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巴交的农民？赚辛苦钱？去皇宫一号夜夜笙歌？你见哪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敢跨皇宫一号的大门的？还开的是大路虎？就你这些鬼话，你自己信不？”

  “秦警官，你可要明察啊！我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啊！只不过，我是运气好，搞渣土车赚了点儿钱而已。”

  “赚了点儿钱？你就敢去皇宫一号夜夜笙歌？要我看，你赚的恐怕不是一点儿钱吧？”

  “秦警官，你是不知道，我也苦啊？”

  “就你还苦？难道皇宫一号的酒里放了苦胆，你喝着是苦的？”

  “秦警官，皇宫一号的酒，确实是苦的啊！简直是苦不堪言！在那里喝酒，喝的都是我的心血啊！每在那里喝一口酒，就像是喝了自己一口血啊！皇宫一号的酒，我是真的不想再喝了。”

  “不想喝？你还天天去？”

  “秦警官，你是不知道。我那五辆渣土车，都是给尚德集团干活儿的。干完活儿之后，那些工程款，尚德集团那边，最多只给我20%的现金。剩下的80%，他们全都用皇宫一号的代金券结算给我啊！这些代金券拿着，转手又卖不掉，我能拿来干啥？当然就只能拿到皇宫一号来消费了啊！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男人辛苦付出了，就应该享受。可是，尚德集团那边，一直给我代金券，我那五辆渣土车的贷款，眼见就要到期了。现在的我，真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秦警官你把我给抓了，我反而一身轻松了。杨超和洪大虎那两条人命，我反正是没钱赔的。至于那五辆渣土车的贷款，我也还不起了。现在，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没杀人，你们最多也就抓我坐几年牢。”

  彭百万这番话说得很坦荡，有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因为，他确实没有参与谋杀杨超。彭百万甚至都不知道，当晚洪大虎出车，会出那档子车祸。要是他知道会出车祸，就不会让洪大虎出车了。

  “彭百万，你还在这里跟我扯犊子？装莽？”

  “我没有装莽啊！我也没有扯犊子，我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

  “句句都是大实话？那辆渣土车是你的吧？渣土车的刹车有问题，被人动了手脚。方向盘也有问题，直接就失灵了。这些，你能不知道？”

  秦风这话一说，直接把彭百万给吓傻了。同时，他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那天晚上，他叫洪大虎去出车的时候，洪大虎正在打牌。那家伙牌瘾大，不想去的。差一点儿，彭百万就自己去了。

  要是彭百万自己去了，开车撞死杨超，然后跟着渣土车一起冲进鸡公山水库的，就不是洪大虎，而是他彭百万了。

  那样，他的小命可就没了啊！

  欠了一屁股债的彭百万不怕坐牢，因为坐牢可以不用还债，还比较安生。待在牢里，至少催债的，没法催到他头上，没法来找他的麻烦。但是，他怕死啊！

  “秦警官，我不知道啊！那辆渣土车我平时也在开，刹车被人动了手脚，方向盘还失灵了，这是会要了我的小命的啊！我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在自己开的车上动手脚啊？再说，那渣土车登记的是我的名字，我去动刹车和方向盘的手脚。不管是谁开那渣土车出了事，最后都会清算到我的头上，我傻啊？”

  “这么说，那渣土车上的手脚，不是你动的？”

  “当然不是啊！我又不傻！”

  “刹车和方向盘被人动了手脚，你也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啊！”

  “不是你要害洪大虎的？”

  “我干吗要害洪大虎啊？他还欠我两万多块钱的赌债呢！要是把他害死了，谁他妈还我钱啊？”

  “这么说来，是我冤枉你了？”

  “必须是啊！天大的冤枉！我也是受害者啊！所以，秦警官，你可以一定要还我清白啊？”

  “就你，还天大的冤枉？就算杨超不是被你谋杀的，犯罪现场呢？总是被你破坏的吧？你破坏了犯罪现场，影响了警方破案。另外，你还弄假身份证，改名换姓跑出去躲？就凭你干的这些事，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是难逃的。坐牢什么的，你是免不了的。但是，你要是表现好，可以戴罪立功，或许可以少在牢房里蹲两年。甚至，给自己争取个缓刑，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秦警官，你说的缓刑是什么意思啊？”

  “缓刑的意思，就是你不用去牢房里蹲着，只对你监视居住。每过一段时间，来局里打个卡。”

  “秦警官，你没有骗我吧？我真的可以缓刑吗？”

  “这得看你表现。”

  “秦警官，我一定好好表现。你叫我怎么表现，我就怎么表现！”

  “出事的那辆渣土车，既然是你的，那就应该一直是你在管理，对吧？”

  “是的。”

  “既然是你在管理，那辆渣土车的刹车和方向盘被人动了手脚，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容我想想！”

  彭百万皱着眉头在那里想了起来。

  想了一会儿，他回忆道：“我想起来了！当天下午的时候，我自己都跑了一趟的。当时，那车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是刹车，还是方形盘，绝对都没有任何问题。我在跑完那一趟之后，就把车停在了工地上。还叫工地上的工人，帮我洗了个车。然后，我就打牌去了。一直到半夜，封志明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有一车渣土，必须立马拉去倒了。当时我手气正好，打牌赢了不少，就让洪大虎帮我去跑了这一趟。”

  “平时有了渣土，也是半夜就得拉走吗？”秦风问。

  “鸡公山又不是市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运渣土的。平时，为了安全，都是白天运。那天半夜，不知道封志明是抽了什么风，非要我半夜把那一车渣土给拉走。说那一车渣土摆在那里，影响第二天早上的施工。”

  “影响哪里的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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