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对于蓉瑶的投靠自然是持欢迎态度，这女人也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对她投入资源，回报会很大，不仅仅是本身的直接回报，还有隐形回报，香江那帮人会对他有好感。

  确定了接收这个艺人，待遇倒是好说，蓉瑶没有一点要求，完全让顾谦看着办，有口饭吃就好。

  顾谦也不拉扯，直接答应帮忙出专辑，里面的歌曲他都亲自出手，分成方面就按照一线歌手来安排。

  蓉瑶自然是高兴万分，连忙谢个不停。

  说实在的，这个待遇她有想过，却也知道机会不大。

  因为按照双方强弱来说，这种待遇其实就是顾谦大大让利，等于把她低谷的处境不考虑进去，也把顾谦高质量歌曲抛到一边，只考虑香江艺人身份，自动提高半阶规格的潜规则。

  这女人的态度让顾谦很满意，笑着说道。

  “你不要觉得我傻，喜欢干一些让利的事情，我也有自己的用人标准。”

  “什么样的标准。”蓉瑶也好奇，如果不是顾谦年纪太小，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想从别的方面取得回报。

  “你的唱功和颜值。”

  蓉瑶也不傻，就这两点，基本上都是艺人的标配，不足以成为太大的优势。

  “圈子里，我这样的条件，不说二选一，十里挑一应该不难。”

  “当然不只这两个条件。”

  顾谦对蓉瑶愈发满意，“因为你够单纯，被欺负了也白白欺负，现在给你高待遇随便开。以后不爽了，给你降待遇，你也不懂埋怨。”

  “看来，我傻白甜的名声已经被所有人接受了。”

  蓉瑶苦笑，表示无奈。

  旋即，她又展颜一笑，明艳动人，俏皮说道。

  “你看，我这不是傻人有傻福嘛？最起码在你这里还能是个加分项，不争不抢得到的更多。”

  “那也是。那么，请问傻白甜女士，你能说说你现在的遭遇，还有以前的经历吗——别误会，这对你以后也是一种保护。”

  “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圈内人都知道，只是少了一些细节而已。”

  蓉瑶处境确实很狼狈，也被许多人骂恨铁不成钢，甚至被圈外人冠以小三代表的名头。

  年纪轻轻的她，喜欢上一个有才华的人，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坏就坏在这个男人有妻子，这才是媒体讨伐她的理由。

  初始，她只是把这份仰慕之情放在心里，不敢表达，甚至还很克制。毕竟，她也是一个懂得礼义廉耻的女孩。

  后来，她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幸福，和老婆经常吵架，或者说，经常被老婆欺负。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才慢慢表达自己的爱慕，看看对方的反应。

  结果对方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接受，就这样理所当然承受她对他的好。

  她以为，他已经做好了离婚准备，就等她给出明确的信号。

  于是，她自然加大了一点力度，比如在人前过分一点的亲密举动……然后，她就被各种媒体痛骂。

  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在媒体上胡说八道，说蓉瑶勾引他，他已经明确拒绝了。

  在私底下，这个男人又对蓉瑶道歉，说这一切都是他老婆逼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到了这个时候，蓉瑶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靠谱，哪怕倒贴过来，她蓉瑶也不可能和他结婚。

  就在她要对外公布一切的时候，公司给她施压，不许她说出真相，避免和这个男人结仇，理由就是这个男人作为厉害的词曲作家，公司还要继续合作。

  蓉瑶本来就不是一个攻击力很强的人，有公司施压，又怕背上忘恩负义名声，各种顾忌之下，也就保持沉默。

  真相到底如何，圈内人都清楚，等风头过去，她还能再次崛起。

  毕竟，香江女明星这种八卦一大堆，名声早就坏了，真选出一个白莲花才是奇葩，她也不是第一个，真真假假，无所谓了。

  可她又哪里想到，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那男人的老婆还私底下各种找人围堵，她一方面又狠不下心与对方开撕，另一方面她也觉得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女人，只能一步步退让。

  哪知道，她的退让并不能换来对方的息事宁人，反而越发的肆无忌惮，最终逼得她只能离开香江，之前所有的收入也作为赔违约金，还给了公司。

  “其实，在我决定追求他的时候，我就想到会遭反噬。”

  她苦笑道：“这女人如此的泼辣，怎么会不进行报复。虽然，这个报复猛烈了一些，让我遭不住。”

  “……”顾谦都不知道怎么说，等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在赌，赌这男人会有一点骨气，哪怕我最后输了也心甘情愿。哪知道，他直接背后捅我一刀，这让我措手不及。”

