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赠一缕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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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烛九阴已在眼前,白衣白发的他,此刻一脸威严,又有几分刻薄。
祝融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拜见师父!”
“师父?你还记得我这个师父?”
“徒儿如何敢忘!”
“哼!一派胡言!你若心里还有我这个师父,为何欺负我孙儿?”
“徒儿不知他的身份!”
“哼!不知?!那玥丫头怎么算?你也不认得她?”
祝融顿时语塞,额头直冒冷汗,半晌后才说道,“是徒儿错了,徒儿一时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两百多年前,他杀了我儿子长弈!”
“哦,所以你这是替子报仇?”烛九阴转过头问许由,“他说的可是真的?”
许由白了烛九阴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我哪敢杀你这好徒儿的公子,倒是他那好儿子刺了我一剑,害我在榻上躺了好几个月!”
“你设局在先,阴险卑鄙,陷害长弈和庞蒙氏一家。我们所有人都中了你的算计!
“若论阴险卑鄙,天下何人比得过你祝融?阁下利用庞蒙氏这把刀杀害自己的亲侄女,庞蒙熠与阁下兄弟情深,多年来为阁下鞍前马后,甚至不惜将女儿嫁与令公子。可阁下火烧庞蒙府,灭庞蒙氏一门毫不手软,可有念及过兄弟情?庞蒙氏虽既蠢又恶,阁下却是狼心狗肺!”
祝融羞愤不已,庞蒙氏一事如同心里的一根尖刺,多年来让他寝食难安,可又无从发泄。
玉瑶走上前,怒道,“若要算帐,祝融,今日咱们就好好算算。你勾结他人杀我和父王,灭我神农,这些也就罢了,尧儿与你素昧平生,你却连一个百岁孩童都不放过!如此狠毒,与魔何异?”
祝融顿时满脸通红,“好好的神农国,被一群低贱妖族弄得乌烟瘴气,他榆罔背叛神农祖先在前,我不过替天行道,何错之有?”
“神有好恶之分,妖也一样,可你不问青红皂白,逢妖便杀,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你手中!你心高气傲,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可做的哪一件事不下流无耻?你拭兄杀友,逼死发妻,用琬妹妹的姻缘做你轩辕大将军的垫脚石,这等行径,普通魔物也难望其背,还敢与妖比贵贱!”
祝融恼羞成怒,灵力已在指尖,可有烛九阴在,也不得不强忍怒火,生生将灵力逼回。
他骂道,“念你年少不知事,又成天与妖为伍,难免被妖言迷惑,我不与你计较!清者自清,我祝融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心!”
“好一个无愧于心!我与夫君陪尧儿来此安葬他的父亲赤焱,祝融,你来这里大开杀戒,欲置我们三个于死地,又是为何?”
祝融怒道,“你们与一个浪荡子同流合污,散播谣言,玷污我门,新仇旧恨,不该杀吗?”
“散播谣言?我倒想听听是何谣言?又如何污了你?”玉瑶步步紧逼,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祝融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说不出来还是说不出口?火神仗着自己灵力高强,滥杀成性,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简直是禽兽不如!”
“放肆!”怒火再次在祝融眼中熊熊燃烧,灵力不受控地从指尖朝玉瑶一击而出。
玉瑶松开弦,手中的箭也飞了出去。
相柳大怒,冰魄灵力尽出,狠狠地击向祝融。
祝融因忌讳烛九阴,虽是愤怒至极,可不过用了三成灵力,权当教训一下玉瑶。可相柳早已恨他入骨,用了十成灵力。两股灵力相遇,祝融自然不敌,被相柳的灵力一击而中。他顿时身形恍惚,疾速后退,可玉瑶的箭已到了胸前,运灵力挡箭已是不及,他只得往一旁躲闪,箭射中他的右胸口。
他顾不上身上的箭,正要运足灵力回击,烛九阴威严十足的声音传来,“祝融!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祝融只得停住手,他一把拔出箭,扔在地上,捂住胸口回道,“师父乃一介天神,我不过替天行道,何错之有?”
烛九阴回道,“替天行道?你心胸狭隘,滥杀无辜,贪慕权贵,是一个火神该做的吗?”
祝融面红耳赤,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师父教训的是!”
“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儿,从今日起,你被逐出师门,与我烛九阴再无瓜葛。望你以后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学做个合格的神!若你再敢胡作非为,九幽虽已魂满为患,可还装的下你祝融这点魂魄!”
