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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杜艳瘦了许多


过了好几天,吴意突然对李新说,黄明买车了,你知道吗?

  李新一楞,他买车了?我不知道啊!他买的是什么车?

  吴意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车,只看到车头前好像有四个圆圈。

  四个圆圈?那是奥迪啊!这小子什么时候发财了?李新拿起手机,拨通了黄明的电话。

  “喂,你小子不够意思啊,买这么好的车都不告诉我!”李新在电话里嚷起来,一旁的吴意冲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注意自己的语气。李新没睬妻子,继续跟他嚷,“什么时候买的车?怎么也不喊我去看看?”李新记得几年前,自己买那辆本田雅阁,还特意把他喊上了,今天他买车,居然不告诉我,这是什么鸟人?

  吴意望着李新,她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另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丈夫。不知道,黄明说了什么,吴意看丈夫的脸色有些尴尬,有些难过。

  “他说什么了?”

  “他说车子是杜艳买给他的。”李新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哪有妻子买这么好的车送给丈夫的?除非她是大款?杜艳只是一名普通公务员,按说不该有这么多钱?难道是黄明在搪塞我?

  吴意冲了杯牛奶,一边喝,一边说,“他说那车是杜艳买的?她没跟我说啊!”

  李新听妻子这样说,觉得话里有什么弦外之音,便问道:“什么情况?你都知道些什么?跟我说说吧。”

  吴意坐到李新的旁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小声地说,“他俩离婚了,是杜艳提出来的。”

  “啊?”李新一听,顿时颇感意外,但随后便安静下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唉!”说完,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吴意搂在了怀里。“杜艳不是个安于现状的女人,她的心野得很!”

  吴意抚摸着丈夫的脸,眼里充满了万般柔情。“是啊,我也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黄明对她挺好的,为什么就不知足呢?”

  李新轻轻地抚摩着妻子的肚子,不无感慨地说,“还是老话说得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幸福的生活!我就喜欢这样的平常日子!”

  “新,你会和我离婚吗?”吴意突然抬头,问道。

  “这话,我正想问你呢?”李新笑着说。

  “我才不会呢!这些年,你不知道我这人骨子里很保守呀?我既然跟了你,就会守着你,我才不会这山望着那山高,嘻嘻!”吴意摩挲着丈夫的后背,浓浓的爱意渐渐地感染了李新,使得他激动起来,紧紧地抱着妻子,“你是好女人,今生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俩人相视一笑,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生活啊,原本是单纯、美好的,就因为贪婪和欲望不时地来骚扰,才给婚姻增添了若干烦恼,才使得婚姻成了某些人追求完美生活的负担。

  想到这里,李新再次叹了口气,眼睛望着窗外。今天,陵城的空气特别好,天特别蓝,云特别白。

  陵城是座新兴的工业城市,以铜立市,以铜兴市。每次,听到网友们总说什么大陵城,他就觉得好笑。大什么大?一泡尿的功夫就能把长江路走到头!还有一些专家学者总爱提什么铜文化,其实陵城是没有什么文化底蕴的城市,除了出土几件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基本上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关于铜文化的研究成果。这样的文化,充其量也就是古代酒肆门前挂的幡罢了!

  上班的时候,李新听几个老总在隔壁办公室聊天,好象在说哪个当官的被双规了,便起身过去想听个究竟。

  走进公司分管人事的副总姚兴茂的办公室,李新看见分管生产的汤阅副总眉飞色舞地在说着什么,就笑着问:“又哪个被逮起来了?”

  老姚笑了笑,“市城建规划局的刘亦学局长被双规了,说是有严重的经济和作风问题。”

  现在当官的都这两方面的毛病。李新虽不是桃花源中人,但也知魏晋。

  说实话,这几年,这样的消息不时地会出现,算不上是什么新闻,但从官员落马的级别来看,中央反腐的力度是越来越大了。这对官员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要求多了,压力就大,但对国家和老百姓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不把这些依附在政府机关肌体上的寄生虫铲除,政府的形象就难以变好,党的威信就难以提高。

  李新一边听汤副总在说故事,一边在琢磨这个刘局长。突然,他想起来,黄明的妻子杜艳不就在这个规划局上班吗,不知道消息里说的刘局的生活作风问题与她有没有关系。

  想到杜艳,便想起她丰满而性感的身材,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成熟女人的魅力。李新知道,像杜艳这样的女人,一般男人都喜欢,都期待,何况是有点权力的刘局长。想着想着,李新突然替黄明难过,为他的离婚而庆幸。

  想到黄明,李新觉得自己该去安慰一下他,顺便听他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傍晚时分,李新和黄明坐在滨江公园的长椅上。两人眺望长江,抽着烟,各自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黄昏的江面要比早晨开阔些,江水也平缓了许多。远处一艘货船迎着晚霞往下游的码头驶去,船上几名工人在忙碌着。

  几天没见,黄明消瘦了许多,满头的乌发中间夹杂着几根白发,在夕阳下闪着光。李新不由得叹了口气,“杜艳走到今天这一步,固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但你是否想过,自己的原因呢?”

