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氏疼的尖叫一声，捂着头抬眸看他，想要发怒却似又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林成捏着头发，“啧啧”叹了两声，无辜地道：“什么叫我干了什么？你人老色衰就连头发都没几根了，这一摸都掉了我一手，你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当家主母，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好好跟别的贵妇学学，不要整日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瞧着都烦。”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手却被王氏猛地拉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老了？”

  “不然呢？”林成用力抽回手，冷眼相对，与刚刚柔情似水的态度截然相反。

  王氏浑身颤抖，尖叫一声，近乎崩溃：“我就知道你的一颗心都在何氏那个贱人身上，早就忘了我是怎么为你付出的！

  当初你不满足于吏部侍郎这个职位，晋升又需要打点关系，是我拿出我的嫁妆让你四处转圜，连我的女儿都被你拿来用作笼络势力往上爬的工具！

  如今你功成名就了，竟嘲笑我人老珠黄，林成，你这个负心汉，你这个薄情郎！若不是我，怎么会有你的今日！”

  她状若癫狂，发疯般地就朝着林成撞去。

  林成被这么大吨位的体重狠狠一撞顿时被撞了个踉跄，神色怔了怔，似是有些迷茫，正要抬眸却又被一个猛烈扇过来的大耳刮子给扇的眼冒金星，王氏扑到他身上又抓又挠又咬，疼得他龇牙咧嘴。

  正沉浸在鏖战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一只黑猫从两人身侧闪电般冲了出去，嘴里还衔着一撮毛发。

  林成回过神，用力一把将王氏推开，满眼厌恶地道：“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被猝不及防这么一推，王氏一时没站稳瘫坐在地上，心中更加悲凉了。

  她眼眶猩红，声嘶力竭地控诉道：“你说我发什么疯，若不是你如今弃我如敝屣，我又怎么会如此！你满心满眼只有那何氏，对我哪里还有一分真情！”

  林成捂着脑袋，眉头紧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更不知道王氏好端端地发什么疯，便以为是她嫉妒何氏给自己下了药，心中更怒。

  他一甩衣袖：“你就在这里作罢！如今你已经是尚书府夫人的位置，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若是这个位置你坐腻了，那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坐！”

  扔下这句话后，林成便不再管王氏撕心裂肺的哭嚎，面色铁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氏披头散发瘫软在地，只觉得自己手脚发冷难以呼吸。

  她想不明白，刚刚还对自己柔情蜜意的林成，怎么会转瞬就像变了一个人。

  更重要的是，他离开之时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难道是早就起了要扶正何氏的心思？！

  她崩溃地哭嚎起来，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肚子，怎么就那么不争气，为什么就是生不出一个带把的。

  当初那个小贱人若真是一个男娃，她何苦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

  另一边，黑猫已经灵巧地钻进林舒宁屋里，将叼回来的头发放在桌上：“喏，这下你可以做亲子鉴定了。”

  化为黑猫的小白抬起右爪舔了舔：“回头你可要好好犒赏我，为了帮你弄到这撮头发，我可是顶着失身的风险附身林成大战那个母夜叉，汗毛排队鸡皮疙瘩盛产。

  本来我还想着趁此机会多戏弄她一番，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生不如死的折磨。”

  “哈哈哈干得不错，辛苦你了，回头定让你‘吃’顿好的。”

  林舒宁揉了揉小白的下巴，扯下一根自己的头发，将之与桌面上的毛发一同递进了空间里去做检查。

  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

  但林舒宁也不着急，躺在摇椅上漫不经心地吃着水果。

  莲儿从门外走进来，低声道：“小姐，你猜的没错，姜嬷嬷果然来了，这个王氏当真是心狠。”

  林舒宁直起身子：“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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