祝融身为神农王族,又是轩辕国大将军,素来骄傲,可今日灭口未遂,先被两个小辈侮辱,后被逐出师门,此等奇耻大辱,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可若硬拼,自己受了伤,绝非烛九阴的对手,也只能忍辱负重。
他跪在地上,对烛九阴磕了三个头,冷冷地回道,“师父在上,徒儿虽万般不愿,可师父一言既出,徒儿只能谨遵师命,望师父保重!”
“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吧!”烛九阴不耐烦地说道。
祝融站起身,狠狠地瞪了玉瑶和相柳一眼,对一旁的护卫们使了个眼色,众护卫紧紧跟上,一行人正欲离开。
相柳开口道,“大家都有一张嘴,火神若敢不仁,别怪我不义。”
祝融回道,“九命相柳是九命相柳,留山许氏是许氏!告辞!”
“如此甚好!”
祝融一行人跃上坐骑,忿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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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冲上前,一脸不满地对烛九阴说道,“舅爷,难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烛九阴笑道,“你打得过他?赶紧上!”
玉瑶气呼呼地回道,“打不过,不是有您吗?”
烛九阴笑道,“我可是天神,若他未触犯天条,我不能随便动手!他灵力高强,你俩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不要硬碰硬了。他没了儿子,你还活着,再说他背了叛国骂名多年,活得窝囊。他多行不义,日后自有上天惩罚他,你俩何必白白送命呢?”
玉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相柳瞪了烛九阴一眼,“什么破天神,就知道和稀泥!看这大荒被你们天神搞成什么鬼样子了?”
“哎哎哎,与我无关啊!我这些年一直镇守九幽!”
“原来舅爷一直在九幽,难怪祖母离世也不见您的踪影。”玉瑶撅着嘴,埋怨道。
提起姐姐,烛九阴虽一脸黯然,但却说道,“早死好,还能有个全尸,风光下葬。若再晚死百年,活着生不如死,死了尸骨无存!”
相柳很想骂人,可转眼一想,最近这些年,活着确实艰难。他叹了口气,问道,“爷爷刚才说九幽魂满为患,可是要失守了?”
烛九阴一听到这声爷爷,立刻满脸是笑,他拉过相柳,看着他胳膊上的伤,问道,“大孙子,疼不疼?”
“这点伤,死不了!”相柳不屑地看了一眼胳膊。
“臭小子,还嘴硬!这可是最厉害的纯元火灵!祝融这小子下的是死手啊!”说话间,他神力从相柳胳膊上拂过,没一会儿,黑红消失,肌肤恢复正常。
“爷爷可知归墟海有异一事?”
“唉,九幽失守,归墟海异常,孩子,天下将要大乱,你们做好准备吧。”
“爷爷为何要离开九幽?”
“天下阴阳失调,妖祟渐多,若不从根上解决,爷爷也镇不住九幽了。”
“所以爷爷前来是要解了这地柱之困?”相柳眼神中有一丝期待。
“如今已绝地通天,爷爷哪有那个本事啊。地柱之事,都是天意,顺势而为吧!”
“究竟是天意还是神祸?”
“天道无情,祸福相依!”
玉瑶叹了口气,“舅爷,天下大乱,要如何准备?”
“玥丫头,谨记初心,不为他人所动!你灵力普通,舅爷送你一缕神力吧,也许将来能助你渡过难关!”
说完,他手抚在玉瑶额上,将一缕神力缓缓送入她体内。
玉瑶只觉得灵台处清明一片,她忙谢过烛九阴。
“你虽曾是神农王姬,可这一世是我烛龙女,往事已矣,不必拘泥于前尘往事!”
“是!”
烛九阴又看着相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孩子,你已成器,无需我相助,神各有使命,你要牢记初心,不可走了邪路!”
“什么使命?我一个小妖神,又能做什么?不过是苟活于世,疲于奔命罢了。”相柳苦笑道。
“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好了,爷爷得去履行爷爷的使命了!今此一别,恐无再聚之日,爷爷有桩事放心不下。”
“舅爷有何事?放心吧,钟山我们会照顾好的。”
烛九阴盯着他们两个,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两个,可断不能让爷爷绝后!”
相柳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死老头竟是这般老不正经,他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玉瑶哭笑不得,叹了口气,“舅爷,您说什么呢!”
烛九阴哈哈一笑,又一脸严肃地说道,“这可是大事!你们对天发誓,不然我可不依!”
