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悠悠谷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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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悠悠的山谷之中,溪水潺潺流淌,竹林青翠欲滴,樱花如云似霞般盛开。
一位肌肤胜雪,容颜清丽的少女缓步走出竹林。她脚踏绿色绣面靴,胸前衣襟上饰有一道弯弯的月牙形标志。
少女信手摘下几朵盛开的樱花,轻轻投入清澈的溪水中,任由它们随波逐流而去。
就在这时,一位年约七旬的老人从上游缓缓走来。他须眉皆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手中提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步伐稳健而从容。
少女一见到老人,脸上立刻绽放笑容,娇声喊道:“爷爷......”声音中充满了亲昵和依赖。
她欢快地抛出手中的剩余樱花,脚尖轻点水面,身姿轻盈跃起。
那些樱花在空中分散成一片片花瓣,与她足尖点水形成的波纹,在湖面上荡漾出一圈圈悠扬的波光,这一幕美得令人窒息。
老人看着少女,眼中满是慈爱。
“月牙儿,你都长成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顽皮。”
话语中虽然带着些许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孙女的疼爱。他伸出竹竿轻轻一挡,少女稳稳地落在他身边。
少女雀跃地问道:“爷爷,你看我踏水行云的功夫可有进步?”
老人点头赞道:“有所进步,但火候仍显不足。”
听到爷爷的评价,少女原本雀跃的心情顿时有些低落,她小脸紧绷着,嘟着小嘴不说话。
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凝视着孙女,那凝若芝兰的容颜和清雅婉约的身姿,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些尘封的旧事,伤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轻声呼唤道:“月牙儿,你过来。”
少女虽暗自负气,但听到爷爷的呼唤,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
当她看到爷爷眼含泪水,神色凄凉时,心中一惊,急忙走到老人身边。
“爷爷,您怎么了?”
老人轻轻拉起她的手臂,慈眉紧锁,面带悲色。
“你用心修炼我传授给你的武学。虽说你体质特殊,难以完全掌握,但用于防身还是绰绰有余。只要你能安稳无忧的活着,也就能告慰你双亲在天之灵了。”
少女听到提及父母,心中疑云更甚,泪水滚滚而下。
“爷爷,您之前一直避而不谈我父母之事,我甚至已经记不起他们的模样。您今天是怎么了?”
老人神情肃穆,避而不答。他抚摸着孙女的青丝,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时机未到,这件事我迟早会告诉你的。”
他话语一顿,突然瞥见樱林幽径中有一对老少穿林而来。
此处幽静雅致,平时鲜少有人踏足。
老人凝眸望去,发现走来的人,模样虽与二十年前大不相同,但那风风火火的气度,丝毫未减当年风采。
他心中一动,认出了这正是他的老友——妙童道长,人称疯老道。
他大步走向疯老道,爽朗地打招呼:“原来是童兄啊!久别重逢,实是难得!听闻你已入深山修行,今日何以踏春来?”
疯老道感慨地叹息:“唉!苍云兄,我生来福薄,天生劳碌之命。”
程苍云笑道:“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必是有所为而来。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个老朋友帮忙的?”
疯老道点头说道:“我那可怜的侄女在岩谷村失踪了。我们在她的土屋中找到了程家族徽和‘悠悠谷’的标记,所以特地带侄孙前来询问。”
说着,他转身指向身后的少年介绍道:“这便是我的侄孙童璟。他此次前来,是希望能够接回他的先母。”
童璟端正地走到程苍云面前,躬身行礼道:“晚辈童璟,见过前辈。此次前来打扰,实是迫不得已。还望前辈能够告知晚辈先母的下落。”
听到这番话,程苍云和孙女月牙都是一惊。
月牙激动地上前说道:“你是璟哥哥吗?我是小月牙啊!你还记得我吗?”
童璟看着眼前这个已然长大成人的少女,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多年未见,小月牙已然脱去了儿时的胆怯,变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他点头,淡淡地说道:“记得!”
再度相见的喜悦让月牙忘却了刚才的忧愁,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童璟,仿佛想要将这些年来的思念都倾诉出来。
而程苍云则站在一旁,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些尘封的往事,似乎又重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多年前,孙女命悬一线,幸得童若凌母子相救,从此,她便对那母子二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我带她回悠悠谷静养身心,她的心却始终留在童若凌母子身上,时刻惦记着他们的安危,执意要前去相助。”
“经过多番查探,我方得知那对母子中的母亲,原来是江陵城主府所驱逐的独生女——童若凌。”
“当我马不停蹄地赶到岩谷村,却只见到了童若凌冰冷的遗体,而她的儿子童璟,已不知所踪。”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童若凌的遗体带回谷中,将她妥善安葬,以尽最后一份心意。”
“这些年来,孙女一直留在悠悠谷中,借口喜爱这里的清幽,不愿回到雁陵城主府。但我却心知,她实则是不愿面对现实,割舍不下对童璟的思念。”
“可是,江陵城主府的男子却素有克妻之命,若是孙女重蹈覆辙,我该如何面对她父母的在天之灵?”
思及此,程苍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夕阳透过樱林,温柔地洒在孙女的脸上,映出她细腻肌肤的光泽。
孙女出神地望着那童家少年,而那童家少年,却依然面无表情,对她的目光毫不在意。
这江陵城童家的男儿啊!果真是个个与众不同。
面对如此佳人,竟能心如止水、不为所动。这份定力与气度,着实令人惊叹。
程苍云回过神来,开口邀请道:“二位远道而来,定是疲惫不堪。不妨先随我入谷休息片刻,稍后再带你们去见若凌侄女。”
他说着,手势一引,率先前行,为二人领路。
疯老道和童璟紧随其后,沿着竹林幽径向悠悠谷深处走去。童璟年轻气盛,心中挂念着母亲,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焦躁。
疯老道看在眼里,轻声安慰道:“璟儿,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要急于一时,免得惹怒了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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