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饭的时候，郑晓花看着林文玉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林文玉看出来了：“妈，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唉，文玉，你看你要工作，还要写小说，这事，我本想不提。但是，我想洁玲。我想，明天再去探视她……”

  “妈，这有什么，明天我开车送你和爸去看看洁玲就是了。这不是什么事，吃饭吧。”

  顾武奎端着酒杯：“文玉，真是难为你了，来，喝酒，解解闷。”

  吃过中饭，林文玉无所事事，他现在只有等，一边等着橄榄那边抓住飞龙的罪证，把他送进去；一边等着斑虎给自己证据，找到要惩治杨坦的突破口。

  当然，要把飞龙送进去并不难，但是，不能牵连到雅米斯的组织，不能牵连到斑虎，也就是说在保护好斑虎的前提下，还不能打草惊蛇，也许正因为这个前提，橄榄那边才会卡壳，一直没有把飞龙送进去，帮自己搬掉绊脚石。

  至于斑虎这边，林文玉倒是不急，他知道，QQ上和微信上都没有留下半点罪证的人，行事谨慎那是肯定的，所以，即使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也要碰运气。

  一天过去，林文玉没有惊喜，甚至都没有收到有价值的信息，不，斑虎和橄榄根本就都没有给自己信息。

  林文玉吃早饭的时候笑着说：“爸，一会儿妈买菜回来，我们就一起看望洁玲。”

  他起得迟，又是最后吃饭，这会儿，郑晓花已经出去买菜了。

  刚吃完早餐，郑晓花买菜回来了，她收拾好碗筷，林文玉说：“爸，妈，我公司没有来电话喊我去上班，我们去看洁玲吧。”

  “好。”

  顾武奎夫妻说一声，一起出门。

  到了精神病院，林文玉依旧先让顾武奎夫妇先去探望他们的女儿，说自己稍后单独探望。

  郑晓花见到顾洁玲的时候，一声“闺女”后，原本还安静的顾洁玲后退着：“你们别碰我，不要过来！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郑晓花：“闺女，你永远是我的宝贝女儿，你是好人，你在妈妈心中……”

  “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洁玲！她是你妈！我是你爸！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

  顾武奎说着，要是抓着顾洁玲，不想让她后退，顾洁玲见了，忽地吼道：“不要碰我！不许过来！我是坏女了！不许过来！”

  见顾武奎依旧慢慢靠近，她双手乱舞，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顾武奎只好停住脚步，叹息一声：“好，我不靠近你。”

  “你们走！快走！我是坏女人，你们走！”

  郑晓花摇了摇头，只好出了探视室，一脸的难过。

  到了林文玉身边，郑晓花看着张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还是老样子？她的病……”

  “妈，你别急，医生说了，至少一个星期后，才会启动清除记忆，洁玲的病，需要慢慢治，这样，才不会损害她的大脑，治好后，除了部分失忆，她其它方面都会跟以前一样……”

  郑晓花和顾武奎听了以后，心情才好了一点儿。

  “爸，妈，你们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看看洁玲。”

  “好，好。你去看看她。说不定，她见了你，情绪会好些。”郑晓花说完，看着林文玉朝着探视室走去。

  林文玉进入探视室的时候，顾洁玲的情绪刚恢复好一点，她看见林文玉，身子又是一抖：“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你别过来。”

  “洁玲，你别这样。我没有觉得你是坏女人，我知道，你其实是被逼的……”

  “不要过来！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顾洁玲见林文玉停住了脚步，她也不后退了，只是嘀咕着，像是在念经。

  “顾洁玲，我知道，你跟欧阳正仪做过坏事。”

  “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顾洁玲，我知道，你跟飞龙做过坏事。”

  “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顾洁玲，我知道，你跟杨坦做过坏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走！你走!”

  “你果然跟杨坦做过坏事！”

  “啊！不要说了！你走！你快走！”

  顾洁玲又开始双手抓头发了。

  杨坦！我看你做的坏事藏得有多深！

  林文玉咬牙切齿，心里恨恨道，然后看着顾洁玲：“不说，我不说，我这就走。”

  林文玉出了探视室，郑晓花看见他过来：“文玉，洁玲对你怎么样？”

  “妈，她目前神志不清，也就那样吧。妈，别太担心，她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回去吧。”

  这次，林文玉也没有看见廖林青。

  顾洁玲被带到活动室的时候，几个女精神病患者很快又围住了她，廖林青也围了过来。

  “嘻嘻，坏女人你又留学了？”

  “报告坏女人，我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嘻嘻。”

  廖林青也站到了顾洁玲的面前：“亲爱的你，温暖的风儿吹向你，带着我对你的思念。”

  说完，她对着顾洁玲轻轻地吹风。

  顾洁玲也不狂躁，只是轻声说：“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大家各自表演着，显得很融洽。

  这些精神病人此时是真的没有痛苦，只是，廖林青除外，她心里感到非常悲哀：我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装下去吗？杨坦，你不得好死！老天会报应你的！

  ……

  林文玉开着小车，郑晓花跟顾武奎坐在后面，她侧头看向顾武奎：“你说，洁玲跟那些精神病患者关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欺负她？”

  “我怎么知道？”

  “妈，你放心，没有人欺负她。我特地跟医生打了招呼，医生对洁玲会特殊照顾。其实，精神病院里，患者们是非常听医生的话的。”

  “这个还真是。我听见医生喊洁玲不许吵闹，她就不说话。”郑晓花说。

  林文玉不再说话，心里不由想起自己在精神病的时候，不由得苦笑：我要是不会装，而是被他们收拾得听话……

  往事不堪回首！

  林文玉摇了摇头，把想飞入脑海里的往事赶走了。

  他想：清除干扰精神病者正常生活的记忆，让精神病患者回归到正常人生活，这个疗法，还真是他丫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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