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意淫是种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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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荷直到出了木箱,站直腰身,呼吸到久违的新鲜空气,都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被救了。
她以往不知刮过多少次箱壁,十根手指头都刮秃噜了,也没有人多问一句。
以为这次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回神过来,却已经脱离了地狱。
她泪水糊了满脸,又哭又笑地和其他被救的姑娘们拥抱在一起,劫后余生,唯有肢体语言能表达万分之一的心情。
赵珍珠让人重新烧了一锅热水,给她们喝一口,正月里气温高不到哪里去,何况又下了雨,有一口热水下肚,人会舒坦许多。
姑娘们喝过水,一齐来到她跟前,给她行了一个跪礼,“谢谢您!”
她们总共二十人,最小的七岁,最大的二十岁,全是出身有点不凡的人,或为官家小姐,或为富商千金。
赵珍珠受了这礼,又听她们做了自我介绍后,指着角落里被绑起来的蒙嫣道:“你们有谁认识她吗?”
江荷抬头看过去,看清人后,眼中瞬间迸发出强烈到快实质化的恨意,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她叫蒙嫣,京城蒙大学士蒙家的小女儿,我曾经的闺中密友。”
不仅她对蒙嫣有恨,全部姑娘都有,她们一个个目眦欲裂,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生撕了蒙嫣,即便知道她的身份不低,这种恨意也没有消去半分。
蒙嫣早就醒了,她被这些人的目光吓得面无血色,想要后退,但她动不了,连想辩解一句也不能,因为她的嘴里还塞着布。
江荷请示赵珍珠:“恩人,我可以和她说几句话吗?”
“你随意。”
江荷遂笑了起来,像个恶鬼一样一步步地逼近蒙嫣,给她取了布,又温柔地给她理了一下发型,这才说话:“嫣儿,我自认从未对不起你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她那日和蒙嫣领着丫鬟跟着对方找好的商队出了京,第一晚明明可以入住客栈的,但商队偏偏选择露宿荒野,还有商队的人看她们几个的目光越来越露骨,她当时就觉得不妥,想要离开。
蒙嫣也和她一样。
如果马车是她们自己的,她们想离开自然要轻松许多,但要命的是她们所坐的马车也是商队帮忙找的。
索性各自的丫鬟都够忠心,最后她和蒙嫣换上了丫鬟的衣服,梳了丫鬟的发饰,假扮成丫鬟下车办事,逃了出去。
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她们逃出了1公里多的地,然后蒙嫣不小心扭了脚,扭得很严重,没法走路。
她从未干过什么活,身材又是很纤细那种,比蒙嫣还要瘦上一两分,自然是背不动蒙嫣上路的。但她也没想过放弃蒙嫣,她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藏身处,费劲地把蒙嫣挪了过去。
只不过那里只能藏得下一个人,她需要继续逃命。
本来她的逃命也能分散人贩子的注意力,减轻蒙嫣被发现的概率。但偏偏蒙嫣很不可理喻地认为她抛弃了她,拽住她不准她走,最后见拽不住,竟大喊大叫地招来了人贩子。
这是蒙嫣给她的第一次重大打击。
接下来,蒙嫣又连续给了她好多打击。
比如蒙嫣为了不被关在木箱里受苦,为了让自己的脚得到医治,选择勾搭上人贩子的头,即那位刘哥。
比如蒙嫣勾搭上那位刘哥后,开始针对她,别人能吃七分饱,她只能吃三分饱,吃的还是馊了的东西。她渴得不行想求水喝时,蒙嫣把自己的尿喂给她。
再比如蒙嫣自己献出了身体,然后又嫉妒她们这些没献身的人,唆使人贩子对她们实施侵犯,除了最后那一步,她们这些人早被百般侮辱过了,身上没有一寸肌肤是干净的,包括那几个小小的姑娘。
