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利到了小南村外已经是晚上了，随便找了一处能暂时落脚的废旧茅屋。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破茅屋外来了一群村民叽叽喳喳。

  “村长，村长，就是这几个小子，我昨夜回来的路上瞧见他们鬼鬼祟祟地在村子附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急匆匆赶来，指着破屋门前准备上路的三人。

  楚蒙抱着落雪剑凶神恶煞盯着众人。站在前面几个村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路云长很擅长交际，能不起冲突绝不先说难听话，长相又斯斯文文的，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他对着村长拱手道：“我们路经此地，不想打扰小南村的村民，所以借这破房子一用，我们本现在就要走的。”

  其他村民叫先头急匆匆赶来那汉子的话激起了不快，“谁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说不定我们这几月丢失的鸡鸭都是你们偷走的。”

  路云长解释：“我们乃是昨夜才到此处，前几月之事，实在不知。”

  村长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小南村近日事多，你们也不能排除嫌疑，必须讲清楚。”

  “对啊！”那汉子又站出来，指着三人，高声道：“谁知道你们来了多久，必须讲清楚，拿出证据来！”

  三人一听这是要让人讹上了。

  楚蒙向前走了几步，自带的杀伐威压之气，让刚才那汉子有些害怕，不自觉就退后了几步。

  汉子嘴上不饶人，“怎么？你们这是想杀人灭口？我们这儿这么多人，不，不怕你们三个毛头小子。”

  楚蒙能动手绝不动口，于野察觉出他想直接撂翻众人，然后直接上路。

  于野将楚蒙拉到身后，笑道：“你们这么多人，说清楚说不清楚不都是你们人多势众，我们要是被冤枉了，找谁说理去？”

  村长眼珠转了转，装起和事佬来，向村民们抬了抬手，“大伙儿先别吵，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不然我们三人帮你们查村上被偷盗之事如何？”

  “你……”村长叫于野这么一打断，不知怎么接茬下去。

  于野笑道：“今夜我们可否住在村长家中，由村长亲自看着，你们应该是信得过村长吧？”

  村长欲要反驳，谁知那汉子高声赞同：“如此也行，若是查不清楚，你们便要赔偿村子上所有丢失的东西。”

  于野道：“好，没问题。”随后客气地看向村长，笑得落拓，“村长？安排一下吧？”

  村长一怔，拧着眉毛，清了清嗓子，道：“那，那跟我来吧。”

  村民们显是极其尊重村长，都道：“劳烦村长了。”

  路云长是个沉住气的，从于野的话中也听出了一二。

  楚蒙自然也知道于野这么决定的原因，可他还是觉得不如直接喝退众人来得快些。又觉他真是多管闲事的毛病又上来了。

  村长约莫四十多岁，蓄着胡子，看着像是个公正无私的人。他不情不愿地领着三人回自己家。

  “爹，村子里又出事儿了？刚听人说是抓住那伙贼人了？”

  几人刚一进门，就见一男子迎了上来，看清村长身后的三人，脸上一僵，拉过村长附耳道：“爹，你怎么带外人来咱家？”

  “咳咳——”村长站得板正，给他儿子介绍，“这三位公子说要帮忙查清村子里丢失家禽之事。”

  于野笑道：“这是村长的公子？生得很……很健硕！”

  于野本是张口就来要夸什么“丰神俊朗，眉清目秀”之类的词，谁知看清后，还是不敢昧着良心夸。

  村长道：“都是庄稼人，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在下姓李，这位是我的大儿子，你们管他叫李实就成。”

  除了楚蒙，大家都是很客气，逐渐热络起来。

  李实见楚蒙长得俊朗却不苟言笑，时常摩挲他手上那把剑，不免有些瘆得慌，一对比，倒是更喜欢于野和路云长了。

  李实是个实诚的庄稼汉子，手脚麻利给几人上好热茶，说是热茶，其实不过每个碗里丢了两片茶叶。

  小南村偏远，只这村长的家里都有些清贫，能拿出来两片茶叶招待人已经算尊他们为客人了。

  村长只惦记着给村民们交代，盘腿坐在炕上，问道：“不知几位要如何查啊？”

  于野左右看看，笑道：“知道村长着急，我们今夜便帮你们抓‘鬼’。”

  “抓鬼？”李实一怔，问道：“你们也觉得是鬼？”

  于野的茶碗里掉进去一只小虫子，他皱眉看着那只小虫子，正犹豫要不要去将茶水倒了，又想会不会不礼貌。

  楚蒙将自己的茶碗推到于野跟前，道：“你喝我的。”

  李实只想着是否真的闹鬼，等着听后话，没注意到于野的茶碗进虫子，腼腆道：“我去给你重新倒一碗。”

  楚蒙随口道：“不用，我们喝一个就行。”

  于野正喝着他推来的茶，听到这话，顿时呛住，对着淳朴不知情的李实笑了笑，道：“麻烦你再倒一碗吧。”

  李实见于野生的好看，又只他一个人在说话，自然对他好感最多，遂赶紧去给他重新倒了一碗茶。

  “公子，你还没说为什么是抓鬼呢？”

  于野将重新端上来的茶推给楚蒙，道：“我们先前在埋骨城听小二说小南村闹鬼，丢了不少家禽。”

  “咱们这儿离巫鬼岭很近。”村长解释道：“这是村里人没文化胡说的，一来二去就传出了闹鬼。”

  “哦。”于野点点头，似是好奇，问：“村长不信鬼神啊？”

  村长道：“什么鬼神不鬼神的，若真有鬼，岂是丢只鸡鸭就能完事儿的？”

  于野心里给村长竖了大拇指，要不怎么说你是村长呢。

  路云长突然插话：“此事有多久了？”

  村长思忖片刻，道：“约莫有三月余了。”

  “三月前我们还在少阳城。”路云长道：“你们没派人夜里在村子里巡逻？”

  李实有些激动，脸色难看，道：“有，此事一出，我爹就叫人安排了，第二日夜里是我和二哥去巡逻的，谁知……”

  李实双手在头上急躁地挠了挠，接着道：“我们二人醒来已经天亮了，什么人都没见着。”

  于野问：“二哥是？”

  村长解释道：“就是先头在外面说话声音最大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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