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牙行伙计分开后三人在街上继续逛了逛，突然顾南绮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耸了耸鼻子，循着味道找着，这才知道味道是从一个卖卤肉的铺子里传出来的！

  “吴记卤货……轻风，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卖卤肉料配方的那个吴掌事嘛？”

  “记得。”轻风点了点头。

  “看来这就是吴掌事开的铺子了，看来他这生意还挺好的，走，去买些尝尝。”

  顾南绮带头走到铺子门口，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开口道：“敢问这卤肉怎么卖的？为何香味如此浓郁！”

  柜台后面的男子笑着回答道：“本店的卤肉配方可是我们掌事花了高价买来的秘方，自然味道与众不同。这卤猪头25文一斤，卤猪蹄28文一斤，卤猪肠17文一斤，卤鸭掌鸭脖18文一斤……客人要什么？”

  “嚯！卖得可真不便宜！”霍渊摇着扇子闻了闻味道，好奇道，“你们卖这么贵，想必本钱很快就赚回来了吧。”

  “掌事的事我们如何知晓呢，不过我们吴记卤货在整个天盛朝开了多家分店，想来赚起来回本也是容易的。”

  顾南绮挑眉道：“给我每样都来一斤吧，家里人多，让他们尝尝鲜。”

  “好嘞！”伙计动作麻利地捞起一块猪头肉在砧板上剁了起来，也许是难得碰到大方又善谈的客人，便也多聊了几句。

  “两位公子也是想来抢知州府大小姐的绣球的嘛？”

  “啊？”三人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伙计见三人一脸疑惑的样子就知道是自己想茬了，连忙解释道：“是我想岔了，客人莫怪！只是我最近见许多来我这店里买卤肉的客人都说是要来抢绣球的，便也以为两位公子也是。”

  一说到抛绣球顾南绮就想起现代时在某景点凑热闹的景象了，当时她是和发小一起去旅游的，景点会有演员扮做大户人家的小姐抛绣球，抢到绣球的游客就会被带进去拜堂。

  想到这里，顾南绮立刻来了兴致，还没等她问出口，霍渊就抢先一步问了：“请问抛绣球的地点和时间是在哪里啊？”

  “公子真的要去？可是我觉得知州大人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做妾的。”

  顾南绮：“……”

  轻风眉头一皱，开始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了！

  主子的头顶由他来守护！

  他死亡凝视着霍渊，让他好好解释清楚。

  霍渊盯着轻风利刃一般的视线，气急败坏地解释道：“想什么呢，这是我妹妹，她有夫君有孩子了！”

  伙计两次失言，这下也再不敢多话了，他讪笑着把菜包好，麻溜地把时间和地点说出来后不再说话了。

  付完钱后，三人根据伙计指的方向往聚福楼走去。

  轻风提着东西冷冷地跟在两人身后，就连顾南绮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她实在忍受不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干脆硬着头皮打破寂静，不确定地问着霍渊：“你真想去凑热闹啊？”

  “对啊，你难道不想现场看看抛绣球是什么场景嘛？”

  “想是想，但是如果你们接到了绣球怎么办？”顾南绮迟疑了。

  轻风有自信，只要自己不想，绣球就绝不会落到自己手里，但是霍渊就不一样了。

  出于好心他提醒了一句：“本朝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凡是接到绣球被接到了，如若双方谈不拢，那么两人必须成婚，霍公子，您小心了。”

  “哎呀，我就去看看，又不打算抢绣球，我对婚姻还是挺慎重的。再说了，人家大小姐说不定已经和自己心仪之人约好了让他在下面抢呢。安了安了！”

  这flag立得有点危险。

  不过说得也是，谁没事会抛绣球呢，肯定是家里人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女子才冒险提出抛绣球的，只有这样才能在一起。

  去就去吧，谁怕谁，反正她老公不在这，她有啥好担心的。

  聚福楼离他们去看的那个酒楼不算很远，两家位于主干道与一条横向接到的交界处的对角，都是顶好的位置。

  虽然名字相同，但是这个聚福楼的规模可比四方镇那个大了三倍！里面的装潢处处都体现着奢华。

  大堂里的小二见到他们进来了，打量了他们一眼后随后神色淡淡地问了句客人想吃些什么，然后就例行公事地报菜名。

  之后在他们还没从他这么冷淡的服务中反应过来时，那个小二好像看到了熟客，立马又留了句客人您们先想想，想好再叫我后就笑眯眯地去招待别人了。

  明明这大堂里这么多小二，怎么也轮不上他去啊！

  好狂啊，干服务业的谁给他的勇气这么狂的，这确定不是在看碟下菜嘛！

  顾南绮一肚子气，她好歹是来消费的，结果还要看脸色。这大冤种谁爱做谁做，反正她不做！

  “走，咱们换一家，不受这个气！”

  她气呼呼地带着两人出了聚福楼，开始寻找吃饭的地方。

  有着走着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这一路走来居然很少看见大规模的酒楼，只有些小食肆和客栈。这青州城好歹是一州府城，怎么想也不可能只有一家酒楼啊。”

  霍渊也凝重地点了点头：“我怀疑被聚福楼打压了。从刚才小二的态度就知道了。”

  “这聚福楼的菜跟四方镇的菜大多数是一样的，说明两家是同一个主人，而且他主人的背景应该也不普通。”轻风默不作声地听着两人的分析，随后指着一家食肆说道，“不如去问问。”

  尽管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食肆却食客无几，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桌。

  老板娘原本坐在柜台前为不景气的生意愁得眉毛都快打结了，没想到外面突然进来了三位客人，于是连忙热情地迎了上去：

  “贵客光临，快请进！请问三位想吃些什么，我这里有烧鸡，红烧肉……”

  顾南绮点了四个招牌菜后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趁着还没上菜，她拉着打算回柜台的老板娘闲聊了起来。

  “婶子，我看您面色忧郁，可是有不悦之事？”

  一说起不开心的事那可就多了，老板娘像是找到知音一般来说向同为女子的顾南绮倒苦水。

  “可不就是愁么，您瞧瞧，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我这食肆也就这么些客人，入不敷出的，可愁死我们夫妻俩了。”

  “咦，我看这路上少有食肆和酒楼，按理说您这生意应是红火的呀。”顾南绮疑惑道。

  “还是不是因为聚福楼……罢了罢了，不可说可不说。”

  老板娘讳莫如深的样子让三人心里也差不多有底了。

  看来想要在青州城开个酒楼的难度应该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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