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体内肆虐的黑雾气息并不算太强。

白泽还能勉强保持清醒，跌跌撞撞冲向九仙镇压的那处星空。

唰！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落下。

林川来了，傲立在前方的星空之中。

“让开。”

白泽面色痛苦，无心再与林川争斗，只求痛快的死去，让自己的灵魂获得自由，保住白泽一脉的尊严。

林川双目眯起，神色凝重。

“你被黑雾侵蚀了。”

他能够清晰感受到，白泽体内隐藏着一缕黑雾的气息，正在侵蚀白泽的身体与灵魂。

如此看来，黑雾已经有了一些灵智。

形势比想象中严峻许多。

让林川心中的危机感骤然提升。

“让开！”

白泽再次喝道，“我已经是必死之身，对你没有威胁，我会去九仙那里，结束我的性命。”

“你我的恩怨就此了结了。”

“想必你也不是那种完全不顾大局的人。”

他觉得林川作为天地生灵之一，在对待黑雾这件事上，和他立场一致，不会意气用事。

“不必去九仙那里。”林川微微笑道，“由我亲手解决更好。”

“你！”

白泽先是一怔，旋即暴怒，“你太小瞧黑雾的力量了，即便是一缕本源气息，你都奈何不了。”

“滚开！”

他快压制不住了，欲要强行冲破林川的封锁。

下一瞬，林川动了。

噗嗤！

众生剑狠狠捅入白泽的胸膛中，将之刺穿。

“啊啊啊——！”

白泽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但他并没有死，还惊奇的发现，体内那一缕黑雾的本源之息消散不见了。

“怎么可能？”

除了生灵净化大阵之外，还有别的手段能够磨灭黑雾本源？

别说黑雾本源，就连黑雾溢散的暗影能量都难以抗衡，只可封印，不可炼化或磨灭。

林川怎么做到的？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噗嗤！

林川将那柄泛着浓浓生机的神剑从他的胸膛中抽出，不沾一丝污秽，不染一滴生灵血。

“黑雾的本源之息，被这柄剑吸收了？”白泽震撼。

“我这柄剑，不斩生灵，只斩黑雾。”林川笑道。

白泽第一次觉得自己格局低了。

林川一次次超出他的预料，超出他的想象，原来人家早就未雨绸缪，在想方设法对抗黑雾了。

“我输了。”

白泽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彻底没了心气。

不得不承认，他一败涂地。

输的彻彻底底。

“你比我想象的有骨气那么一点点。”

林川笑道，“我以为你会被黑雾吞噬意识，化作他的傀儡，那样的话，事情会麻烦许多。”

他确实慌了那么一下。

按照他幻想的剧本，白泽会彻底黑化，成为一个全新进化版反派。

还好……

白泽骨气尚存。

“我不想听你的讥讽。”

白泽冷冷道，“杀了我吧，了结恩怨，希望你能成功登仙，让这片天地恢复宁静。”

“不急。”林川摇头，“我们做一门交易如何？”

白泽一愣，“你想要我的灵魂？”

万象阁的生意，他早就有所关注。

现在也明白了大概，林川搜集灵魂，是为了铸造这柄奇异的剑，可以将黑雾都磨灭的神剑。

“嗯，”林川点头。

“你能给我什么？”白泽问道。

“给你复仇的机会。”

林川笑道：“你差点被黑雾吞噬，沦为傀儡，成为被操纵的棋子，你难道不想报复回去？”

“呵呵。”

白泽冷笑一声，“我想，但将灵魂交予你，和成为棋子有什么区别，你太高估我的格局了。”

“这种激将法对我无用。”

“动手吧！”

“还有一个好处。”林川又道。

白泽皱眉，“什么？”

“你白泽一脉不是有神异的血脉精神传承吗？你想想啊，你这一代本可无限荣光，只差一步便登临仙境。”

“结果呢？”

“险些被黑雾控制，沦为棋子。”

“往后历代白泽，会不会将你视为耻辱？”

林川知晓白泽的心理，是一个要尊严，要面子的生灵。

比起惨死，对方应该更喜欢体面一点。

白泽冷哼，“任由你说破天也无用，往后的事，与我无关。”

林川笑道，“作为交易条件，我可以将打造众生剑的方法教给你，这将福泽你白泽一脉。”

“真的？”

白泽心动了。

这个条件确实很有诱惑力。

白泽一脉，在每一个时代都很强，几乎都站在了世间的顶峰，却从来没有过一任至强者。

始终无法诞生那横压一个大时代的绝代天骄。

是底蕴不够？

还是其他原因？

或许白泽一族，还是缺少一点气运。

真正的大气运。

历代白泽中，有几位先辈，修行之路与他完全不同，不为博一世仙，不追求长生，而是庇佑世间，积攒福德。

他们认为这会为白泽一脉带来大气运。

历代白泽曾扶持过几位为天地而战的英雄豪杰，这的确给后来的白泽一族带来福运，和许多感悟。

“我的路已经断了，既如此，何不为后世谋福泽。”

望着眼前这个断了自己登仙路的人族男子，白泽心情复杂，但不得不承认，对方很优秀。

远比他更有希望，走上一条另类的登仙路，超脱天道，拯救苍生。

“我还有一个条件。”

白泽再次开口。

“你说。”

林川笑了，白泽有资格和他讨价还价。

他有预感。

只要能让白泽自愿融入众生剑，或许就可以化为众生剑的最后一环，让这柄剑成为完全体。

否则的话，再想找这样一个机会，太难了。

林川可不想到了最后。

还需要心爱之人来融入剑中，说什么没有这柄剑我照样可以斩杀黑雾，他不想那种事发生。

“我的条件，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击败了黑雾，你要为我立碑，供世人敬仰，宣扬我之功德。”

白泽想借此分一份气运。

“可以。”

这种要求，对林川来说，根本就不是要求，很爽快的答应了。

“那就……来吧。”

白泽无憾了，都是一死，他也争取了该争取的东西。

双方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待白泽将魂印交给林川后，林川也将众生剑的铸造法告诉了白泽，这是一条不可复制的道路。

说出来其实没什么意义。

“结束了。”

看完锻造法，白泽的心灵受到了最后的震撼，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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