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这把猎枪？”

周和泽将枪抵在肩上，伸直了手臂，从瞄准器了锁定了猎物的踪迹，然后“砰”的一声，猎物应声倒地，一旁的幼鹿看见母鹿受伤倒地，急得哀哀叫，可母鹿只是用头拱了拱它，让它赶快离开，幼鹿含着泪的不舍地看了母鹿一眼的，然后的转身奔去。

“很感人，不是吗？”

“确实。”

然后，他手指微动，扣动扳机，又是一声枪响。

小鹿就在倒在母鹿的不远处。在野外，如果没有专业人士的救助，这两头鹿，必死无疑。乔森只是欢快地吹了声口哨，招了招手，让手底下的人赶快将猎物抓捕起来。

他凶戾的眸子里装满了愉悦之色，丝毫看不出他刚才还说过感人的话。

“感人归感人，可弱小者再令人感动，最终也只会沦为上位餐盘里的食物，你与我合作，会是你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的。”

周和泽闻言笑了笑，并没有抬眼看他，只是擦拭着发烫的枪管，而后又将枪对准不远处的原野，但很可惜，这次视野里没有任何的猎物，他轻轻“啧”了一声，无奈放下。

“正不正确，更应该让结果来说话，不是吗？”

“当然啦，如果你愿意再帮我弄来一批军火，我很乐意动动手指，让那两个人在这片土地上死的渣都不剩。”

他说的那两人自然是周儒光和杨晓媛的。周和泽对她们的严密关切，自然逃不了乔森的法眼，这么关切，不是死敌便是挚爱。

周和泽脸色一下沉凝下来，“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动手。”

“哦，看来他们对你很重要吗，你恨他们恨到一定要亲手除掉？也是，还是自己亲手除掉敌人才足够畅快，可是我担心你的枪会不准啊。”

“你想要说什么？”

“你很担心那个女人吧，有这么多机会可以动手，你却迟迟没有这么做，你担心误伤她？”

“乔森，我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唉，你何必这么抗拒，我只是想要关心一下而已。”

男人摊开了手，一副很是为他着想的模样，可只周和泽明白，这个男人就是个唯利是图，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的，被他盯上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周儒光他不在乎，但是他不允许男人将主意打到杨晓媛身上。

男人熟络地揽过他而肩膀，似乎他们出什么好兄弟，他笑嘻嘻地劝道。

“你再考虑考虑，这样的事情，我们是专业的，我可以保证不伤那个女人一根毫毛而已，既然你这么厌恶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如直接让他在那个女人面前脑袋开花，怎样？”

“我保证，警察不会查到你的身上，嗯……你还可以扮作贴心的模样，趁机安慰，她一定会被这一幕吓得受不了的，等那个男人下葬之后，你还能当个好好先生陪伴她。”

“你的价码太高了，我用不起。”

乔森这个人贪得无语，想从他这里捞钱，答应他一次，只会让他捞的一次比一次更狠。

听到他拒绝，乔森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这丝不悦就消隐在了他的笑脸之下。

“只是开玩笑而已。”

周和泽没有再说什么的，只是转过身去时，两人脸上的表情都瞬间冷了下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乔森摸着下巴，脸上出现了一丝琢磨的神情。

看来……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的嘛。

一个人有了弱点，那就意味着他不再是无懈可击。

若是他想要拿捏周和泽，兴许可以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

……

杨晓媛赶到医院，法医正在对两具尸体进行尸检。

听到她是死者的家属，法医犹豫了会儿，劝她等会儿再来。

“是现在的模样可能不太看。”

“没关系，我就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杨晓媛不相信这件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合，杨东远和赵素兰前脚刚下飞机，后脚就被人枪杀了，她不相信这是意外，她一定要亲眼看到尸体。

听见他如此的坚决，法医也只好侧开身，让出过道，让她进去。

手术台上，杨东远躺在那里，面色苍白枯槁，额心有一个血乎乎的窟窿，皮肉翻绽，看起来霎时可怖。

这场意外发生的太突然，杨东远甚至还直愣愣地瞪大眼睛，面上一些可见他震惊惶恐的表情。

杨晓媛闭了闭眼，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勉强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是怎么死的？”

“一枪毙命，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伤痕。”

杨晓媛深深吸了口气，“麻烦你，我想再见一见另一具尸体。”

法医带她来到了停尸房，拉开柜子，冷冻柜里，赵素兰躺在里面，面上也是与杨东远相似的表情，她比杨东远看起来更加狼狈，腹部的出血量极多。她大部分衣服，几乎都被鲜血给染红了，指甲缝里也干涸的血渍。

法医有些不忍，“这个死者的指尖沾着灰尘，有轻微磨伤，她在中枪后并没有完全死去，而是在地上爬了一段，想要找寻生机，只可惜那个情况下没有人能帮助她。”

杨晓媛捂住嘴，怔怔落泪。

她没想到，这一别就竟是永别。如果他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们这么冷漠。

“麻烦你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意外的发现，请一定要告诉我。”

法医轻轻叹了口气，目中满是怜悯。

与法医交换完号码，杨晓媛踉踉跄跄地走出医院，看见门外面正在等候的男人，她忍不住心中的悲怆，扑到男人怀中痛哭起来。

男人只是沉默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无声安慰。

时光就是最好的药，此时此，她心里的伤再没有其它东西能够弥补。

杨晓媛抽抽噎噎地开口，“要是我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离开的。”

“这不是你的错……”

“可万一他们是因我而死呢，怎么就这么刚刚好？那么多人偏偏只死了他们两个，儒光难道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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