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点远。

  加上雪夜，目力看不清。

  过了一刻钟，可能见柳龙这边没动静了，那辆小轿车才开车灯，缓缓驶离。

  柳龙皱了皱眉头，盘着紫檀串拿起老式电话，单手拨了个号。

  “老曹啊，是我……”

  “哎呦，柳科长啊，有什么吩咐啊？”

  曹乃汉和手下找乐子，周围挺嘈杂，吆五喝六的。

  “没什么事，这不，年底了，手头有点紧啊……”柳龙混不吝呵呵一笑。

  “嗨！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幺鸡！操，就差一张！”

  曹乃汉哗啦啦推了牌，继续说道：“明儿您来我这，您那份我早都给您准备好了，就等着您来取了。”

  “好嘞，你和兄弟们玩着！”

  柳龙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不见了。

  曹乃汉这老小子，把他这远房亲戚李芳菲弄进警察厅，什么都不知道？

  消防署这边，烟熏火燎的。

  曹乃汉打完一把牌，披着大衣推了牌，把钱收进口袋，骂骂咧咧：“不打了不打了！他娘的，今晚手气真臭！我出去抽根烟去，你们打！”

  曹乃汉推开消防署的门，站在屋檐下吞云吐雾抽烟。

  看着东边来了一辆黑色小轿车。

  小轿车停在路边，闪了闪车灯。

  曹乃汉回头看了眼消防署，叼着烟顶着风雪，朝着小轿车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翌日，又到了约好给樱子治疗腿疾的时间。

  早上，柳龙穿好西装，在家里翻看从图书馆里带出来的地图。

  从地图上来看，如果去这里，半程会经过一条干涸的河沟和桥。

  所以今天，可以进一步确定地址。

  等柳龙收拾好东西，来接他的医学实验室的轿车就来了。

  柳龙离开的时候，隐晦的拿了半枚牙签压在了门缝之上。

  今天戴着黑色眼罩的柳龙坐在车子后排没说话，一直计算着时间。

  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听着在车辆地盘咯噔一声，车子好像上了桥。

  柳龙心里一动，开了超凡金瞳。

  果然看到了河沟，也看到了那个破桥。

  就是那个地方。

  柳龙心里有底了，山田小鬼子藏着掖着不说，但这个医学实验室的准确位置依然被他精准定位了。

  这行宫是1931年盖的，据说当时这里着了火，死过人。

  那位也就不喜这个地方，废弃了。

  没想到小鬼子挑了这处早已经被人遗忘的行宫，果然极其隐蔽。

  怪不得柳龙之前找不到这个地方。

  等到了实验室，樱子坐在轮椅上，很早就等着柳龙了。

  清晨淡淡金色的阳光下。

  今天的樱子穿了一件明媚的枫黄色的长裙。

  娇柔的肩膀上披着白色狐裘，显然还特意让女仆，帮她画了个淡妆。

  比起上次来，枫黄色裙子映照着脸颊，显得有精神多了。

  樱子虽然不能站起来，但看着迎面走来的柳龙。

  仍然尊敬的红着俏脸侧身行礼，脆生生的娇声道：“嗨！扣尼几哇柳龙君！”

  “嗨！”柳龙微微一笑，称赞道：“樱子小姐今天格外美丽动人。”

  樱子脸更红了。

  “对了，我还给您准备了一个礼物。”

  柳龙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蝴蝶标本，小姑娘都喜欢这东西，冬天可看不见蝴蝶。

  “很漂亮呢！”

  樱子连忙接过来，抱在怀里细细打量。

  单纯的她神情欢愉，笑着露出两颗可爱小虎牙：“阿利亚多，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呢！”

  柳龙第二次来，这次医学实验室的研究员都小心翼翼的。

  对他异常客气、尊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没见上次岞山作人倾家荡产吗？……

  谁都怕，不小心惹怒了柳龙这不祥之人……

  山田凉介等人没有走的意思，都想留下来，近距离学习柳龙的穴道术。

  正在净手，做准备工作的柳龙，心说这群小鬼子，还挺好学……

  谁知道樱子先说话了。

  “山田叔叔，你们先出去吧。”樱子害羞的小声说道：“我想让柳君一个人给我治疗。”

  “嗨！”山田凉介他们不敢忤逆，只好都抱着本子退出去了。

  “嗨！这样没有人打扰我们……不是没人打扰您给我治疗了！”

  樱子鼓起勇气说道。

  樱子是有点私心小九九的，她就想和柳龙单独待着……

  柳龙擦了擦手，微微一笑：“好，那我就开始了，冒犯您了樱子小姐。”

  “嗨！”樱子苍白俏脸浮现出一抹红晕。

  柳龙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怎么处理樱子今天漂亮的裙子。

  “嗨！您直接掀开就可以，不会失礼的。”樱子睁着大眼睛，娇羞的看着蹲下来的柳龙。

  “那……好吧。”

  柳龙用手轻轻把樱子的裙子翻上去，裙子后侧后面开衩的，还挺方便。

  一双苍白的长腿就展露出来。

  “比上周我看的时候，要好了一些，这和经脉疏通有关系。“

  柳龙点了点头：“贵在坚持。今日我依然先给您按摩一下穴道，再慢慢帮你打通经络。”

  “嗯。”樱子觉得一颗芳心加快了跳动。

  柳龙蹲下来的时候，差点觉得是不是看错了，我勒个去……

  柳龙连忙低下头：“樱子小姐，这样不好吧……”

  樱子并未觉得有不妥，皱眉疑惑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为了舒适，和服里面是不穿东西的……”

  东瀛风俗和中州不同，明治维新之后，女士内才从西方传入了东瀛。

  但是当时价格昂贵，买得起的人很少。

  直到1932年东京一处大楼火灾之后，有很多在窗外逃生的和服女性，和服下摆被风吹起来。

  一只手要扶着救生梯。

  一只手还要保护隐私，结果有几个女人因此从救生梯上掉落殒命。

  当时报纸上新闻照片刊登出来之后，大家觉得这样有碍观瞻。

  从这里开始，东瀛女性才有了在里面穿小衣的习惯。

  而且当时引发了购买女士内、衣的热潮。

  谁能想到，这个奇葩的民族，是因为防止火灾而买内衣呢？

  当然了，仍然有很多传统派，因为和服有好几层，觉得穿了之后，会影响和服的美观，还是不穿的。这里暂且不表了……

  嗯。

  不理解，但勉为其难尊重吧……

  为了避免尴尬。

  柳龙还是拿了块干净毛巾，摊开遮住樱子腰腹。

  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施针。

  樱子则是低着头红着脸，在心里琢磨：这个中州男人真的好有礼节，和粗俗的东瀛男人不同……

  “今天除了穴位以外，我还会采用热敷和冷敷循环刺激血液，帮助您的腿部肌肉恢复知觉。”

  “可能会有点不舒服，请您谅解。”

  “不会的，请您全力为我治疗。”

  柳龙先取数九寒天冰水，冷敷。

  等银针刺激樱子腰部以下穴位之后，四分之一时辰之后，取下银针，又改为热敷。

  “我的腿，好像感觉到热了……”

  樱子感觉到腿部好像渐渐有知觉了，忍不住扔掉了腰间的毛巾。

  双手想支撑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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