“我们答应您就是!”玉瑶满脸通红。
“这还差不多,比这个臭小子强!”烛九阴一眼看穿了相柳的那点小心思。
相聚不易多别离,虽是不舍,却也无奈,烛九阴转身欲走。
相柳和玉瑶跪在地上,对烛九阴郑重地行了跪拜礼后,目送着烛九阴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野中。
这一别,真会再无相聚之日吗?相柳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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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的影卫已收拾好残局,高辛残留的侍卫已全部战死,许府影卫伤亡也不小。
领头影卫带着其他影卫走了过来,对着相柳和玉瑶躬身一拜,“请公子和少夫人移步许府歇息!”
身份暴露,相柳有些尴尬。
影卫笑道,“公子不必顾虑,当年许公子去世前,早已交待我等,许府上下任凭大人调遣。”
相柳愣了一下,许由这小子,果真比他还奸诈!
影卫继续说道,“老太太也是知情的,从今往后,大人在许府来去自如。”
相柳苦笑一声,原来被蒙在鼓里的就他自己,难怪这些年他不断地用许府的钱财粮草补贴洪江军,许府从未说过不字。
“既如此,此事你们仍当作不知情,一切照常运作。”
“遵命!”
“你们先行一步,我和夫人随后就到。”
影卫走后,玉瑶几乎要瘫倒在地,连日力刀口舔血,现在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乏力。
相柳一把扶住她,抱着她来到一个小湖边。四周幽静,绿树环绕的芳草地上,各色野花的香气扑鼻而来。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玉瑶感到从头到脚的一阵轻松,两人相拥着在草地上躺了下来。
歇息片刻后,玉瑶缓了过来,叹了口气道,“这下好了,我也算有婆家了!”
相柳笑道,“怎么,还想让我一直做赘婿?”
玉瑶回道,“你算赘婿?你可是钟山城城主。”
相柳不怀好意地笑道,“今日丑媳妇终于要见婆母了!”
“丑媳妇?你什么意思?我很丑吗?”
“你自是最美的那个,可你不能这个样子去见他们,要给你换个装,免得日后麻烦!”
玉瑶一下坐了起来,“相柳你要干嘛?”
相柳狡黠一笑,“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知道了!”
玉瑶不明所以,只好闭上眼睛。
相柳幻出一张画像,将玉瑶按画像幻了容。
“好了,睁开眼睛吧。”
玉瑶睁开眼后,见相柳笑得诡异,又见身上的浅蓝色衣裙变成了鹅黄色,忙幻出一面镜子照了照。只见镜子里一个陌生面容出现,细长的眼睛虽不算难看,但绝对算不上好看。肌肤虽白皙,可圆圆的下巴上一颗黑痣十分显眼。额头虽平圆光滑,可有点太大了,鼻子倒是直挺,算是全脸最可取之处了。
玉瑶活了两世,从未见过自己难看至此,她登时大怒,“相柳!”
“怎么,不好看?”
“这叫好看?”
“这可是敛财之相,许氏是商贾之家,历任主母都是富贵长相!我可是照着老夫人年轻时的面容幻的!”
“啊!我要疯了!”
“我喜欢就好!许氏主母不讲容貌,只论品德和才干!”
“你怎么不把自己幻难看点呢?绿竹、相柳、许由,哪个都是绝色!怎么到了我,就是这副模样?”
“那都是我的真容啊,只能怪许由长得太像我了!”
“子肖母,许由好看,他母亲一定好看,你照着他母亲给我幻容不就好了?”
“我入许府前许由母亲就已去世,你要见的是许老夫人,她满意不就好了!”
“你!”
“我也喜欢,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无赖无耻无聊无…”玉瑶想把所有骂人的词都找出来,无奈相柳已凑了过来,唇印上她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堵住她的嘴。
玉瑶顶着一张陌生的脸,本能地挣扎着,相柳搂紧她,不让她动弹。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深吻,熟悉的触感,不安分的玉瑶慢慢安静下来,终于开始回应他。
劫后余生,她庆幸他们都还活着,从此以后只想与他身心缠绕,永不分开。
身体交织的那一刻,她身体微颤着,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轻咬着他的身体,情难自已。他在她身上肆意的揉搓抚摸,她的温暖和湿润滋润着他,耳边的娇喘和呼唤声让他激情难抑,连日来的疲惫感一扫而光。
大难将至,他们不去想往后的事,余生只要能与彼此纠缠,不管天崩地裂或是风平浪静,他们都接受。
两情相悦的爱,犹似天空中最美的那抹霞彩,绚烂多姿;仿佛草地上开的最艳的花朵,芬香四溢;如美酒一般让人沉醉不可自拔,又有一股清茶般的馨恬弥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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