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有些惊讶，这是第一次林景程对她表达出诉求。

  如果他一开始就跟莫言说他今晚要回南城的事，莫言会陪他的，毕竟两人刚在一起就要分别。

  只是经过刚才一系列的操作，莫言以为他不会提出这个想法。

  所以，林景程真的开口的时候，莫言有些惊讶，内心也有点惊喜。

  林景程一直盯着她，等她的反应。

  莫言点头，“好，不过我要先上去露个面，欢迎下新同事，你要等我一下。”

  林景程眼睛一亮，“好，我等你，去吧。”

  莫言低头看了眼腰上的手，林景程这才松开。

  莫言在来的路上已经给白思雨发过短信可以上菜。

  走进包房的，菜已经上了部分，就等她。

  等莫言坐下，白思雨让大家杯子里倒满酒和饮料，喝酒的倒酒，不喝酒的倒饮料，没有强制性的要求喝什么。

  全程基本都是白思雨在组织，新员工也和她比较熟，大家自我介绍后，开始用餐。

  吃了不到十分钟，莫言让大家举杯，她喝的红酒。

  喝完后说自己有事儿先走了，让白思雨陪他们吃好喝好。

  市场部女同事居多，和莫言也比较熟，“好的，总监，你去忙吧。”

  这是刚才在地下停车场被同事拉走的那位同事。

  莫言笑笑，抬手跟他们拜拜。

  前后也耽误差不多二十分钟。

  林景程在车里等她。

  莫言上车后问他，“你几点回南城？”

  现在晚上七点二十。

  “不急，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莫言刚才为了喝酒，吃了点东西垫了肚子，不是特别饿。

  “随便吃点吧，我不饿。”

  林景程从手机里抬头看向她，“我也不饿，随便吃点去看电影？”

  莫言：“......”

  “你晚点不是要回南城吗？”还有时间看电影。

  “不急，晚点也行，有司机开车。”

  那也不行，太晚了开高速不安全。

  “不看电影，去江边走走吧。”

  霍氏大厦不远处就是一条江，夜景很好，莫言偶尔会去那边走走，夜跑。

  “好，听你的。”

  吃完饭来到江边，人很多，正是大家都出来放松的时候。

  莫言指着江对岸的高楼对林景程说，“这里跨年的时候很热闹。”

  两人各自走着，林景程的视线落在别处，江边有很多情侣和带孩子的夫妻，都是手挽手或者一起牵着小孩。

  林景程拉过她的手十指交扣，“你来过？”

  因为他的动作，莫言脚步一顿。

  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有些恍惚。

  “来过，没跨年。”

  她是年后才回的阳城，没赶上跨年，只是听同事说过，这边很多人很热闹，也很挤。

  “年底一起来看看。”

  是不是真的热闹。

  林景程在看对面的高楼，莫言抬头看着他的侧脸。

  “好。”

  以前生日的愿望是她自己提的，这次跨年的约定是他提的。

  是有些不一样了。

  她和他，都是。

  两年的时间，很多人，很多事，都在悄然的变化。

  走累了两人找位置坐下休息，莫言看到一个年轻的爸爸带着女儿在玩水枪，小女孩玩的很开心，笑声清脆响亮，她爸爸很有耐心。

  莫言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林景程说的话。

  结婚。

  林景程也在看那对父女，感受到她的视线回头，“怎么了？”

  莫言收回视线，看着江面，“没什么。”

  他当时可能只是说说。

  真要让她结婚，莫言也只会觉得荒唐。

  虽然早已到了结婚的年纪，这两年家里偶尔也会跟她谈这个话题。

  莫言始终觉得没把结婚这个事情当回事儿，也从没去细想过这个问题。

  那天林景程提到这个问题后，她才开始思考。

  如果是和他结婚，莫言试想了一下，她好像不反感。

  抛开其他，林景程本身是个很好的人。

  “你以前去过巴黎吗？”

  “以前？”

  “嗯，在两年前之前。”

  莫言看着他没说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

  林景程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到什么反馈，“去过吗。”

  莫言也一直盯着他，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什么。

  不可能，那时候他不可能见过她。

  第一次在南城见面的时候，他对她都没印象，更何况在国外茫茫人海匆匆一瞥。

  突然想到去年年底在巴黎埃菲尔铁塔下看到一幕，那时候她以为看错了，“去年平安夜，你在哪？”

  这下换林景程有些意外她问出的问题，“巴黎埃菲尔铁塔。”

  莫言心里一震，“你去埃菲尔铁塔了，几点去的。”

  “当地时间晚上六点多去的，一直待到凌晨两点。”

  莫言喃喃细语，“晚上六点多......”

  她和霍怀安差不多也是那个时间到的。

  十二月的巴黎不到五点就已经天黑，他们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林景程有些激动，不太确信的问，“你看到我了？”

  莫言疑惑，他不是应该问她难道她也在那吗，为什么从他的言语中好像知道她也在那一样。

  “你知道那天我在埃菲尔铁塔？”

  “嗯，我看到你了。”想起那天林景程情形，语气还有些消沉。

  莫言眨了眨眼睛，好巧，“我也看到你了，还以为是看错了。”

  “那你怎么......”没和我打招呼。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他们那时候是分手状态，不合适。

  而且当时如果林景程跟她打招呼莫言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我那天在人群里看到你侧脸，人太多，转身就看不到了，我找了你很久，从六点一直到凌晨两点，人群散去都没再见到。”

  “我以为我看错了，心里却又很肯定那就是你。”

  林景程低笑自嘲，“甚至为此把原有的行程都推掉，在巴黎多待了几天，每天都去埃菲尔铁塔下，可是再也没遇到过你。”

  莫言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内心的情绪。

  心潮起伏，心口润润的，潮湿的厉害，有些庆幸，庆幸之余，心里又有些堵。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整个人愣愣的，思绪飘向远方，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很悲伤。

  林景程不知道她怎么了。

  莫言现在的样子在他看来，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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