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点头同意：“什么时间？”

  王大彪顿时大喜：“明天焦爷生日，他白天不会动手，但明晚和后天肯定会动手！”

  “知道了，你们先去吧，到时候电话提醒我一下。”

  两人拜谢后离开了。

  林平安打开院门走了进去，他微微一愕。

  院子里亮着灯。

  摇椅上，一个穿着破旧粗布衣服、头发斑白的男人摇晃着，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林平安走上前，颤声道：“爸！”

  男人正是他的父亲林无彦，脑子一直不清醒，一年偶尔有一次清醒也是尽说胡话，时间也很短。

  可他一直在大伯的建筑工地干杂活儿，常年很少回来，今天估计是被老妈叫回来了。

  “哦！”林无彦睁开了眼睛，“回来啦！”

  他站起身来，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平安，点点头：“走，去里面陪爸喝点酒！”

  林平安微微一愕：“爸，你脑子清醒了？”

  啪！

  林无彦一巴掌拍在林平安的肩上：“废话，你老子啥时候糊涂过！”

  “是不是几年没回来，把你这个老爸给忘了?”

  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微微摇头：“只可惜你出事那天，我......”

  “嗯？”林平安尴尬笑了，“是是是，老爸一直很清醒。”

  “爸，现在都两点了，该睡觉了，不喝酒了吧。”

  老爸的这个状态很明显是清醒的状态。

  可林平安颇感疑惑，为何一年中只有一次清醒的机会，偏偏是今天？

  而且他记忆中，老爸今天的清醒状态好像有点儿跟以前不一样。

  啪！

  林无彦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神色不悦：“怎么，三年不见跟老爸喝一顿酒就不行？”

  “还是你觉得不该跟老爸喝酒？”

  林平安拗不过林无彦，只得跟他一起往里走。

  看着老爸一瘸一拐晃动着的右腿，他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老爸，这几年我学医术了，可以给你看一看。”

  他莫名的心疼。

  三年来，为了供林秀秀上学，老妈欠了高利贷，两口子努力挣钱还债，可还是还不上。

  为了挣钱老爸一年到头都没有休息过。

  岂料林无彦果断摆手：“先不用了，等你挣了钱娶了媳妇再说。”

  仿佛能看透林平安的心思：“别说你会针灸就能治疗，我这病不是一般的病。”

  林平安顿时被塞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老爸似乎跟以前的老爸大不一样。

  饭厅里。

  苗翠花看到林平安回来，埋怨了一句：“平安你这么这么晚才回来，外面黑灯瞎火的不安全，你要是再有个......”

  说到这里她眼眶又红了。

  三年前的夜晚，林平安出去后再没有回来，一家人都认为他回不来了。

  为此苗翠花天天蹲在地上哭，眼睛都差点哭瞎了，好在还有女儿秀秀，不然她也不想活了。

  “妈！”林平安的眼眶也红了，“我以后出去有事跟你说一下，争取早点回来。”

  原来父母一直在等自己吃晚饭，晚上到现在七八个小时了，他们一直在等自己。

  怪不得老爸躺在摇椅上等自己，肯定是三年没见想一起吃顿团圆饭。

  浓浓的幸福感涌上心头，让林平安更加愧疚了，心里发誓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苗翠花还是有些担心：“以后记得回来吃晚饭就行，晚上尽量不要出去了。”

  “说啥呢！”林无彦有些不高兴了，“男人哪能像女人那样一天到晚在家里呆着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不出去怎么挣钱回来养家，怎么交女朋友，怎么拓展交际圈？”

  “来来来，坐下喝酒。”

  林无彦把林平安落在自己身边坐下，起开一瓶白酒倒满了两杯。

  苗翠花摇了摇头，转身去厨房热饭去了。

  林无彦举起酒杯，直接一口喝下：“平安啊，这第一杯是我自罚的。”

  “三年前你出事的时候，老爸没能出手帮你，这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

  他神色黯然，看向林平安的目光里全是歉疚。

  林平安也喝下了一杯：“爸你说什么呢！”

  “哪天有人故意陷害我，爸你帮不了我的。”

  月黑风高夜遭遇谋杀，父亲要是在场只会被连累，会跟自己一起消失。

  林无彦微微摇头，眼睛里满是沧桑无奈。

  他又倒了两杯酒，举了起来：“这第二杯，你学成回来，可以自己报仇了，老爸我高兴！”

  “从此以后，龙出潜渊，为所欲为。”

  “来，干杯！”

  林无彦又是一饮而尽。

  林平安苦笑着一口喝下：“爸，你还说自己不糊涂，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为所欲为？”

  老爸这是犯糊涂的征兆，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跟电视剧里大家族的家主一样，老气横秋。

  他拿起酒瓶倒满了两杯：“爸，儿子别的不敢说，以后绝对保证我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哈哈哈！”林无彦大笑起来，“你这个目标太低了。”

  “男儿在世，当以勇冠群雄为志向，岂能困于一隅，老爸希望你能成龙！”

  说着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把酒盅推到了一旁：“我不能再喝了，顶多三杯，不然我的糊涂病就又犯了。”

  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来，吃饭！”

  林平安也一口干了杯中酒，拿起筷子吃饭。

  心中暗道你这还不糊涂，什么情况才能叫糊涂？这样子跟三年前没什么区别。

  “平安呀，听你妈说这宅子是一女富婆送给你的，看样子她对你有那个意思。”

  林无彦脸上洋溢着笑容：“你要是喜欢的话要尽快出手，一举把她拿下，这个就不用爸教你了吧？”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你早点儿结婚，也能了了我们的一桩心事。”

  这时候，苗翠花端着一锅炖肉走了过来：“你还别说，人家闺女对你有那个意思的，妈是过来人，能感觉到这一点。”

  咳咳咳！

  林平安一口饭差点儿呛出来：“爸，妈，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了好不好？”

  “人家是大家闺秀，我们现在的条件跟人家差得远呢，再说我可不想被人戳着脊梁说吃软饭。”

  此话一出，林无彦立刻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配不上她！”

  “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一定要有自信！再说你现在没有，但你很快就会有的。”

  他情绪有些激动，说话间忽然脑袋发沉，身子一歪向一侧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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