  黄明低着头,默默地抽烟。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道,“是的,我太纵容她了。女人结了婚,就应该把心思放在家里,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女人爱美没有错,但杜艳错在把美当成了立足社会的资本,当成了交换利益的手段。而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越滑越远,却没有加以制止,这是我的错。”

  李新看黄明一副自责的样子,心里也很难过,不想再埋怨他,便说道,“这次那个姓刘的局长被逮,会不会把杜艳牵扯进去?”

  黄明说,“我不知道。之前,我也留意到她和那个刘局长走得比较近,也曾问过她。她说,自己和刘局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她说的话,我虽然不相信,但我也没证据。”

  李新似乎不满意黄明的态度,便冲他嚷道,“你呀,平时看你挺精明能干的,怎么遇到杜艳就怂了?有些该提醒的话,你也不说;有些该阻止的事,你也不做。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你们的幸福毁了。你还是男人吗?”

  黄明有些茫然地望着李新,“杜艳是成年人,她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啊!你让我像教孩子一样去教她做人做事?”

  李新就烦他这点,恨恨地说道,“你是个愚蠢的男人,一点也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平时让你多注意她,你不听,还跟我说,夫妻之间要以信任为基础。现在好了,她走了,你们也离了,你们的信任基础呢?”

  黄明被他训斥得有些恼怒,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好低着头不言语。

  “杜艳和麻老板又是怎么认识的?”李新显然不想就此放过他,继续追问。

  “应该是通过那个刘局长认识的。”黄明说。

  “会不会是那个刘局长使的美人计?”李新问。

  “美人计?什么意思?”黄明有些惊讶地问,“不会吧?如果你是那个刘局长,你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给他人?”

  “我当然不会,因为我不是那个刘局长。”李新说这话时,想到了妻子吴意,声音不免大了些,语气更坚定了些,“但那个刘局长会!别人的女人在他眼里算什么!充其量只是一个被利用的角色。”为顾及老同学的脸面,他没说那个刘局是在玩弄杜艳。

  黄明双手抱着头,表情痛苦,显然他也在认同李新说的话,心里在为杜艳报不平,认为她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开始了一段错误的婚外恋。

  李新见黄明这样,便不忍再说下去。“我不说了,你也要振作起来,别再为那个不值得的女人颓废下去。好好活着!”

  黄明感激地冲他笑笑。李新看到了,老同学的笑如眼前的江水,浑浊得很。

  接下来的几天,李新通过陵城网,继续关注那个刘局长的新闻和信息。有一天,他在浏览时,意外看到一则官方发布的简短新闻信息。从寥寥几百字中,他渐渐地了解了一些想知道的事。

  最初,刘局长也没打杜艳的主意,只是对她的性感身材有点印象。后来,杜艳出于个人目的,开始有意接近,并挑逗他,最终使他俩走到了一起。几番云雨过后,刘局长渐渐地知晓了杜艳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而是把自己当成了利益交换的对象,心生不满,便有了新的计谋。

  那次广州之行,说是考察,其实是刘局为兑现自己给麻老板办事的承诺。他知道麻老板这人不地道,担心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怂恿杜艳去接近他,说他可以给她更好更多的利益。被利益蒙住双眼的杜艳不知其中的用意,主动地做了刘局的鱼饵,引诱麻老板。

  麻老板见到杜艳,很快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为感激刘局,麻老板先后给他送了大量的金钱,还在郊区以刘局的名义购买了一套300平方米的别墅。

  看到这里,李新不由得痛恨起杜艳的愚蠢。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你怎么就不知道,还兴高采烈地往里钻?这女人啊,莫不是都为虚荣心所惑,成为男人们谋取利益的工具。你不但毁了自己的幸福,还捎带坑了黄明!

