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包扎伤口
柳婻一听见这声音,心跳都漏了一拍,立马抽回了手。
戚文渊却大大方方的行礼:“皇兄。大嫂的手受伤了,我担心伤口恶化,所以……”
“光天化日之下,就算事出有因,但叫外人看见,该成何体统。”戚良两道剑眉几乎拧在了一块儿。
“她受伤了,自然有宫女,有太医帮她。与你何干?”
被数落了一番,戚文渊只能灰头土脸的点头称是。
柳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于是轻启薄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四弟也只是关心。”
“呵。”戚良斜睨她,唇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悦弧度,“从前竟不知,你们叔嫂二人关系这般密切。”
嘶,这话她怎么越听越觉得奇怪。
柳婻摇摇头不再去想,不知道他今儿吃了什么枪药。
眼瞧着气氛有些微妙,戚文渊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皇兄,听嫂嫂提起,说你今日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戚良拨弄佛珠的手微微停顿,他紧紧盯着柳婻,似乎在疑惑,他病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柳婻连忙横挡在了两人之间,对他挤眉弄眼:“殿下,太医不是说了,要你好好卧床休养吗?”
“哎呀,你拜托妾身转交的寿礼,已经送到了陛下手中。陛下很是喜欢,吩咐你不用亲自去麟德殿请安了。”
戚良眸色一暗,他望着她快速用唇形说了“说来话长”四个字,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戚文渊恭恭敬敬道:“看来皇兄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那臣弟也就放心,臣弟告退。”
“嗯。”戚良微微颔首。
直到已经看不见戚文渊的身影了,柳婻这才解释道:“今日蒋贵妃见你没有出席,借机刁难打压你……”
“所以,我将我备下的贺礼称是你呕心沥血所作。陛下很欣慰,还专门将那些佛经挂在上书房里。”
戚良眸色一沉:“多事。”
他转身往太极宫而去,柳婻紧随其后:“这对殿下来说不是好事吗,你怎么好像生气了?”
啊不是,谁能告诉她,这位爷到底该怎么伺候?
她做也不是,不做也不行。
愁!
她殷红唇瓣轻轻一噘,小声嘟囔:“还是四殿下好……”
男人脚步霎时停顿:“他好?你别忘了,蒋氏是他的母亲。”
柳婻连忙提着裙摆快步走到他跟前:“我觉得,殿下与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总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呵。”戚良双手负于身后,眼底藏着讥讽,“何为好人,何为坏人?”
“你所看见的,一切都只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柳婻,前朝后宫的水,几乎深不见底。”
“不到最后,你怎知他是不是佩戴了一张面具?”
柳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吞了口唾沫:“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他黑着脸说这么多话。
啧,男人的心思好难猜。
戚良的目光落在了她伤口处:“还疼吗?”
“不疼了。”柳婻摇头。
其实她一直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伤口麻木得厉害。
忽然,戚良一把拉住了她受伤的左手!
她吓得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抓得很紧:“殿下,你干什么?”
“忍着点。”
他话音刚落,一股钻心的痛瞬间传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接着,只见在他双手的挤压下,那两寸有余的伤口被挤破了,深红的血液滴答滴答往下流。
殷红的血颜色似乎有些不太对,而且在伤口之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疼。”
少女眨了眨双眸,似乎都快疼哭了。
戚良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拉着她的手就近进了甘露苑。
今日皇帝生辰,许多宫人都被调去麟德殿了。玲珑和珍珠本就只是临时拨来伺候柳婻的,故而也在其中。
柳婻坐在石桌前,戚良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盆清水,里面还漂浮着一只木瓢。
“伤口里有石头,需要用水冲洗出来。”他右手舀了一瓢清水,向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上的伤口.交给他。
算了,疼就疼一会儿吧。
总比之后伤口严重了好。
涓涓细流从手腕滑过,清凉中带着一丝丝刺痛,令她不忍的羽睫微微颤动,好似一只灵动的蝴蝶。
殷红血色被清水冲淡了许多,里面果然卡着一颗石头,几番冲刷后终于弄出来了。
戚良先往伤口上撒了点金疮药,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条白丝方巾,小心翼翼将她的手包扎好。
“你不是去麟德殿参宴么,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说起这事儿,柳婻就有些后怕。
她现在在宫中能信任的,只有眼前的太子。
她轻启薄唇,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明白:“……我的手,大概就是那时候弄伤的。”
“你确定你看见的人,是陆昭仪?”戚良眉头紧皱。
柳婻连连颔首:“我确定!而且我当时往她脸上撒了一把灰,可没想到,她不仅整理好了仪容,并且比我还先回麟德殿。”
她说着,默默垂下了眸子,紧紧盯着包裹掌心的丝绢。
突然,她脸色一变:“我的镯子不见了!”
她右手手腕上一直带着一只白玉镯,样式和成色虽然普普通通,但却是柳茵茵攒了好几个月的月银,这才买来送给她的及笄礼。
意义重大!
柳婻腾地起身,连忙在周围不停翻找:“我一直都戴着的,怎么会不见呢?!”
戚良突然开口:“会不会掉在太液池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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