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血溅狮子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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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起身出了灶屋,打开院门,看到叩门之人是差役田五,不由眉毛一挑道:“可是县内发生了甚么紧急事务?”
田五赶忙拱手道:“捕头尽可安心,咱们阳谷县如今还有哪个宵小胆敢作奸犯科?小的过来是请捕头前去赴宴的。”
“赴宴?”
“正是,西门大人今日将剩余两个村镇的赋税都收齐了,提前完成了今岁上头下发的考核目标,就连夜冒着大雪赶了回来,将城南大郎哥哥的狮子楼包了下来,摆了几桌酒席,要好好犒劳一下县衙上上下下的官员差役,还请捕头收拾准备一下,和小的一同前去。”
“西门大人每日里操劳县衙各种政务,将阳谷县治理的井井有条,理应得到如此政绩,还能如此体恤咱们这些下属,武松怎敢不去。”武松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并没有甚么好收拾的,可是想到方才与武大郎商量的事情,就又问道:“田五,我能否带着我家大哥一同前去?我们两兄弟有些事情,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向大人禀报。”
“你瞧我这脑子,大人说了,这次酒席是他用自己的俸银请的,乃是年关之前的私宴,莫说武杨大哥这狮子楼的老板了,就连咱们这些衙役自家的婆娘和儿子都去了。”田五嘿嘿笑道。
武松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且稍等,我去叫上大哥随你一起前往。”
雪下的越来越大,阳谷县驻守南门的军士看着时辰已到,正要关闭城门时,带队的伍长看到远处隐约走过来三道身影,便出声吩咐道:“手慢些留个过人的缝隙,这大雪天的,与人行些方便,待他们进来,咱们就能去狮子楼吃酒了。”一众军士嘻嘻哈哈的应了,便等着那三人入城,伍长看着三人越走越近,才看瞧了个清楚。
走在最前的是个身高近七尺的大和尚,豹头环眼狮鼻阔口,满脸络腮胡子,一身棉布僧袍被满身肌肉撑的鼓鼓囊囊,赤手空拳连把戒刀都没带,只是脖子上挂的一串颗颗如同拳头大的佛珠甚是显眼,第二人则是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虽然穿着道袍看起来却面容猥琐,抖得浑身抖抖瑟瑟,不停的对着双手哈气。
伍长看到这两人的模样,已经皱起了眉头,定睛看向走在最后的第三人之后,抬手就按住腰间的刀柄沉声道:“警戒!打起精神!这三人不对劲!先将城门关闭!”
周围兵士顿时紧张起来,急速发力关上了城门,一个传令兵转身拔腿就沿着楼梯向城墙上跑去,少顷之后城墙上的驻守卫兵已经纷纷张弓搭箭,大雪纷飞,虽然看不清楚那三人的具体模样,但若是对方但有异动,定能先将他们射个通透。
“老大,甚么情况?”伍长身边一个兵士喘着气问道。
“这三人一僧一道一书生,端的有些诡异,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伍长从城门缝中盯着三人越走越近,将示警的鸣哨咬在嘴里的同时,将腰刀缓缓的抽了出来。
周围几人看到伍长如此,随即也都抽出了兵刃,上好了弩箭。
和尚与道人走到城门处丈余便停下了脚步,走在最后的书生走到了最前,朗声说道:“学生乃是郓城县秀才张沁,想要去汴京参加上元诗会,这大雪难行,好不容易才在此时到了阳谷县城,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让我们入城歇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即离开。”
前文说过,颂国军队十人为一伍,阳谷县四座城门白日里各有一伍守着大门,城墙上两伍轮流值守,此刻守着城门的伍长叫做吴有福,他听到了那个书生的话语,也大声回到:“冰天雪地的,你们远行至此也不容易,但咱们的职责就是守卫县城,平时也就罢了,你们三人此刻要想入城,必须出示度牒,道书和路引!”
