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去了病房，姜姌刚站起身，何良从病房走出来，将合同递过来。

  名已经签好了。

  姜姌动作一顿，也不打算进去，径直向电梯间走去。

  突然身后有人追上来，“乖乖！”

  徐轻燕眼眶有些发红，塞过来一张卡，“公司的事情，妈妈没有发言权，这张卡里是妈妈的一些积蓄，你省着点花。”

  她担心秦时堰会另外罚姜姌。

  眼前的女人虽然保养得当，但眼角细纹明显，透着浓浓的疲态。

  自姜可欣回来后，她一直在两个女儿之间持衡，竟然憔悴了不少。

  “姜助，我在楼下等你。”何良识趣的给母女二人腾出空间。

  “现在的姜家是个狼虎窝，这些钱还是你留着傍身吧。”姜姌将卡还了回去。

  见她要走，徐轻燕忙道，“姌姌，妈妈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但熙月是你爷爷最疼爱的孩子，你稍微忍忍，还有可欣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好。”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徐轻燕准备回病房，却看见姜可欣站在病房门口。

  “可欣……”

  徐轻燕刚伸出手，姜可欣扭头回了病房。

  楼下，何良在车上乖乖等着，姜姌敲了敲车窗，他立刻放下手机，“姜助，送您去上郡公馆？”

  “不去。”

  姜姌把合同放在副驾准备离开，又停下，“他怎么样？”

  “秦总一直在床上坐着，不肯去其他地方，工作我会协助处理，但姜助还是去看看秦总吧……”

  姜姌比了个ok的手势，“假期愉快，有事没事别来找我。”

  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何良后面的话卡在了嘴边。

  -

  经过一番抢救，姜熙月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病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与平时判若两人。

  “医生，我姑姑好好的，怎么会昏倒呢？”姜可欣关切道。

  “病人术后身体虚弱，最忌情绪过激，一时急火攻心，导致了短暂休克，多休息，忌生气。”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姜可欣看了眼一旁的爷爷和姑姑，自责道，“都怪我和姑姑顶嘴，不然也不会气着她。”

  “跟你没关系。”姜乾缓缓开口。

  他仿佛老了许多，干扁褶皱的眼皮微微掀起，“熙月是个要强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他又爱又恨的掌上明珠，更多的，是无奈。

  “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可以恢复好的。”徐轻燕轻声安慰。

  姜乾不接话，徐轻燕只能把后边为姜姌说的话咽下去。

  这时，姜可欣硬着头皮开口，“姐姐和秦家，怎么会有牵扯？”

  “听说秦家掌舵人独断专行，姐姐是怎么说服他的？”

  “这……我也不知道。”徐轻燕面露为难，“但我相信，姌姌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姜家的事，爸你也是知道的！”

  “可不论如何，秦家都不是好惹的，我怕姐姐和秦总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姜可欣声音越来越小。

  姜姌和秦时堰越不清不楚，和泾桥的婚事就越来越岌岌可危，姜可欣对此乐此不疲。

  “姌姌不是这样的人。”姜乾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番折腾下来，他只觉得疲惫。

  徐轻燕立刻道，“爸，您明天还要做手术，先去休息吧，这里我会盯着的。”

  vip病房安排有卧室，姜乾由阿峰搀着去休息了。

  “妈妈，姐姐真的懂那些东西吗？我……我有点害怕。”这时，姜可欣忐忑不安地开口。

  他们看了酒店提供的监控，姑姑突然跌在地上抽搐，那件礼服就像活蛇一般死死勒着她。

  太诡异了！

  听到这个问题，徐轻燕脸色一变，“可欣，你记住，以后这些视频，这些事，你就当作不知情，知道了吗？”

  “为什么？”

  姜可欣愤愤不平，“为什么姐姐可以，我就不可以，妈，我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向着外人！”

  “不许说胡话！”

  徐轻燕压低声音，“你姐姐不是外人，就算她是抱错的，也是妈妈的女儿，你们都是妈妈的女儿，没有任何区别，知道了吗？”

  “可你就是偏心！”

  姜可欣甩开她的手跑了出去，徐轻燕连忙追上。

  阿峰安置好老爷子，就守在病房门外。

  _

  上郡公馆。

  何良离开后，秦时堰依旧端坐在床边，风叔特地搬走了卧室里的尖锐器物，甚至在桌角等无法避免的东西上也裹了海绵。

  原以为少爷的病好了，没想到现在目不能视，连正常生活都无法维持。

  风叔有心在房间候着，却被秦时堰支了出去。

  风叔的妻子在楼下等着，见他下来，忙道，“有说什么吗？”

  风叔摇头，妻子叹了口气“我刚才趁着收拾房间，特地观察过了，和上次一样，除了看不见，其他的都没有问题。”

  顿了顿，她压低声音，“不如我们告诉老太爷？”

  “不行，老太爷最近在医院有事，还是等他忙完再说。”风叔思考着，如果是和上次一样，或许那位姜小姐有办法。

  房间里，电话铃声响的突兀，雕塑一样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我查到了你那有什么东西了！”

  何景宥的声音格外兴奋，“是一个磁场声波检测器，和能测量的频率居然比市面上最先进的检测器还要广，不过我刚刚破解进去，就被内置防御装置切断了。”

  “有什么发现吗？”男人嗓音低沉，他排除了所有姜姌能动用的监控手段，最后发现了墙角和防御系统几乎融为一体的检测器。

  “一共发现了两次超强波动，一次是上个月……”

  何景宥报出了时间，秦时堰仔细回想，正是那个青面鬼出现的时间。

  “另一次呢？”男人继续问。

  “另一次是今天。”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突然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卧槽！今天？！老秦你没事吧！@##@#￥……”

  一阵杂音后，电话嘟一声挂断，秦时堰这才察觉房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瞬间警觉起来。

  咕嘟咕嘟……

  右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窸窣声，秦时堰脑海中闪过当初那团青面鬼摩擦地面的声音。

  自从看不见后，听觉意外敏锐起来，听这声音，可能已经到阳台了。

  秦时堰猜得没错，黑灰色雾气攀上天台，顶着一张青面已经蛄蛹进了阳台，朝他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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