  哪怕已经过去两年，蓉瑶说起这事还心里绞痛，痛恨自己看人的眼光多么的差。

  “其实，你应该高兴，遇到这样一个泼辣而又赌不起的女人。”顾谦忽然道。

  “怎么说？”蓉瑶好奇问道。

  “就我所知道，你虽然被骂的不成人样。但是，从来没有一篇报道说你和这个男人混在一起过。”

  顾谦昨天也多方打听，从各方面了解当年媒体报道的事情，还从黎诗雨前辈那边，听听她的看法。

  按照前辈的说法，这就是一个可怜女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错，只是看错了人。

  黎诗雨还希望顾谦能够照顾好蓉瑶，好好开导开导，别让这事成为一辈子的负担。

  这就有意思了。

  蓉瑶听了顾谦的话，有点懵圈。

  遇上如此泼辣女人，是一生的倒霉，怎么就还是好事。

  顾谦笑呵呵，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看啊，正因为这个女人高强度的压迫，你才能看清这个男人的本来面目，才能让你快速跳出这个感情烂泥塘，甚至脱离了这个没用的公司。”

  蓉瑶很想说：你都不知道，我被这个女人搞出心理阴影，现在听她名字都头疼——再说，金钱，事业，感情，全都输了，怎么可能是好事？

  顾谦笑道：“你还别不信，你起码获得了自由，潇潇洒洒游玩了两年。到了现在，你甚至没有了香江艺人这个身份牵绊，以清爽干净的身份加入我的公司，从此没有了后顾之忧。”

  “难道还要我感谢这个泼妇不成？”蓉瑶翻了个大大白眼，风情万种。

  顾谦看了暗中心跳加速，直呼妖精，连忙移开目光。

  “那倒不用，但也不要太把她放在心上。”

  顾谦进一步解释道：“这个女人能让媒体完全按照她的意志走，那说明她很有实力。”

  “对！她面子很大，亲人还是大富豪。”蓉瑶点头道。

  “这就是了，她为了自己名誉不受一点影响，前提就是保证你的身体清白，为此她肯定付出很大代价。”

  顾谦笑道：“她必须赶你走，又不能骂你太狠，就只能让这个男人出手，这中间又不知道付出多大代价。可以说，她其实也挺苦的。”

  蓉瑶听完呆愣不说话，最后才露出笑容。

  “你说得对！我不该恨她。”

  “你还要承她的情。”

  “承情？”蓉瑶不解。

  “不只你要谢她，香江女艺人都应该谢谢她。如果不是她拴住这样一个渣男，不知道多少女星遭遇感情的坎坷。”

  顾谦太了解一个厉害词曲作家的威力，多少女星被他们玩弄感情，对男人失去信心，最后青灯伴古佛，了却此生。

  “……”蓉瑶皱眉。

  顾谦点题，“有些人，他只骗色，这完全可以当做一种交易，过了就过了，后遗症不大。有些人，自诩高雅多情，骗财骗色骗感情，奴役别人的意志，毁掉别人的一生。”

  “他……”蓉瑶下意识想给那个男人解释一句，又从无反驳。

  “我给你讲一个天后的故事吧！”

  某天后在最巅峰的时候红遍亚洲，那时候她才二十岁左右。

  后来，她被一个外国老男人用音乐艺术骗走，然后就是长达多年家暴。

  等国家解救她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有好几个孩子。

  没法，也把孩子带回来吧！

  十年的青春年华，十年的最佳发展时期就这么错过。

  哪怕她再努力，也不可能有太大的进步。

  因为，她的歌迷已经老了，走过了最激情的年纪。

  因为，她的作曲老师们被伤透了心，未必再给她写歌，而且老师人也老了，把握不到音乐最前沿的脉搏。

  蓉瑶知道顾谦说的是谁，不由也为那个女人遗憾。

  这个故事确实给了她敲响了警钟，她当时如果继续走下去，下场不会好过那个天后。

  “谢谢你，我会放下过去，不再有怨恨，也不会再和这个男人有牵扯，更不会想着去报复那个女人，给你惹麻烦。”

  “我不怕麻烦！就怕没有意义的麻烦。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如果他们还敢纠缠不清，我不介意让他们身败名裂。”

  顾谦年纪不大，可身上发出来的霸气却实实在在，让蓉瑶为之心折。

  这才是她想要的公司，想要的老板，想要的男人——唉！他还是太小了，不然谈一次恋爱多好。

  说完了蓉瑶本身的事情，顾谦就问一问香江娱乐圈的一些旧新闻，以后作为签约那边艺人的参考资料。

  说着说着，又避免不了说到“照片门”的事件，两人都无比庆幸。

  还好那时候蓉瑶已经离开香江散心，不然很可能也落入这个事件当中。

  不必怀疑，谁都不会是傻子，很容易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针对香江年轻艺人的阴谋，也是毁灭香江艺人圈名声的手段。