城墙上的两伍士兵此时也全都聚了过来,两名伍长相视之后也各自号令手下兵士严阵以待,等候城门守卫的核查。
那书生回身向和尚与道士行了礼,接过他们的度牒和道书,又从怀里取出路引,这才走近城门,一并从门缝里塞入进去。
吴有福接了过来,趁着火把仔细验看,发现郓城县的印章毫无问题之后,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去汴京参加诗会,那和尚和道士又是怎么回事?”
书生身体虽然硬朗,但此刻也有些耐不住风寒,声音有些微微发颤的回道:“军爷,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学生平日里也研习些道经佛法,这两位僧人和道长路过郓城县恰好与他们相遇,一番交谈后颇为投缘,知晓了他们有些武艺傍身,正巧他二人也是要往汴京城而去,一位是前往大相国寺聆听慧能大师讲经,一位是要去取真观奉上丹药配方,这才厚着颜面与两位大师同行求个一路安稳,军爷,学生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有丝毫隐瞒。”
“好!但是放你们进来后,还需一番盘查!”张沁乃是秀才,虽然无官职在身,但功名已经压了吴有福不知多少头,如今对他这个军汉还能彬彬有礼,让吴有福再没了为难对方的意思,亲手抬起门栓,让三人入了城。
三人走入城洞后,随着大门关闭将寒风飞雪隔绝在外,这才开始拍打身上的落雪,但没有吴有福的下令,军士们的武器都未放下。
片刻后那大和尚双手合十道:“军爷职务在身,能让小僧入城,不胜感激,小僧法号宝光,来自徽州府,所在的寺庙被黑莲教侵占,寺中僧人死的死,逃的逃,所幸俺有些武艺在身,这才能一路来到此处,熬过这场大雪之后就去投奔大相国寺,小僧这身上除了一串佛珠乃是方丈遗留之物,其他只要军爷能看上的,尽可拿走。”
“老道乃是郓城县附近一个小道观的道士,那道观落魄多年,就剩下了小老儿一人守着,前几日连肚子都填不饱了,无可奈何之下便将整个道观翻箱倒柜踅摸了一番,还真的就发现了师祖们留下的一些典籍,其中有些罕见道经,便想着拿去献给取真观,顺便看看不能在在天师座下混口饭吃。”那老道也抹着胡须,陪着笑说道。
书生张沁轻轻扯了下吴有福的衣袖,两人走向一旁。
“军爷,此番我三人同行,都是想去汴京城寻个出路,实不相瞒,方才的话语虽然却有不实之处,但我三人绝非歹人。”张沁从怀中掏出个小小的布囊塞进吴有福的手中:“乱世不易,军爷给的这条活路之恩,学生没齿难忘。”
吴有福手掌只是紧了一紧,便大致判断出了布囊中那些银两的价值,听到张沁这句话反而心中:“你们三人的过关印章都毫无问题,我即便阻你们一夜,明日你们也能正常入城,城南哪家客栈有空房,一会我派人领了你们去,切记莫要惹事,现今阳谷县的捕头可是武松武大郎,一拳就能打死一头恶虎,今夜歇息之后,明日就速速离开。”
张沁点头道:“军爷放心,我们三人定不会生出甚么事端。”
“三位还请稍候片刻。”吴有福走了回去摆了摆手,所有的兵士这才解除了警戒。“刘贵你过来。”吴有福附在刘贵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刘贵点了点头,便领着张沁三人向城中走去。这时城楼上的两个伍长走了下来,看着入城三人的背影,出声问道:“吴有福,就这么放进城内,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吴有福将手中的小布囊丢给其中一人:“城门已经上了栓木锁死,我这伍马上就要下值,还需和其他三门下值的兄弟们去趟狮子楼,才能回营吃酒,今夜此等大雪,守着城门少不了要多吃些苦头,你们两伍把这分一下,给兄弟们多买些热乎的吃食,剩余的给咱留点便是。”边说着便将腰刀插回刀鞘:“就三个人,印章毫无问题,入城时间也就差了那么片刻而已,我让刘贵带着他们去城南军营近旁的悦来客栈了,与狮子楼中间隔着咱们的军营,我回去后也会向什长禀报此事,但凡他们有甚么动作,由我盯着,放心吧。”
接到布囊的伍长掂量了下,随即笑道:“好家伙,这起码有三四两银子了吧,你老吴值守城门,从未吃过独食,我就代兄弟们先行谢过了!”
