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红墙绿瓦的城墙内，后宫高朋满座，各处都余音袅袅，女子们都过着人人羡慕的皇族生活。

  凤仪宫内，头顶戴着九凤皇冠，身着金黄色凤袍，长相清秀的妇人，闭着眼睛坐在贵妃榻上，周身有四个宫女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女子睁开眼睛，抬眸望了一眼天色：“今儿个天气不错，都停手吧。”

  “是，皇后娘娘。”

  皇后甩了一下凤袖，站了起来，举手投足间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周将军今日在前朝，可有什么表示？”

  “娘娘，我们的人说周将军言外之意是想回去问问尚书府的大小姐。”

  “嗯，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记得来告知本宫。”

  “是，娘娘。”

  宫女退下后，身旁的一个年老的嬷嬷走上前，替她捏了捏衣肩，“娘娘，为何不直接问方尚书，而是要问那周将军？”

  “常嬷嬷，这你就不懂了，这方尚书一直都是靠着周将军和他长子，才有了今日这官职，如今本宫问周将军也是卖给他一个面子，日后做起事来也方便。”

  “可娘娘，这方大小姐还不如那方二小姐，至少这方二小姐知书达理，博学多才，这方大小姐从未出过府门，又死过一次，这再怎么样也帮不上太子啊。”

  “常嬷嬷，这皇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知书达理的小姐，若是想要一个知书达理的，本宫随便都能给他找几个，可能替太子带来好运的，不是人人都能。”

  “娘娘，这大小姐当真如此厉害？”

  皇后走到上面的主位，坐了下去，抿了一口茶水，才慵懒道：

  “自然，这尚书府那位原配大夫人，本宫可是听说她病榻缠绵，奄奄一息的，随时可能会死。可这女儿一复活，她不仅不死了，还便如换了新生，精神抖擞，这绝不是一个寻常人能做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女儿带来的福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此有福气的女子，本宫怎会拱手让人？”

  “娘娘，这皇城内的流言，奴婢也是听了好些个版本的，您确定...”

  “无碍，民间的百姓眼界狭隘，看事情只看片面，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本宫要为太子的往后储君之路着想。”

  常嬷嬷听后，又道：“那如果娘娘，若这大小姐不同意呢？”

  “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是将来的储君，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方大小姐也不例外。”

  “娘娘英明。”常嬷嬷笑着又替皇后倒了茶水，“娘娘，这茶水烫，您仔细着。”

  皇后眼中充满了算计，看了一眼杯中水：“还是你深的本宫的心。”

  ——————

  “周氏，你要去哪里？”方尚书今日下了朝以后一口水都没喝，为了怕她出门，所以他特地在这里等着。

  “老爷，本夫人要去哪里，是本夫人的自由。”

  “周氏，你看看你如今你的模样，整日抛头露面的，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方尚书站起身，伸出手指了指她。

  “老爷，本夫人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本夫人和你不同，藏不住也没想着耍心机掖着。”

  “你——”

  见说不过周氏，他转脸又看了一眼站在周氏身旁似笑非笑的女儿，把怒气洒在了她身上，怒道：“逆女，你这是什么表情？二夫人和常嬷嬷如今中邪了，你祖母如今跟前没有人伺候，你不好好伺候在跟前，跟你娘一样，没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方时晚勾唇一笑：“爹说的是，我和娘一样，可也有一半是您的血脉，我与您也是半斤八两，您那么孝顺怎么不见您去照顾您的娘？反而来训斥这个不受宠的女儿？”

  方尚书眼睛一翻，差点气死在原地，他手指颤抖的又指向方时晚。

  “你你你，你可知本官是你爹，本官有官职在身，很忙的。”

  “可爹现在有时间骂我啊，我看爹很闲，爹就应伺候祖母，祖母老了，最希望的就是儿子在身边，不是有句话吗?叫养儿防老，爹，祖母的心情就是如此。”方时晚转着很无辜的模样，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

  她那个势利眼的祖母，心都偏心到方家祖宗的坟头去了，心肝都是黑的，怎可能不图点什么？当初看上二夫人，不就是因为二夫人什么都往她院子里拿吗？又会撒娇，又与她同样的家庭背景。

  方尚书看着面前不知道在心里想什么的女儿，又看了看置身事外的周氏，脸当下就黑下来了。

  “你们两人，去你祖母跟前伺候！”

  紫云和张嬷嬷看着方尚书如此可怕的模样，都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拉了拉周氏和方时晚的衣裳。

  方时晚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丫鬟，又看了皱眉的娘，再看回方尚书，突然眼里满是笑意，“嘻嘻，娘，既然爹让我们伺候祖母，我们就去吧？”

  看着前脚还说不伺候，后脚就变卦的方时晚，一时让周氏摸不着头脑，她望着女儿脸上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晚儿，你若是不愿意去，你就和紫云他们出去玩，娘去伺候你祖母。”

  “不，娘，女儿想和您在一起，不就是伺候祖母吗？女儿还怕祖母不愿意呢。”

  方尚书本以为方时晚和周氏都不会同意的，没想到变的这么快，更加确定了女儿还是怕他的。

  他如今算是清楚了，周氏如今最紧的是自己的女儿，他只要控制好方时晚就行了。

  “既然听进去了，那就快去。”

  “爹爹真的让女儿去伺候？”

  “对，今日你不去也得去！”

  “好，女儿这就去。”

  方时晚拉过周氏，又朝着清心院方向走去，转头对着紫云和张嬷嬷说道：“紫云，张嬷嬷，我们晚些出去，可好？”

  “好的，小姐。”

  清心院。

  老夫人田氏正坐在床榻上，由着丫鬟伺候她喝药，这好不容易喝完了一碗，就见着大夫人周氏和方时晚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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