  想着想着,李新又为黄明的遭遇而庆幸。他离开这个蠢女人是对的,相信他会很快走出困惑,不再痛苦,开始自己充满希望的新生活。

  不知不觉,吴意已怀孕五个月。在李新的坚持下,她向校领导递交了歇产假的报告,暂时离开了教师的工作岗位,回家休养待产。

  除了每周去娘家住两天,剩余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吴意很无聊,便想起杜艳。她虽然不赞同杜艳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但她毕竟是自己很要好的闺蜜,从心里希望杜艳能获得幸福,成为一个快乐的女人。

  巧的是,杜艳自从离婚后,住进了麻老板在云通古镇风景区附近的别墅,过起了近似隐居的情人生活。房子虽然很宽敞,但她总觉得心依然空荡荡,无处存放。麻老板为减轻她的寂寞,为她找来一个年轻的女钢琴师,每天教她练钢琴,还给她买了一只名贵的宠物犬,但这些,依然不能排遣杜艳内心的空虚。于是,她时常给吴意打电话,邀请她来家玩,陪她去逛逛云通古镇。

  这天,杜艳起来,觉得很无聊,便约了吴意,说要开车去接她,但被吴意拒绝了,说自己坐7路公交车去很方便,让她在家等。

  云通古镇,是陵城硕果仅存的小镇,据说史上曾经很繁华,被誉为“安徽四大古镇”,但随着岁月和战火的洗礼,今天的云通已找不到繁华的影子,仅剩一条空旷的老街,和几段断壁残垣,让人看了特别的萧条,似乎这个小镇就没有过春天。

  还在恋爱时,吴意曾和李新来过,他们站在古渡口,眺望长江的浩淼,看来来往往的渡轮运送菜贩子,聆听他们的吆喝声。李新说,这哪是什么古镇,分明就是蔬菜批发市场嘛!在一家百年理发店里,李新坐在比他爸爸的年龄还大的转椅上,一个老人拿着古老的推子,一趟趟地剪着头发。吴意站在一旁,一边拍照,一边问:“有什么感觉?”李新笑着说,“沧桑的味道。”

  说到味道,吴意想起云通老街的鱼干,那是一种被风干的、带着点嚼劲的滋味。虽然吃起来挺费事,不过她喜欢。偌大的古镇,除了隐约可见的历史,仅剩下这点喜欢了。好在吴意不是什么历史学家,也不在意这些,只要能陪在爱人身边,无论到哪都是幸福的。

  穿过老街,前面是一座桥。桥的对面是一片树林,杜艳的新家就在那片林子里。由于此地还在开发中,所以通往别墅的路还没修好。吴意小心翼翼地走在沙砾路上,心里抱怨着,这是什么鬼地方,能住人吗?真搞不懂那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

  绕过一片树林,吴意看到了几栋被葱绿掩映的小楼,看到了站在门口张望的杜艳。

  杜艳迎了上来,浑身的脂粉味,满脸的笑容,指着吴意隆起的肚子,“走这么远的路,累了吧?快进来歇一会。”

  吴意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大铁门,看着眼前装饰豪华的房子,不由得赞叹道:“你这哪是什么别墅,分明就是皇宫嘛!杜妃,住在这里,一定特享受吧?”

  “什么享受,就是两个字,寂寞。你若喜欢,欢迎你来常住。”杜艳看着吴意孕肚挺挺的样子,心里好生羡慕。

  “我来常住,不就打扰到你俩过二人世界了?嘻嘻。”吴意没注意到杜艳的表情,还在继续打趣着。

  “啥二人世界?你真不知道吗?”杜艳有些哀怨地说。

  “我知道什么?”吴意问道。

  “他被抓起来了。”杜艳忍住内心的伤痛,故作镇定。

  “你是说麻老板被抓起来了?”吴意问。

  杜艳点点头。

  为什么呀?

  杜艳扶着吴意坐下来,“刘局把他供出来了,以行贿罪被抓的,现在关在市看守所。”

  吴意闻言,吃惊地看着她,心里为她担忧,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杜艳看起来很轻松,似乎对眼前的结局早有预料。她给吴意冲了杯牛奶,放在她面前的木质茶几上。

  “你去看过他吗?现在情况怎么样?他会被判刑吗?”

  “听律师说,可能要判几年。”

  “那你怎么办?”

  “上次我去看守所看他,他很高兴,说老婆在他出事后,便和他离婚了。他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了,让我等着他,他出来后会和我过日子。”

  “那你就这么等着他?”吴意知道杜艳的性情,她能经受住寂寞时光的煎熬?

  “暂时只能这样了,否则我还能怎么办?”经历婚姻和生活的巨变,杜艳似乎看透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吴意心疼地望着她。几天没见,杜艳瘦了许多,除了眉宇间存留点点惆怅,精神看上去还不错。这让她多少有点心安。原本想来埋怨她几句,但此刻她不想说了,因为她看到了她的窘的一面。不想再说那些没用的话。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苦果自己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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