雪下的愈来愈大,三人跟着刘贵走了一段之后,大和尚看到道路两旁并无一人,又看向在前边引路的刘贵,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张沁探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下,微微摇了摇头,老道见状嘿嘿一笑,急走了几步与那刘贵并肩而行,摸出十来枚铜钱塞了过去:“军爷,老道我也略通医术,观你面色应是染了风寒之症,不过还好,此时只是束于表而已,去药铺里抓三剂荆防败毒散,一日内分早中晚熬煮服用便能祛病,莫要等到风寒入体,那治起来可就麻烦了。”
刘贵刚刚才打了个大喷嚏,撸了一把鼻涕,他家境贫寒,一家老小数口都指望着他微薄的军饷养着,虽然自幼也是习武炼身,但由于营养不足,身体早就有了暗伤,平时还好,但凡到了冬寒,总觉不适,今年尤为明显,已经连续几日头昏脑涨的,今天更是鼻涕不断,隐隐还觉嗓子有些不适,若是去了医馆,坐诊费用动辄都要上百文钱,便想着熬过去就算了,听到老道所言,下意识的就把那药方名记在脑中,然后便要将铜钱还给他:“道长,使不得使不得,其他地方的规矩俺不晓得,在咱们阳谷县,入了城门就不能再收取额外的费用。”
“我们修道之人,只讲一个随心,小哥如此实诚,那药钱老道也让小哥省了罢。”说完取出颗药丸,与那铜钱一起塞进刘贵手心,声音温和的说道:“相遇即是有缘,这药丸服用下去,你的风寒症立时可解,权当小哥的辛苦费了。”
刘贵迷迷糊糊间的就将药丸吞了下去,随着小腹中一阵阵的温暖传来,浑身不适立刻消除,顿时清醒了过来,抱拳说道:“道长之恩无以为报,有甚么吩咐尽管说来,刘贵必定尽力而为!”
老道摆了摆手:“莫要说甚么恩情,老道也只是修个福缘而已,不过方才你们那伍长说的武松,又是如何一回事?”
说到武松,刘贵立刻来了精神:“武松武捕头,那可是咱阳谷县的贵人,他刚来的时候路过景阳冈,将那两头恶虎一拳一个的硬生生捶碎了脑袋。。。”
四人在风雪之中脚步不停的向城南走去,远处一座五层的高楼耸立,此刻灯火通明,正是阳谷县最大的酒楼——狮子楼。
刘贵将三人带到了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客栈门口,拍开大门后与掌柜的交待了几句,这才向三人抱拳道:“俺与那客栈掌柜的吩咐过了,将最好的房间安排给三位,热水热食都有,明日一早俺再过来,陪着一起出城。”
张沁也回了一礼:“有劳军爷,夜深雪大,军爷还有事务在身,且先去忙碌,我等自行入宿便可。”
刘贵匆匆离去之后,客栈掌柜也不敢怠慢,让店里伙计赶紧的烧水煮饭,打扫房间,三人只是简单的用了些饭食,洗漱之后关上房门,整个客栈又安静了下来。
老道将油灯捻灭,缓声说道:“吕师囊擅自出手,还请圣公恕罪,方才那个刘贵,乃是圣公故乡之人,也是不好遇到,属下炼制出来的惊魂丹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想着就该利用一番,这才。。。”
张沁盘腿坐在床上,他并不是甚么郓城县的秀才,而是黑莲教的圣公,方腊。听了老道的话语,许久之后才回道:“我那边过来的人,如何处置本需由我说了才算,但你之后再遇到这种得了失魂症的无用之人,可以自行决断。”
“其实你方才出手,也是歪打正着,这阳谷县虽然地理位置特殊,但搅乱一通倒也并无甚么好处,偏偏我在入城之后,感受到了这阳谷县令,正是那陈远望的学生,既然如此就当做此次我进京送他的见面礼了,这小子老是态度不明避而不战,本来想着与他相安无事的在处上些时日,可天界降临之日已经迫在眉睫,届时你们二人的地位,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往上拼一拼了。”
“吕师囊,你既然用了惊魂丹去引发刘贵体内的邪祟,我就不能待到明日了,什么卫那些人的狗鼻子灵的很,我若是待在江南还好,一旦让他们知道我来到北边,想杀我的可不止周毅一人。还有,那个武松相当危险,根据刘贵的描述,那两只恶虎应是诞生了灵智,一拳打死一头,邓元觉你可能做到?很有可能是那边的科研院最后一个杀手锏。”
“圣公,今夜我和吕师囊一起,便将那个武松杀了,即使杀不了,也要摸清楚他的底细。”大和尚邓元觉狞笑着舔了舔嘴唇。
“小小一个阳谷县,不至于把我们的牌面都暴露出来,你二人适可而止,杀了那个县令西门余便可,至于武松你们看着办,别到时候踢到铁板。此间事了之后,你二人要提着西门余的人头和我在汴京城汇合,再根据形势制订下一步计划。”方腊的双目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辉:“你们只要记得,若是我那边的数千万同乡来到,这大颂必然天翻地覆,你二人想要做神仙,也并非不可能!”
