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谦在睡梦中被穆婷婷叫醒，翻看手机，发现已经是八点半。

  洗漱完毕，来到客厅。

  叶蓁已经在等候，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还有一叠厚厚的报纸与杂志。

  “你还睡得着，报纸都不知道把你骂成什么样子。”叶蓁调侃道。

  顾谦坐下，也不看桌上的报纸，倚靠在沙发，撇撇嘴，满脸不屑。

  “就他们那三板斧，无非说我们搞造神，无下限之类的，总结就是拉低了国人素质，贵圈真乱。”

  他都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有什么内容，甚至能准确说出是什么哪个杂志说什么。

  到了现在这个年代，谁人屁股站在哪里啊，吃什么屎基本上能明白。要是不明白，回忆起“重生”记忆，对照一下以后他们出了什么大事，一下子就明了。

  叶蓁闻言也笑了，她就喜欢顾谦这种自信的表情，好看不说，也能给人安心，说明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内。

  这几年，她要是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也会问一问顾谦，一点都不客气。

  一方面大家亲近，交流的一种方式，另一方面也是顾谦年纪小，想逗逗他，考考他。

  然而，得到的建议后，她跟着去执行，那效果是真的香，这更让她欲罢不能。

  面子？

  那是什么东西？

  没有见过。

  “顾谦，这么说，你有计划？说说看，需要我怎么配合？这场舆论风波短时间不会停下，我也要开记者会回应解释。”

  顾谦道：“具体计划没有，只有一个方向。今天我会和凤凰台一个主持人见面，到时候再和她谈具体。”

  “凤凰台主持人？谁？”叶蓁心里也筛选，到底是谁。

  “王璐瑜，她主持《明星汇》，很出名，可能你们还认识。”顾谦也不隐瞒。

  “她啊！我还真认识，关系也不错，昨晚演唱会她也过来看了。”

  叶蓁又道：“你想让她怎么帮你？你别看她平时很维护嘉宾，她其实最是会装傻充愣，小忙她可以帮忙，大忙就很难了，更不要说让她去得罪那帮媒体，以及想搞我们的人。”

  顾谦道：“我知道，所以我也准备了礼物。”

  他没有提王璐瑜是校长的妹妹这层关系，因为这只能说给一个保底，让她不要跟着搞事，比如胡乱问话，胡乱剪辑等等。

  当叶蓁听闻是什么礼物之后，她笑了，当场就给王璐瑜打电话，约好时间，到时候三方会面。

  顾谦听她在电话里谈笑风生，不少内容都是约好时间逛街，上门做客等等。

  从语气中，两人是比较熟悉，却带有一点客气，看样子达不到闺蜜程度，对面那边还想趁机邀约《明星汇》，只不过被这边委婉拒绝。

  顾谦笑呵呵道：“对面这人当真热情好客。”

  “什么热情好客，无非就是想占便宜而已。”叶蓁没好气评价。

  她又道：“这样也好，本来还想欠她一个人情，你付出礼物，让她从别人那里拿到人情，我们就不欠她什么。”

  ……

  叶蓁很忙，和顾谦聊了一会，趁着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她又出去忙别的事情，等会回来吃午饭。

  到了中午，叶蓁和王璐瑜来到别墅，跟着过来的还有王婉。

  王璐瑜三十岁出头，一头齐肩短发，瓜子脸，大嘴巴，这就是她的标志，和电视上差不多。

  大家吃完午饭，聊了一些关于《明星汇》的安排。

  顾谦终于明白叶蓁对她的评价，就是一个标准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她也很努力，想让自己表现很大方，很知性。

  奈何，头脑只能算普通，达不到她站着的高度。

  顾谦相信，也就是录播，不然就她那水平，直播的话，不出几期，肯定被嘉宾碾压，出现“现场事故”。

  ……

  下午三点，凤凰台演播室后台休息间。

  顾谦接过叶蓁递过来的名单册，翻开里面的内容，他也有点惊讶，竟然有那么多明星过来。

  “很奇怪吗？”叶蓁道。

  “是有点奇怪，就几个小时，竟然有那么多大牌过来，他们不用工作吗？”顾谦真有点意外。

  “你太小看自己的影响力。”