而她是被特别招待的,她都不敢想有多少双手同时朝她摸过来过。
哦,还有她的丫鬟,以及蒙嫣自己的丫鬟,因为没什么出身,姿色也不显眼,不被人贩子重视,然后被蒙嫣生生折磨死了。
这些人贩子是专挑官家小姐或富商千金下手的,想把她们当成奇货卖给有特殊癖好的富贵人虐玩。
江荷一直咬牙坚持过来,就是想问问蒙嫣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就算对杀父杀母的仇人,也不到这种程度吧。
蒙嫣哭了起来,哭得凄凄惨惨,“对不起,荷儿,我也是被逼的,我不这么做的话,人贩子的头能杀了我。”
“他不杀我们,就专杀你?”江荷嗤笑,她已经不是一个多月前的江荷了,那个别人说什么是什么,总对人怀着善意和信任的江荷死了,死在无数次的羞辱中。从现在开始,她是不吝啬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的江荷。
“荷儿,你信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蒙嫣哭得更可怜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江荷是这二十个姑娘中样子最惨的一个,赵珍珠猜到她大概是被针对了,也猜到了是谁在针对她,她走了过来,拔出蒙嫣旁边不远处那个刘哥嘴里的布,“是不是真的,听听当事人怎么说就知道了。”
刘哥先猛咳了几声,动了几下嘴唇,才发出声音:“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逼过你?”他讥笑一声:“就连最初,也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早知道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货不是什么好货,但刘哥心里还是有点受伤,蒙嫣的柔媚很合他心意,他对她是有几分真心的,这才给了她针对江荷的权利。
他又忍不住去看赵珍珠,“你是什么人?”
他居然看走眼了,以为赵珍珠是只单纯需要人保护的小白兔,没想到她才是这支商队真正的头领,只是在扮猪吃老虎。
平生第一次看走眼,就裁了个大跟斗,他必须要问个明白,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赵珍珠挑了一下眉头:“在问别人之前,不该自报家门吗?这点礼貌阁下不会不懂吧?”
刘哥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来钱是也。”
赵珍珠冷笑一声,“我想你该明白,我问的不仅是你的名字。”
敢对官家小姐或者富商千金下手,然后又把这些人卖给富贵人,没点后台怎么可能?
刘来钱继续装糊涂:“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鲁杰也走上前来了,大刀不打招呼地落下,一下子剁掉了刘来钱半个脚板。
长着和他同一款脸,他早看得不耐烦了。
刘来钱惨叫一声,抽着冷气道:“你要杀便杀,我多说一个字我刘来钱就是孬种。”
鲁杰不置可否,正准备再剁去他另半个脚掌,赵珍珠阻止了他,回头对那些被折磨得没个人样的姑娘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来拷问一下?”
拷问相当于名正言顺地用刑,所有姑娘的眼睛一亮,踊跃地报了名。
刘来钱有些慌了,这些从地狱里回来的姑娘,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他急急地道:“是滨州府城的知府。”对着赵珍珠哀求起来,“我已经说了,求您给我一个痛快。”
赵珍珠冷漠道:“你该求的不是我,而是所有这些被你拐来的姑娘。”
姑娘们没有刀,也没有要刀,她们捡起一切能当工具的东西走上前,团团把刘来钱围住,惨叫声接二连三,打破了夜的宁静。
