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感觉自己像是飘一样的出来了，他的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

  从文达出现的一刻起，被审问的人似乎就不再是他，而是就变成了福吉，他从来没见过福吉那副样子——惊慌失措，支支吾吾的。

  但是他很快又把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伴随着邓布利多再次开口提醒，福吉不得不让威森加摩举手表决对他的宣判。大半的威森加摩成员都认为哈利的行为符合自救，这代表他不必从霍格沃茨退学，更不用折断自己的魔杖了。

  哈利觉得出来之后的太阳都更加明媚了，他心情好极了，真想在大街上大叫一句。

  “都已经澄清了，”哈利大声说道，在他踏入布莱克祖宅的一刻，罗恩就冲过来狠狠的抱住了他：“所有的指控都被反驳了，它们都不成立。”

  “我就知道！”罗恩大声的说道，“邓布利多肯定有办法。”

  虽然大家都坚定的相信哈利不会有事情，但是得到肯定后，还是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谁在激动中碰掉了什么，那幅原来被挂在墙上，用黑布遮住的画像露了出来——大家瞬间变了脸色，但是为时已晚。

  那些让人无法忍受的谩骂已经响起了，女声尖锐、刺耳：“真是一群肮脏的杂种，简直玷污了我祖上们的家宅！”

  “恶心、低贱、肮脏的血统——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你，而不是仁慈的把你赶出布莱克家族！”

  “你瞧瞧，这都是什么令人作呕的家伙——”那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哈利反应过来那是对着小天狼星说的。

  “克利切！”

  小天狼星皱眉大喊，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了——它看起来已经很老了，除了腰围着一条破布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遮挡，它嘟囔着似乎是“窝囊废”一样的话，缓缓的走了过来。

  “把那块布盖上——让她安静。”西里斯命令道。

  那似乎激发了那只衰老的家养小精灵的什么开关一样，它不再低声呢喃，而是大声的叫着，所有人都听得到：

  “克利切真是没用的小精灵。老克利切没能力阻止——”

  那个家养小精灵面露厌恶，它完全不看西里斯一眼：“那个被逐出家门的叛徒西里斯少爷，居然允许泥巴种和狼人住进庄园里。”

  然后它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那个叛徒还变成了狼人——真是活该。”

  “被除名了的家伙，这就是背叛家族的代价。”老克利切的声音在哈利三人的耳畔徘徊，清晰，但是难以置信。

  西里斯的脸色变了，他恶狠狠的命令克利切闭嘴，快步把那张画像挡住了。

  他转身看向哈利，有些慌张，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哈利……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敏和罗恩听见了哈利的声音，干涩极了，完全不像平时那样轻快。

  ———

  哈利他们从西里斯和他人的介绍中得知了小天狼星变成狼人的原因，他们都难以置信这是学姐做的——同样的，他们也理解为什么在看到文达的时候，凤凰社的人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这几天临近开学，文达时不时会来探望阿利安娜，偶尔会带些东西来。哈利很快就找到了正准备离开的罗齐尔，他拦住了文达，质问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利从来没看到过文达这样的神色，高高在上的浅绿色眼睛里满是漠视：

  “你在质问什么呢，男孩？”

  “你不会天真的觉得我得平白无故的把珍贵的魔药双手奉上吧？”

  “更何况……”

  文达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说道：

  “我只是把他做过的事情还给他罢了。”

  “实际上，你或许还得感谢我才是——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世主的身份，我可不会给他那最后一瓶特制的珍贵的狼毒药剂。”

  “波特，为什么不去问问你亲爱的教父，他年轻的时候干过什么混账事情呢？”

  “还是说，你不敢去面对那些事情——原来你的教父，你的父亲，都并不如你幻想的那样伟大。”

  ———

  哈利三人最终还是去找到了卢平，询问关于西里斯变成狼人的事情。

  “我本来并不想告诉你的，哈利。”卢平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瞬间，但是很快他又叹着气说道。

  “你不必去指责罗齐尔，实际上我甚至得感谢她才是……”

  “实际上，我们那时候确实是个混账。”哈利听到卢平说道。

  “莉莉和斯内普，他们原来是很好的朋友，甚至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就认识了。”

  哈利瞪大了眼睛，他的妈妈和斯内普，居然是朋友？

  “像是天生的仇敌一样，詹姆和西里斯都非常厌恶斯内普，尤其是詹姆，你知道的，男孩总是会嫉妒别人和自己的女神天天走在一起，他们总是互相作对、嘲讽，扔各种各样的恶咒——为此莉莉当时还和他们大吵一架。”

  “西里斯也一样讨厌斯内普，实际上他那时候可比詹姆骄傲多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大少爷——后来，你知道的，他们为了我练了阿尼马格斯，每月的月圆都会陪着我度过。”

  “斯内普发现了我每月的奇怪，他跟着我，在西里斯可以的引导下知道了让打人柳安静下来的办法——又是一个月圆，西里斯引诱他去了尖叫棚屋。”

  哈利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赫敏的脸色刷白，她惶恐的说道：“他怎么可以这样——那会出人命的！”

  哈利和罗恩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比起这样，那些他们一年级二年级和马尔福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换句话说，那就是一场谋杀了！

  卢平苦笑，他何尝不知道西里斯当时做的有多么过分——甚至他自己就差一点成为了那把被借刀杀人的刀。

  但是不论那时候还是现在，他都软弱极了，他不能接受失去那几个兄弟，所以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漠视，不参与霸凌和针对，也同样不予以阻止。

  那把多年之前被开出的子弹，穿过了时空的屏障，狠狠的开在了他和西里斯的身上。

  “所以……学姐只是替斯内普报了仇？”

  哈利听见赫敏的声音，事实上确实如此，但是哈利还是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可是——”

  他想辩解什么，但是却只能无力的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理智仍旧停留在公正的天平上，可人心只会偏向自己情感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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