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自己保卫处办公室的门，林北军就被眼前乱糟糟、乌烟瘴气的景象气得黑了脸，瞪了屋里人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道：

  “靠，你们是都没事干闲得发慌吗？都窝在我的办公室干嘛？自个没办公室啊？”

  林大科长一句话，顿时让原本喧闹嘈杂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队员们面面相觑，有的人露出畏惧之色，有的则显得十分尴尬，还有些人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当然也不乏刘海柱、小混蛋这种二皮脸的，还在那互相挤眉弄眼呢。

  魏大军讪讪的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林北军跟前，陪着笑脸解释道：“科长，还真被您给说对了，我们现在真是没地方可去了啊。”

  他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晚上下班的时候，我们抓到了厂里一批偷拿公家物品的，有三十多人；后来咱们设点埋伏王天虎、刘晓天等团伙，又抓了一百多号人；再加上这次考核作弊抓的，也有二十多人。

  这些人没有您的命令，我们一直也不敢放啊？

  可是您看，咱们最近抓的人，可比咱们保卫处的人多多了，就那两间羁押室哪能放得下这么多人啊？还有从王天虎团伙的窝点搬回来的那辆卡车东西，现在处里好多办公室都被拿去当仓库和羁押室用了。”

  林北军听到这话有点尴尬，合着是他这儿的问题啊。

  “行吧，是我这两头太忙了，没顾得上。影响正常工作怎么行？咱们得赶紧把那些人送走才行，要不太占地方了，反正他们的口供都录完了，犯罪过程也已经查实了。

  “老魏，你这样，稍后你去司机班让他们开几辆卡车过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王天虎团伙的人，你亲自带人押去分局，这些人不少手里都有事儿，局里应该会再好好审审他们，你把审讯记录、录音等证据都带好，处理好交接，至于那批物资稍后我去请示咱们处长之后再说。”

  “刘晓天团伙和李老棍子团伙的人，程武你带人押去交道口派出所，交给程所处理。”

  “对了，把刘二癞子放了吧。”说完，林北军看了小混蛋一眼，后者了然的轻轻点了点头。

  “至于厂里那些偷拿公家物品的，关几天应该老实不少了，情节轻的，记过一次，明天通知他们家人来厂里双倍赔偿，完了放了就行；

  情节严重的，也通知他们家人来厂里五倍赔偿，赔偿完后人也不能放，等明天开个全场批斗大会后，全送局子里去。”

  “大家再辛苦一下，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后，除了晚上需要执勤的人员之外，其他所有人全都下班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大家做出的贡献，我这都记着呢，厂里也记着呢，就等着表彰大会领奖领钱吧。”

  听到这话，队员们脸上纷纷露出喜笑颜开的神色来，他们这些天忙里忙外、辛辛苦苦的为啥？不就是为了能听到领导的夸赞和奖励？

  保卫处小楼地下负一楼  1  号羁押室，应林北军的命令，这里单独关押着刘海中一人。

  林北军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翻阅着刘海中的口供，身后，刘海柱和小混蛋两大金刚如同门神一般分立左右。

  对面，刘海中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冰冷的草席上，一动也不动。他的双眼毫无生气地望着屋顶，似乎对周围的一切已经失去了兴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北军仔细地研究着手中的口供，半晌之后，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冲着刘海中说道：“刘海中，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你知道吗，现在参与考核作弊事件所有被抓的人，都把矛头指向了你，说你是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他们都是受到你的蛊惑才加入进来的。对于这样的指责，你难道就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吗？”

  然而，刘海中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继续望天，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之前系统奖励让林北军观看了刘海中贪腐的秘密，或许他真的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刘海中所为。

  但现在，林北军心中清楚得很，刘海中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被易中海拿来当枪使都不自知，纯纯一个大傻逼。

  林北军吧，总觉的刘海中身上还隐藏着其他秘密，所以，他决定再试探一下刘海中，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刘海中啊刘海中，你觉得就你那榆木脑袋能办的出这么大的事儿吗？能巴结上那么多领导？你有那口才吗？如果都是真的，你还能这么多年依旧当一个啥也不是的工人？啥官都当不上？”

  “呵呵，你以为装死对你有好处？我告诉你刘海中，你要是被定罪为罪魁祸首，那你绝逼被拉去打靶，我想让你活着你都活不了！给我想清楚咯。”

  面对一言不发的刘海中，林北军也不急，吓唬一下，就掏出烟吞云吐雾起来。

  半晌，刘海中终于有了声音，他扶着墙艰难的坐起身，瞅了林北军一眼，咽了咽口水，道：“咳咳咳咳......如果我说了，你能让我吃顿饱饭吗？我还要抽烟。”

  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不吱声。

  林北军笑着挥了挥手，小混蛋从兜里掏出了个盒饭，递给了刘海中。

  接过盒饭，刘海中就跟头饿狼似的，胡吃海塞起来，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吃完饭，又喝了一大缸子水，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刘海中才觉得自己现在还活着。

  他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林北军，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反咬他们一口吗？”

  “不，我就是要让你实话实说。”

  “可是，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啊，最初的确是我因为想升职加薪，才买通了当时考核的评委啊？后来，那评委说这件事有利可图，我们才开始做的啊，老易，唉，也是被我拉下水的。”

  “切，拜托，刘大傻子，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有那个脑子想到去买通评委？你仔细想想，当时有没有人给你提过醒？是不是易中海？他提醒的你？”

  刘海中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努力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虽然是我最初打起的这主意，但后来我纯粹就是个中间人，你们这些当官的能看得起我一个工人泥腿子？那心都黑着呢，还让我当官？能给我些好处就不错了。”

  林北军听了，气的想冲上去打死刘海中这个大傻逼，他都这么提醒他了，还想不起来，想不明白，咋的，岁数大了，提前老年痴呆了？

  “呼......刘海中，你要这么不配合，什么都不交代，你让我怎么帮你不被拉去打靶？”

  刘海中心里发苦，他当然知道林北军不想他被枪毙，是为了以后更好折磨的他，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

  咬了咬牙，刘海中心里也发了狠：“林北军，我要是告诉你一些秘密，你能保证不打我，不让我被拉去打靶？”

  林北军一听这话立马就精神了，这老毕登果真还有秘密，急忙点头肯定：“你说吧，我保证不打你，也保证找关系捞你，让你不被枪毙。”

  “行，我就信你一次。”刘海中选择相信林北军一回，毕竟情况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林北军赶紧拿出纸笔，准备开始记录。

  “你还记得，你父亲林耀国总被人举报，被抓去调查、批评教育好几次吗？

  其实那都是我举报的，我恨你父亲，也恨你母亲！你父亲从我手里抢走了你母亲，还帮易中海走关系升官，却不帮我升......，我恨你母亲有眼无珠，选择你父亲而不是选择我！”

  “哎我操你妈的，林叔被整，原来是你这个老狗逼在后面使的阴招，老子他妈弄死你！”

  听到这话，刘海柱红着眼睛，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打刘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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