  区别的，就是阴谋者到底是谁，是国内还是国外，是圈内还是圈外。

  这是众说纷纭，还惹出“香江着名男艺人殴打内地老艺人是报复”的说法。

  最可怕是，还真有许多人相信，不少香江年轻人支持这种报复，内地这边的人一边道歉，一边也有人叫嚣封杀香江所有艺人。

  总之，不管一些媒体，还是网上，都吵吵闹闹，乌烟瘴气。

  这种吵闹，影响多少人气不说，风险是指向上升。对于有门路的香江明星，还有内陆资源类明星，这反而是好事，少了竞争对手，互通有无不断。

  可对于普通艺人来说，这就是一个灾难，对于一心融合两地的官方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可以说，这两年来，是市场飞速发展的两年，也是资源分配倾斜滑坡最严重的两年，两极分化很严重，资本吃的盆满钵满，普通明星就成为“老艺人”“老戏骨”，不值钱。

  顾谦从蓉瑶的话中知道，以前她的一些姐妹，甚至都一再突破底线，做了不该做的事，才能混个温饱。

  顾谦听了暗中摇头，心中有了很大的警惕。有些底线一旦突破，那就不是0－1的改变，而是0－N，心境彻底变化，回不到过去。

  从这点来说，蓉瑶是幸运的，跳过了坍塌的“年代”。

  顾谦也是幸运的，第一个签约的就是蓉瑶，还能得到这个消息。

  如果真的签约了一堆被资本腐化的明星，后面大鱼传媒的文化将会被污染，原本心思单纯的艺人也会被带歪。

  两人一说就说到了饭点时间，一起吃了饭。

  蓉瑶有了顾谦的保证，心满意足，和穆婷婷逛街买东西去。

  签约的事，等华芳来了再说。

  顾谦打开手机，拨打黎诗雨电话。

  “黎奶奶，吃饭没有？”

  “吃了，你吃了没有——再次纠正你，叫我黎阿姨，不许叫奶奶，我还没有那么老。”电话那头传来黎诗雨慈祥的笑声。

  “呵呵！好的，黎奶奶。”

  “你就调皮吧！我求你帮我看看的事，你有没有做好？”

  “您吩咐，当然不敢拖拉，已经办的漂漂亮亮。”

  “那就好，谢谢啦！”

  “哎！小意思，客气啥。”

  虽然两人都相互仰慕已久，甚至后来顾谦知道，黎诗雨为了顾谦香江之行平稳，亲自去香江大领导那里求助。

  这无形中让顾谦欠了一个大人情，心中很是感动。又联想到之前红兔姐妹内外交困，也是林山河与洪连彪联合一帮艺人出面护送，这背后又扯到黎诗雨。

  两年来，大鱼传媒能在香江开展业务，固然有大鱼传媒原身就是香江公司，有陈家影响力在。

  可也离不开黎诗雨一帮人的支持，这又扯到叶臻和钟涛等人。

  反正不管怎么样，大鱼传媒真真受黎诗雨照拂许多。

  之前顾谦也拿出歌曲卖给黎诗雨，算是一种还人情的方式。

  可两人又没有太多的深交，保持着距离，顾忌着什么。

  这一次，也是黎诗雨对蓉瑶的重视，这才求到顾谦这里。还真是请求，没有一点点摆谱，也看出两人相互尊敬，陌生感还没有消除干净。

  对方尊敬客气，顾谦自然也不会蹬鼻子上脸，主动自降辈分，好好做“孙子”。

  不等对方主动询问，他就把经过简略说了，还把自己对蓉瑶的规划一一说明，保证让蓉瑶飞黄腾达，不受委屈。

  黎诗雨听了笑声不断，连声说“好”，期待顾谦给蓉瑶的专辑。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事一种“人情来往”，既然黎诗雨替蓉瑶保证，顾谦就相信蓉瑶是好的，不好也必须好，只是支持力度的区别而已。

  既然顾谦现在全力支持蓉瑶，说明对蓉瑶非常认可，就间接认可了黎诗雨的推荐，两人惺惺相惜，以后就能有更多合作。

  电话上聊不来太多具体，两人又聊了一些事，就挂断了电话。

  从此之后，两人真正也算是相互支持和依靠，坚不可摧的盟友。

  这来源于顾谦对黎诗雨一生的历史评价，也来源于黎诗雨这几年对大鱼传媒的照顾。

  反倒是黎诗雨这边，由于顾谦年纪太小，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只能润物细无声投资培养，期待两人关系接近，也一边观察顾谦，期待他的成长。

  直到顾谦在宝岛被坑，也看到了顾谦的品德，更看到了时间的紧迫。

  她没有再等，用蓉瑶做桥梁，让联盟进程加速。

  好在，一切出乎预料的好。

  她知道，现在可以算时间，决战进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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