阳谷县即便位处商道,在这大雪封天的寒夜里,也是早早的就灯灭人歇,唯独狮子楼还人声鼎沸。
高尚的酒楼生意早就覆盖了鲁州、晋州、豫州和冀州四省,统称山河饮食集团有限公司,乃是大颂唯一登记在册,直接向户部报税的商户。
没想到武大郎当初盘下的这座狮子楼,此时竟能成为其中的一家连锁店,虽然没有汴京总部诸如得胜楼、百胜楼几家的菜品丰富,口味却差不了多少,在阳谷县已经算是一顶一的酒楼,仅仅是几样最便宜的小菜的价格,就将普通百姓拒之门外,可往来的客商依旧络绎不绝,而且还真的就向县衙缴纳商税。
西门余端坐在最高层的一个雅间之中,这个雅间是武大郎只为他一人开设的。西门余的能力极强,不仅善于用人,更加会发掘所管之地各处的特色,自从当初衙内高尚派出了各路人手与当地的衙门商谈蔬菜大棚的事宜,他虽然并不知其中原理,但知晓高尚“送财童子”的名号并不是虚的,认真的考察了一番之后,就与各个地主协商,租让出大片荒地用来栽种蔬菜,如今连续几年冬季还能吃到各种新鲜的菜蔬,更是被临近的州府和路过的商队争相购买,每每想到库银的余额,梦里都会笑醒过来。
今日去的那两个村子,无非就是因为其中一个是自家娘子潘玉莲的娘家,趁着将要过节去拜会一番而已,那两个村子受了指点,用了汴京城售卖的化肥和喂养牛羊猪鸡的饲料配方,今年的粮食和禽畜都是仓满充溢,老丈人都被村民们推举做了村长。
从景阳冈而来的那个武松,真真的是个副将啊,本来两只恶虎让他头疼了数月,结果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解决了,不仅让县衙的那些差役再没了往日的懒惫,还以打虎英雄的威名,震慑了整个阳谷县,平定了最让人头疼的治安问题,今年的政绩文书真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想到此西门余忍不住就对身后正在给他捏肩捶背的潘玉莲说道:“夫人歇息下罢,吩咐下人给我准备笔墨,窗外大雪纷飞,正是瑞雪兆丰年的好意头,为夫忍不住想写首诗了。”
潘玉莲的纤纤玉手在西门余的肩膀上又捏了两下,这才停手:“你这些时日劳累不停,刚从我娘家回来,一会还要招呼县衙里的人,少不得又要吃酒,就不能让自己歇歇么。”
“无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让百姓富足的同时,还能让我家娘子不受苦累,西门余此生知足了。”西门余握着潘玉莲的小手,罕见的说了一句夫妻之间的情话。
潘玉莲满脸通红的啐了一声,便即离去。西门余来到窗前,将窗子打了开来,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但他的心中却满是火热:“北境常为鞑虏犯,东海波涛亦难平。南山战事从无尽,西门余得中原兴!”
