀宁又有皇帝的旨意，若是皇上无法凯旋归来，便让苏菀宁为皇帝。

  苏菀宁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始为她自己谋划一些可靠的人才。

  “孟夫人，您的二女儿，本宫就留在身边了。”

  说罢，苏菀宁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目光转移到另外两个女子身上。

  “孟书锦，孟书柔，你们两个都是庶出，还能有家国情怀，想必你母亲教得不错。”

  苏菀宁知晓其中的缘由，也没有点破，就是想试探一番。

  不知是孟夫人要求的，还是她们的亲生母亲要求的。

  孟书锦和孟书柔微微颤抖，不敢直视苏菀宁的眼眸。

  她们俩在此之前，就被孟夫人耳提面命过，要为孟家留下一个好的名声，日后家族才能兴盛起来，不被他人看轻。

  在私底下，她们的亲生母亲也想她们去赴死，为她赢得一份殊荣，也为她们的庶弟赢得一份前程。

  “孟书锦，你是姐姐吧！你坦率地告知本宫，你是不是自己愿意去殉国的，若是在本宫面前说谎，你可知欺骗皇后，是要被处死的，还要牵连家族。”

  苏菀宁脸色默然，也不想跟她们继续纠缠，只要打消她们挟恩图报的念头就好。

  “皇后娘娘，小女不敢欺骗皇后，还请皇后娘娘莫怪。”

  孟夫人赶紧出来求情，眼眸散发出恐惧之色。

  “为国献身是大义，借此挟恩图报，便是不忠不义。”

  说罢，苏菀宁转头便离开。

  唯有杀伐果断，方可进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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