  见顾谦还没有反应过来，叶蓁认真说道：“或者说，你太小看我这几年带给乐坛的压力，不管男女歌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甚至那些前辈想做什么决定的时候，都要参考我的行程表，避免和我起冲突。更不要说那些新人歌手，遇上我，基本上三年五载努力全白费了。”

  叶蓁说着说着，嘴角上扬，脸上笑容灿烂，看向顾谦的眼神也更加雪亮，可见她多么高兴，也明白自己强大的根源出自哪里。

  顾谦知道叶蓁很厉害，这两年走向一个新高度，可他也没有想到，在宽度这种“间接”影响力也那么可怕。

  按照他的估计，这种影响力需要时间发酵，起码也要五年才形成实质性笼罩。

  可他也不想一想，叶蓁几年直接垄断各种各样颁奖典礼，根本不给其他人回血时间，等于是断粮状态，能不萎靡才怪。

  这也更突出叶蓁的强势，哪怕选秀出道的那些歌手，平时放纵脑残粉肆虐网络，在遇到叶蓁的事情上，也是一再警告，不能攻击，不然就踢出群。

  顾谦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也知道这些明星的目的，不管是想把叶蓁拉下马，还是想复制叶蓁的成功，今天都必须得来。

  “你真会玩，就不怕出现意外？”

  他苦笑，事情又一次出现失控，玩得越来越大，简直就是面对大半个乐坛。

  叶蓁眨眨眼，笑眯眯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就想交几个大明星朋友，没有想过来真的挑战。”顾谦喊冤叫屈。

  “你能确定，那几个大明星会遵守诺言，秉公办事？还是相信他们以后永远和你做朋友？”叶蓁反问。

  “我会相信自己越来越强大，不管现在还是以后，除非是疯子，不然不会对我攻击。”顾谦很自信，越是大明星，就越不会与他为敌，以后更是仰望他，攻击也没有用，反而是一个笑话。

  “你太小看人性的丑恶，也太相信他们的理智和自由。”

  叶蓁也有自己的看法，说道：“大明星现在高高在上，自然会约束自己的行为，他们公司也捧着他们。可老话说得好，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当他们没有好作品支撑继续红下去，他们会焦虑，他们公司也会欺负他们，新人甚至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叶蓁总结道：“他们会向你求援，你前面几次可能给作品，他们当然是千恩万谢，可你又不能养他们一辈子，后面不给作品那就是仇人了。今天你的事情哪怕再正规，没有任何黑箱操作，归根结底还是拿他们的信誉担保，到时候他们破罐子破摔，哪怕拿你不能怎么样，也够恶心你一阵，也成为某些人所说的黑点。”

  顾谦哪怕想不到那么深，多少也有这方面的警惕，只是他不怎么在意——因为那个时候，他真的不怕任何攻击，这点，他坚信。

  他的目光永远在国界线之外，那里才是威胁到他的敌人，这一点他一直很清楚。

  归根结底，叶蓁的担忧，还是因为他现在年纪太小，这才有人攻击，给他恶心。

  “行，现在这样挺好，我们靠实力过关。”顾谦道。

  “有没有信心。”叶蓁问道。

  “没有问题！”

  这时，房门打开，王璐瑜打开门走进来，脸上神色兴奋激动。

  “他们来了，我们也去吧！”

  “到哪里了？”叶蓁道。

  “已经到演播厅了。”王璐瑜笑眯眯道。

  叶蓁与顾谦对视一眼，这电视台是要搞事啊！一下子就把两方处在对立上，连一点缓和的机会都不给。

  虽然，这也是避嫌，公正的体现，却不给一点选择，两人都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不过他们也不说什么，甚至脸上都是笑呵呵的，就跟着王璐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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