谁知刚刚念完这首诗,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就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
刘贵来到狮子楼前时,整个县衙的官员差役已经拖家带口的来了七七八八,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就连县丞于书海都站在大门前和衙役军士们招呼着络绎不绝的来客。
看到刘贵走了过来,早就忙了半天的吴有福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脑袋上,笑骂道:“你这小子带个路都想着要偷个懒,赶紧的,大家伙都忙不过来了!”
刘贵没有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被吴有福拍了一巴掌后,闷不作声的走到门口,和同伍的兵士们一起维持着秩序。
吴有福忙的不可开交,并没有注意到刘贵的异常,此次县令大人包下了整座狮子楼,宴请的不仅仅有县衙的一众人等,还有整个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于驻守阳谷县城的军营,那更不必说,军士们不可能全部前来赴宴,但狮子楼却要备好酒食送到军营之内,老板钱愈多已经焦头烂额,虽然狮子楼足够容纳下这些来客,但厨子可就忙不过来了,于是就联合附近几座酒楼,借用了他们的厨师和灶房,即便如此关于食材调配还是有所短缺,只因这场大雪,很多本应在今日到达阳谷县的商队都提前周边的城镇停留了下来。
“这大郎刚走,就来了这么大一单生意,真真是累煞我也。”虽然县衙已经派了差役去传报,可是钱愈多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扛不住了。
“先确保今日狮子楼内所有酒席的菜品不变,至于送去军营和守城将士的先减一些,我会禀报县令大人,明日一定加倍补上。”一直站在门口,陪在县丞身后的钱愈多招手唤来酒楼大掌柜,低声吩咐道,大掌柜点了点头后急忙向后院走去。
钱愈多面上喜气盎然,心中却忐忑不安,只盼着不要再来宾客了,正随着县丞一起连连作揖时,抬头便看到了武大郎和武松一起到了门口,顿时长舒了口气,看到兄弟二人与县丞见了礼,急忙走上前去:“武捕头,今夜您能过来,钱某就安心了,您且先上楼,自有小厮带路。”说着就一把将武大郎扯了过来道:“大郎,里头的事全交给你了!接下来我就站在门口当个店小二!”武大郎只看这等场面,就知晓钱愈多这一夜忙的怕是去了半条命,轻轻拍了拍钱愈多的肩膀,便带着武大郎跟在酒楼伙计身后向楼上走去。
“方大帅已经离开了阳谷县,今夜我可是没有吃饱,待会你杀人,我吃肉喝酒,可好?”
远处的一栋房屋之上,邓元觉嘿嘿笑着对吕师囊说道。
吕师囊微眯眼睛,死死盯着武松走进酒楼时的背影:“这家伙十有八九知晓了咱们的存在,你想吃饱喝足,那就先联手把他给做了,否则以我的能力,可不能保证把所有人都给干掉。”
武松和武大郎进入酒楼后,脸色顿时变的凝重起来,拉着武大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哥,今晚怕是不太平,一会不管发生甚么事,我会护着你先走。”
酒楼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武松的这句话,武大郎听的清清楚楚,习惯性的就摸向了腰间:“坏了,咱们出门赴宴,甚么家伙事也没带。”
“若来的真是他们,哪怕这里所有人都持枪佩刀也不管用,就看他们的目的是甚么了,如果是最坏的那种结果,恐怕咱们兄弟二人连夜就要去往汴京。”武松轻轻拍了拍武大郎的手背:“哥哥放心,武松定能护得你周全。”说完暗暗向某处看了一眼,目光无形的穿透所有的障碍物,隔着数百丈和吕师囊来了个对视。
“快把这药丸服了!”吕师囊急忙掏出两丸丹药,自己吞服下一颗的同时,另一颗抛给了邓元觉。
邓元觉接过一看惊讶道:“隐踪丸?这东西我给你要了多少次,你一颗都不舍得给我。。。”
“别废话,快吃!”吕师囊心念急转,之前看似稳妥的计划此刻要重新制订了。
“那家伙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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