鲁杰从间隙中看了一眼,看到有个姑娘拿石头不断地砸着刘来钱的命根子,忽然觉得胯下凉飕飕,身子凉嗖嗖,发誓以后能不得罪女人绝不得罪女人,太狠了。
江荷没有上前,她守着蒙嫣道:“我的耐心有限,你再不说的话,”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磨啊磨,磨出尖尖的头,然后用它对准了蒙嫣的眼睛,“我可要戳进去了。”
赵珍珠既然能允许其他姑娘对刘来钱用刑,肯定也能允许她对蒙嫣用刑的。
蒙嫣早在刘来钱发出第一声惨叫时就被吓到了,此时,股下一片湿漉漉,尿骚味热乎乎地散发到空气中,她崩溃地道:“是因为世子爷,世子爷梁长天,你不该跟我抢他的。”
她喜欢梁长天很久很久了,比江荷要早许多,出身又比江荷高,没有江荷横插一脚,她有自信梁长天最后一定会挑选她,她娘已经在帮她谋划了。
这个答案江荷始料未及,她愣神了一会后,忽而哈哈哈哈狂笑,她真傻,一开始她告诉蒙嫣梁长天要和她说亲后,蒙嫣一脸裂开的表情,失态到谁都能看得出不对劲,但蒙嫣解释说是舍不得她出嫁,她信了。
再后来,蒙嫣开始说梁长天的坏话,说对方不适合她,提议她拒亲。在这之前,她俩玩闹间偶尔说起梁长天时,蒙嫣都是赞美居多的。
可她那会只以为蒙嫣是为了她好,没有多想。
只不过她实在太喜欢梁长天了,因而,没有被蒙嫣说动,反而还同蒙嫣闹起了别扭,蒙嫣这才收敛了一点,但也一直表达出不舍得她嫁,她太单纯了嫁过去肯定会受委屈的意思。
直到梁长天带了那个女人回来,她爹拒了婚,蒙嫣突然改了口,替她委屈起来。
这么多的反常,她居然都没有意识到,不怪她遭了那么多罪,这是老天爷对她愚蠢的惩罚。
江荷擦了擦笑出的泪花,哦了一声后,自顾自地道:“所以你执意要去营州,说把梁长天带回来的那个叫茵茵的姑娘的底细挖出来,是因为你想嫁给他,嫁到恭亲王府去,你哄我一起,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扯一块遮羞布,或者出事时有个垫背,替罪羊。”
她像是万分不耻地叹了口气,“嫣儿啊嫣儿,你既然喜欢梁长天,直说就是,我们各凭本事来,又或者你多向我卖卖惨,我就会让你了,毕竟我那会很好骗。
但你从来没说。
哦,我想起来了,你那会不能说,因为你和容家那位容三公子容叙非定了亲。但你既然能劝我拒婚,你自己又为什么不拒婚呢?我甚至记得,我问你是否喜欢人家容三公子时,你默认了。
容家出事时,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能笑得出来,敢情你啊,早巴不得容家出事,这样你就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了。
你的喜欢藏着那么多的算计,又遮遮掩掩的,简直比地沟里的老鼠还要阴暗还要臭气熏天。”
顿了一下,江荷又道:“人家说面由心生,可你的心这么丑陋了,我看你的脸却也是美好的,这点让我很难受。”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手中那根尖尖的树枝也刺了下去,不过不是对着蒙嫣的眼睛,而是对着她的脸,一下又一下。
于是,屋子里的惨叫声除了一道男声,又多了一道女声,那个凄厉,连野鬼听到了都要逃命的程度。
赵珍珠本想走回火堆旁再眯一下眼睛的,却不料听到了许多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恭亲王府,世子爷梁长天,茵茵姑娘,容三公子容叙非,订亲。
妈的,没有睡意了。
第二天一早,赵珍珠带着二十个姑娘一起上路。
刘来钱及他的人,全回归到了大自然,与泥土为伴。知府的人,也不能带到滨州见官,只能如此处理。
对刘来钱来说,这应该是一个解脱,后半夜惨叫的声音听得车队的人包括赵珍珠在内个个头皮发麻,周身阴风阵阵。
至于蒙嫣,江荷没有杀她,刺花了她的脸后,征取过赵珍珠的同意,把人也带上了。她的恨意,需要用蒙嫣后半生的痛苦来消除。
孙弘枫早等货等得望眼欲穿了,亲自带着人去城门口接,看到赵珍珠居然也来了,激动得手里的折扇都拿反了。
赵珍珠莫非是对他念念不忘,思念得紧,这才不辞辛苦大老远来见他一面的?
