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早餐店，桌子上摆着两碗豆浆，四根油条，还有一碟咸菜。

刘阳看着桌子上的早餐，陷入了沉思：“陈组长，你说该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陈枫头也不抬：“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干的是大事还是小事，都要吃饭。”

刘阳却没有胃口，毕竟他现在来到指导组，就已经相当于得罪了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不能有所收获，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吃不下饭的刘阳东张西望，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发现有人在盯着他们！

作为警察，而且是曾经的缉毒警，刘阳的洞察力还是十分敏锐的。从自己进门以后，就有两个人坐在了门口的位置，两个人虽然装作正常吃饭的样子，但眼神还是骗不了人的。

发现了问题的刘阳赶紧告知陈枫：“陈组长，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嗯。”陈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刘阳有些诧异，因为从陈枫的表现来看，他明显已经知道了有人在跟踪他们。

刘阳别扭的吃起了油条，以前都是他盯别人，现在突然被别人盯着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陈枫一口气喝光豆浆，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缓缓说道：“看见了吗，就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什么也查不到。”

陈枫说的正是被人跟踪的情况，刘阳也不得不认同的点了点头。

“以你的经验来看，门口的两个是什么人？”

刘阳想了想，看了看二人左顾右盼的神情和不断闪躲的眼神，回应道：“应该不是警方的人，他们很不专业。”

陈枫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如果不是警方的人，那就是钟国强的人，对吧？”

刘阳认可道：“嗯，除了他，应该没有人会这么抵触指导组了。”

陈枫继续说道：“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我们在明处，他钟国强始终都在暗处，我们就算找到贩毒交易的场所，也会立刻有人通风报信，这样一来我们就什么也查不到。”

刘阳思忖片刻，试探着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安排线人，在暗中调查？”

陈枫没有否认。在刘阳来之前，他就想让胖子来川宁市走一趟。可钟国强并不是楚中道，让胖子面对一个连警察都敢处理的人，还是太危险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刘阳曾经作为缉毒警，手下有线人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就是这个意思。”陈枫直截了当的说道：“我需要你找人帮忙，了解川宁市贩卖毒品最猖獗的地方。”

刘阳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头：“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陈枫愣了愣神，笑了笑：“什么条件？”

刘阳满脸的严肃：“我要保证和线人单线联系，不泄露线人的任何信息。”

刘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陈组长，我希望你能理解，毕竟之前有线人因我而死……”

陈枫理解刘阳的心情，就像自己可以和张有志默契的配合，但却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对方一样。

“我理解你，只要你能尽快打听到消息就好。”

陈枫抬起头，岔开了话题：“吃饱了吗？”

“吃饱了。”刘阳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陈枫会这样理解他。

“吃饱了就走吧，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

陈枫开上车，直奔川宁市税务局。

刘阳一头雾水，却也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忙着联络那些一年前的线人们。

这些线人都是一些底层的混混，每个人都没有什么正当的工作，整日里混在社会的各个角落。说是线人，倒不如说是一些情报贩子。

他们喜欢和警察打交道，因为一来可以给自己增加一份合法的收入，二来还不用担心自己被出卖，因为警察都是会替线人保密的。

至于曾经因为刘阳而死的那个线人，刘阳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陈枫来到税务局，直接亮出了自己指导组副组长的身份，很快就见到了税务局局长：耿景义。

“耿局长，你好你好。”陈枫热情的上去握了握手。

耿景义对陈枫的突然到访有些诧异，指导组的工作重点明明是在政法单位，怎么会突然来到税务局呢？

虽然心中诧异，但耿景义还是热情的招呼着陈枫：“陈主任，你突然来我这里，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耿景义对陈枫的称呼很有意思，他叫陈枫主任，就相当于并没有把陈枫当成指导组的领导。

耿景义就是在表达你陈枫作为省纪委的主任随时可以来我这里，但是作为指导组的副组长，税务部门好像也没什么好查的。

陈枫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笑呵呵的说道：“我们来的时候，纪委的齐书记和政法委的唐书记交代过，如果有任何需要地方单位协助的都可以直接提出来，地方单位也不会拒绝我们提出的需求。”

陈枫顿了顿，抬起头问道：“是这样的，对吧？”

耿景义不知道陈枫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说的也是事实，因为省里早就发布过文件，各级单位务必要全力配合指导组的教育整顿工作。

耿景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称呼也随之改了回来：“陈副组长说的对，该配合的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

陈枫随手拿起了耿景义桌子上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上了三个大字：钟国强。

耿景义惊讶的看着陈枫：“这是？”

陈枫坐回沙发上，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这个人的公司以及和他相关的一些公司都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行为，需要耿局长协助调查一下。”

耿景义愣了愣神，陈枫又轻声追问道：“没问题吧？”

耿景义这才恢复了刚才的笑容：“当然没问题，我们这边一定尽快调查，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陈枫也不停留，直接站起了身：“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你好消息。”

陈枫走后，耿景义坐在沙发上频频皱眉。思来想去，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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