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肉馆老板说，那两个卖驴的给他回电话，问什么事。

  老板说，他让卖驴的俩人明天务必来驴肉馆一趟。

  张无用问道：“他们能来吗？”

  老板说：“我有把握他一定能来。”

  张无用说：“你什么把握？”

  原来老板藏了心眼，昨天俩人来卖驴，他就看出这俩人有问题。

  只是看在来福身架大，感觉能出不少肉，就没拒绝。

  老板给来福估价三千，因为不知底细，先给一千，剩下两千一周后，没什事再付。

  没想到卖驴的同意了。

  老板当张无用没实话实说，那样他属于知赃买赃。

  给卖驴的打电话说，驴也宰了，明天可以把钱给他们。

  那俩人一听，很痛快就答应了。

  张无用说好，明天上午我过去。

  第二天早上，谢宛华早早就来接他。

  来到驴肉馆时八点整。

  老板说那俩人不会来那么早，让张无用等等。

  谢宛华说别在这里干等了，我先带你去驾校吧。

  张无用嘱咐老板，那俩人到了给他打电话，不要放他们走。

  驾校是在城西交通局边上，张无用要交钱，谢宛华说我交过了。

  “这怎么能让你掏钱？”

  谢宛华就说：“什么你的我的，你给他身份证登个记就行。

  张无用也不好再客套，身份证掏出来交给前台，那边输入电脑。

  领了一本教材还有题库。

  “这又多了一项学习内容。”

  谢宛华说：“你抓紧看看，凭你的记忆力，这几天就能把科目一过了。”

  谭明理打电话过来，要张无用中午一起吃饭。

  电话撂下，张无用自言自语：“谭律师知道我来了。”

  谢宛华说：“我告诉他的。”

  张无用心下核计，给谭律师的咖啡伴侣该用完了吧，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现在有时间，要不要带你去练练车，找找感觉？”

  谢宛华像教练一样，恨不得他明天就出徒。

  看来是该解放来福的时候了。

  谢宛华带他来到一块河滩上的空地，这里原来是一块占地几十亩的养殖场。

  当初有老板在这里投巨资养某种动物，投资者财大气粗。

  买下这里几十为空地，盖了一栋楼，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

  外面的场地都是用水泥铺就，平坦无垠。

  只是辉煌没几年，就因为涉嫌非法集资而倒闭。

  于是这块巨大的空地就废弃荒芜起来。

  好在水泥路面仍然完好无损。

  是个新手练车的好地方。

  谢宛华把车停好，给张无用讲了些车辆驾驶常识。

  张无用原来上大学的时候，接触过几次机动车，对机械的东西并不陌生。

  谢宛华要上副驾驶，他没让。自己开着车子缓缓上路。

  看着车子出去，并没有窜车，谢宛华笑了。

  她觉得在驾驶机动车的灵性上，男人绝对是优于女性的。

  记得她当初上驾校学车的时候，就有一位女学员，第一次上车，就把车子撞在驾校院外的大墙上。

  车子报废了，好在人没事。

  那女学员后来自动退出，发誓一辈子不碰机动车。

  张无用把车开出去很远，绕了几圈后在谢宛华面前缓缓停下来。

  谢宛华伸出拇指道：“你可以直接出徒了。”

  她不得不佩服张无用的心理素质，和大脑支配手脚的协调性。

  一般生手第一次上车，手脚是不听使唤的。

  所以教练的副驾脚下也装有脚刹，以便应急使用来控制意外发生。

  临近晌午了，驴肉馆老板才打电话过来。

  他说那俩卖驴的还没过来，说是下午差不多。

  谢宛华说：“那我俩先吃饭。”

  张无用说：“还有谭明理呢。”

  谢宛华就给谭明理打电话，问去哪里吃饭。

  谭明理说：“还去馋掉牙吧，那里有点新东西。”

  谢宛华开车奔馋掉牙饭庄，路过驴肉馆的时候，张无用特地向那边看了一看。

  却发现门口站了一人，鬼鬼祟祟向里张望。

  不远处在大道旁还有一个，假装在道边等车，其实眼睛也向驴肉馆里观望。

  两人正好一胖一瘦。

  张无用让谢宛华靠边停下，然后让她先去馋掉牙饭庄。

  他一个人先盯着大道边那个胖子。

  观望一阵，确定里面没有异常，瘦子向大道边挥挥手。

  胖子抹回头也向驴肉馆走去。

  两人大摇大摆进到大堂里。

  张无用随后跟过去。

  大堂经理知道这两人是卖驴的，就去喊老板。

  老板迎面过来，客气地把俩人让到里间散席上喝茶。

  这时张无用过来，老板也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张无用坐在那俩卖驴的对面。

  这俩人张无用一个也不认识。

  瘦子开腔：“老板：叫我们过来把账算算，我们也好早点回去，就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老板说：“算账可以，你先问问这位先生。跟他算。”

  说完，老板用手一指张无用。

  胖子说：“我们又不认识他，跟他说得着吗？”

  服务生倒来一杯茶递给张无用，看来水挺开，茶杯烫手。

  张无用就盖着茶杯，对胖子说：“我也不认识你，我只认识我的驴。”

  瘦子问：“你什么意思？”

  张无用把茶杯盖揭开，问道：“你俩的驴从哪弄来的？”

  胖子一歪脖，一瞪眼骂道：“驴从哪来的关你鸡毛事？你算他妈哪根葱，你管得着吗？”

  张无用见他不说人话，顺手将一杯热茶一点没浪费，全部赏给胖子的脸上。

  胖子当时睁不开眼，脸上被烫得通红，手捂着眼睛哇哇大叫。

  “我草泥马！”瘦子腾地站起来，抓起屁股底下的椅子朝张无用砸过来。

  张无用伸手一把薅住，用力一拽，把椅子连同瘦子一同像拨萝卜一样拽到跟前。

  一手掐住瘦子的脖子，一手照着他的面部拍了过去。

  “啪啪啪，”瘦子被几巴掌搧晕，张无用抬腿顶了一下他的裆部。

  瘦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胖子双手捂脸，像被戴了蒙眼的驴子，在原地打转转。

  张无用一手拎起瘦子，一手薅住胖子的脖领，问道：“说，驴哪来的？”

  瘦子疼得浑身直哆嗦，好半天才说：“有人给我们送的。”

  “谁送的？”

  “我们也不认识。”

  “不老实是吧？信不信今天把你们俩骟了，让厨师把你们的铃铛给炒了？”

  几个服务员和厨师都站在一旁卖呆，听了张无用的话哈哈大笑。

  有顾客进来也顾不上点菜，都在一旁看热闹。

  老板一看，赶紧劝道：“你们俩快招了吧，不然这哥们真不会客气，撞上他你们俩认倒霉吧。”

  瘦子仍然哆哆嗦嗦道：“真的不认识，我们贴过广告，人家就把驴卖给我们了。”

  张无用说：“怎么联系你们的？电话号码有吗？”

  “有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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