他赶紧把折扇正过来,风骚地扇了几下,“赵珍珠,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错过本公子这么好的男人的。”
赵珍珠:……
她面无表情地道:“不知孙二公子是想在这里,还是哪里交接货物?我急着休息,最好搞快点。”
“哗”地一声,孙弘枫的心碎了一地,不敢置信自己是自作多情:“区区几千两银子,你要不是为了见本公子,怎么……”
后半句话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因为赵珍珠突然抽出斧头,对着他脖子虚虚地挥了一下,一边挥,一边笑眯眯,似乎是觉得砍脖子很好玩。
孙弘枫打了个寒颤,又吞了口口水,然后吞吞吐吐地改口:“到、到本公子府上卸货。”
呜呜呜,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段时间不见,赵珍珠就变得如此狂野、如此残暴了?这么讨喜的一张脸,就不能循规蹈矩地当个好女人吗?
赵珍珠满意地收起斧头,道:“带路。”
她哪耐烦听他废话,意淫是种病,得治。
再有城门口,人来人往的,很适合初来乍到示一下威,能稍稍威慑到一些宵小也是好的。
“是个硬茬子。”不少常年守在城门口专门寻找肥羊下手的人嘀咕一声,换了目标。
车队兵分两路,一路带着那些姑娘去找客栈入住,一路带着货物到了孙府。
孙家主听说了此事,哼了一声,气势汹汹地移步到了门口,他倒要见见是谁这么胆大,骗了他儿子后,居然还敢送货送上门,这怕不是找死?
紫鹃先下了马车,然后很规矩很有仪式地把赵珍珠请了出来,出门在外,她得让主子的身份尽量地拔高一点。
鲁杰也是这么想的,他神情肃穆,亦步亦趋地跟在赵珍珠身后,眼神警惕地看着四方。
孙家主愣了一下,这怎么是个女人?接着心里又咯噔一声,这女人能拥有这等训练有素的丫鬟和武仆,身家不简单啊。
兴许真不是骗子,莫名的,他的轻视之情去了好几分。
先敬罗衣再敬人,赵珍珠特意换上一身稍稍华贵的衣服,然后大大方方地迎上孙家主的视线,不卑不亢地道:“孙老爷好,小女子姓赵,是孙二公子的生意伙伴。”
没有对他行礼,说明对方是用平等身份在对他说话,骗子没有这种底气。再有,一个女人,不是骗子,却能做得起跨州的生意,恐怕背景雄厚,孙家主几乎是立刻挂上了生意人的笑脸,“赵老板好,赵老板大老远过来,孙某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
孙弘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爹,刚才不还是怒气冲冲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都还没见识到他订的货有多好呢。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了,孙家主差点没被他气死,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儿子?一个人的厉害,看班底看姿态就看出来了,何必要看货?
他直接忽略他,邀请赵珍珠:“赵老板快请里面坐。”
点货确实不用她盯着,赵珍珠从善如流地跟着走了。
喝了盏茶,吃了点茶点,孙弘枫意气风发地拿着一壶醉太平一个羊奶皂过来了,大喇喇地把东西摆在孙家主面前,“爹,怎么样,你儿子我选货的眼光好吧?”
怎么会有这么好闻的澡豆,哦,不对,叫香皂,他恨不得现在冲回房用它洗个澡,洗出的香味肯定能让府城无数大姑娘小媳妇恨不得凑他身上吸一口。
还有酒,酒味道同之前他喝光的那一小瓶一样,闻着就迫不及待想上嘴,加上高大上的包装,谁喝谁有品味,谁送礼谁逼格高。
孙弘枫想,他就是穷光蛋一个,也要借钱买个大几十瓶。
想着,忍不住幽怨地看赵珍珠,赵珍珠对他这么好,给他送了这等上等货,怎么就对他没点男女之情的意思呢?很没道理啊!
孙家主已经顾不上儿子脑子犯不犯抽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货,先拿起酒壶,打开瓶塞嗅了嗅味道,然后小心地倒了一杯出来,一饮而尽。
没有马上说感受,反而让小厮去接了盆水过来,亲自用羊奶皂洗了一番手,洗完,细细地擦干,放到鼻尖前闻了闻,这才开口:“不知赵老板那里还有多少货?”
他能用人头打包票,整个滨州的富贵人都会对这两样东西趋之若鹜,区区几千两的货,太太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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