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坊结合环境和钱江山的描述，推测出钱江山说的是什么：“那是幸福。”

  钱江山打了个哈欠：“这就是幸福啊，让人挺困的。”

  陈子坊：“嗯，我们在这里看着他们，等到散场后我们再走。”

  对于钱江山能够感知到幸福这件事，陈子坊比钱江山还要幸福。在过去的时间中，陈子坊做的一切努力的最终目的就是让钱江山拥有幸福感。

  幸福感越高，钱江山活下去的概率就越大，只要钱江山自己不想死，那周十三在怎么作妖也无济于事。

  钱江山昏昏沉沉的：“好。”

  就这样，钱江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平安夜，在平安夜当晚，皇后和西多尔带着平安果敲响了钱江山的家门。

  开门的是陈子坊，他怀里抱着一只胖乌鸦，乌鸦睁开眼，懒懒的张嘴：“晚上好啊。”

  皇后递出两个个红色包装的平安果：“平安夜安康，甜心！平安夜安康，考官大人！”看到钱江山已经长得跟鸭子一样大后，皇后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毛。

  “甜心你现在已经跟一只鸭子一样大了。”

  钱江山像死了一样瘫在陈子坊怀里：“有吗，可能是最近睡觉太多了，有点儿浮肿吧。”

  皇后笑了起来，钱江山的乌鸦形态被陈子坊养的很好，毛发蓬松油亮，但绝对是实心的，毛发虽然蓬松，但占比特别少。

  西多尔递出两个橙色包装的平安果：“平安夜安康，先生，平安夜安康，陈子坊。”

  陈子坊把钱江山放在头上，接过四个平安果：“谢谢，平安夜安康，但我只有没有包装的苹果。”

  钱江山最近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足一小时，唯一的那一小时全都用来跟莉莉打闹，完全不记得平安夜的事情，钱江山忘了，陈子坊自然也就不会准备什么。

  钱江山端坐在陈子坊头上：“小西多尔长高了，明年你就十四岁了，要承担法律责任了。”

  西多尔：“是的，我有在按时吃饭，补充营养。”

  大量使用催长剂使西多尔的身体严重受损，西多尔被迫丢掉所有催长剂，开始养生生活，令人意外的是，养生一阵子后他竟然长高了十厘米。

  他把这件事告诉皇后，询问原因，皇后挂了他的电话，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活该，巨人观。

  无奈下西多尔只能继续养身体，虽然长高了不少，但是身体受损依旧没有修复。

  西多尔现在就像一个坏瓜子，只有表面的壳是完好的，严重的时候甚至要喷很浓的香水才能遮盖住身上腐烂的臭味。

  钱江山从陈子坊头上飞到西多尔身边，围着他飞了一圈，停在他脚边：“西多尔，你隐瞒了我一些事情对吗。”

  西多尔身上一直有很淡的香水味，正常闻起来不会觉对什么，但是现在钱江山是乌鸦，乌鸦天生对腐肉敏感。

  西多尔挣扎了很久，最后选择跟钱江山说实话：“是的先生。”

  钱江山：“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西多尔：“嗯，我用了太多的催长剂，导致我的内脏烂掉了。”

  “好了今天是平安夜，别这么沮丧，所有人都不会有危险的。”皇后见气氛变得僵硬，“甜心，我和西多尔还要去给别人送平安果，就不久留了。”

  钱江山抿了抿嘴：“去找乌楼兰治疗，他会有办法的。”

  西多尔：“道具副作用不能逆转。”

  “他是主城默许的bug，会有办法。”钱江山飞回陈子坊怀里，“你还很小，不应该死在这个冬天。”

  西多尔垂眸：“好。”

  离开钱家庄后皇后忍不住打了西多尔的头一下：“我早就跟你说了停止使用催长剂，偏是不听，现在甜心知道了肯定又要担心好久，他明面上不当回事，背地里肯定要自己去找办法。”

  “在主城你有大把的时间去搞事业，愚蠢的西多尔，你为什么总急这一时！”

  “抱歉，我不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只是一个人的成功总要牺牲点什么。”西多尔会想起那时钱江山逆着光，在众多人中选择他的场景，“而我愿意为他牺牲。”

  皇后料到西多尔要说什么，抢先一步：“钱家不要废物，同时钱家也不要残废。”

  “我敢肯定，我把你这种牺牲自我的想法告诉钱江山，他肯定会直接把你赶出去，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西多尔像是想到了那样的场面，面色不由得白了几分：“皇后，别告诉他，就当是我一厢情愿，我会好好养身体的。”

  你的家族教了你太多不好的东西，成功应该是许多人一起努力的结果，而不是像献祭一样去牺牲什么东西。“皇后摸了摸西多尔金黄卷曲的头发，语气充满爱怜。

  “你应该更疯狂一些，只有完全摒弃原世界的规则，你才能真正的适应主城。”

  也许是同为斯拉夫人的原因，皇后对西多尔充满了那种长辈的关环，她不断能从西多尔身上看到自己当初在主城摸爬滚打的影子，嘴上说着各有因果，但是总会忍不住去帮一把。

  西多尔明白皇后的用心良苦，他也知道自己维亚泽姆家族嫡长子那套已经不再管用，只是改变需要时间，他是一个念旧的老贵族：“谢谢你的教导。”

  “平安夜安康，西多尔·维亚泽姆，上帝会眷顾你我的。”带着一些地方口音的俄语从皇后嘴说出，皇后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和紫色包装相间的平安果递给西多尔。

  西多尔行了一个古老的绅士礼，用标准的官方俄语回答：“平安夜安康，梅林·伊万诺斯。”随后拿出一个桃红色包装的平安果，作为回礼给了皇后。

  在悠扬的圣诞歌曲中，两人带着平安果前往下一个朋友家。

  钱家庄内。

  钱江山坐在沙发上拆开皇后送的平安果，里面包着一个非常标准的，金灿灿的苹果：“纯金的苹果，我还想拆开吃一口呢。”

  陈子坊：“那你拆开西多尔的看看。”

  钱江山拆出来一个透彻的水晶苹果：“好家伙，水晶的，他俩跟矿石干上了。”

  陈子坊：“家里有苹果，我去给你洗一个。”

  钱江山拿着两个苹果丢来丢去：“不用，我就是想吃一口他们送来的平安果。”

  钱江山难得清醒，耍了一会儿苹果后就拉着陈子坊一起玩游戏，打了两局排位，怒掉三颗星，气的丢下手机上楼洗澡睡觉。

  陈子坊一直没睡，以自己的灵魂为引，展开一层防护罩，罩在床上，陈子坊倚在床头，翻着那个老旧的本子守夜。

  周十三这人恶趣味很重，节日啊生日啊，只要有一点美好寓意的日子，他肯定要反其道而行之，搞出点幺蛾子来折磨钱江山，让他一到这个日子就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久而久之也就丧失了感知节日幸福和快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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