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告诉你要转学开始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回答。前几天我跑来面对面和你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妈妈还要工作，从xx城来到这里坐高铁来回要七八个小时，这几天不但忙活事务所的事，还要担心你，几天睡眠不足三小时。你是个好孩子，让妈妈少为你操点心。”夏蔓一股脑地说。

  “你不用来的。”夏灵运说出第一句话，语气淡漠。

  “我不来你就不会走。这种破学校有什么好待的，去xx学校你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那里有全国最顶尖的老师，最好的学习氛围，校园文化。只要你认真学习，你的前途比你想象的更广大！夏夏，妈妈都是为你好，跟妈妈走吧。”夏蔓伸手去握夏灵运的手。

  夏灵运闪避，躲开夏蔓的手。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看到我写的歌登上舞台。”夏灵运紧握双拳。

  “夏夏，妈妈的经历还不够警醒你！音乐当成兴趣玩玩就算了，现在是关键时刻，决不能被音乐影响了你的前途！今天你说什么也要跟我走！”夏蔓脸色涨红地低吼，一把拉住夏灵运手臂。

  夏灵运抬头愤怒地看着夏蔓眼睛。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要我从你的经历中学到什么？为了当律师抛夫弃子，你个冷血无情的自私鬼。我恨你！”夏灵运甩开夏蔓的手，扭曲的面庞上爬满憎恨。

  啪。

  夏蔓一巴掌拍在夏灵运左脸，脸上隐隐间能见到一道鲜红手印。

  “不懂事！”夏蔓发狂似的吼叫。

  夏灵运眼神冰冷地划过夏蔓，低头闭眼。

  “夏夏，妈妈不是故意的。疼吗？”夏蔓抚摸夏灵运发红的脸庞，心疼地说。

  夏灵运任由夏蔓抚摸无动于衷。

  “夏夏……”

  “那个，下午好。”我手脚不自然地摆动，气氛让我尴尬到极点。

  在夏蔓动手打夏灵运时我吓了一跳，思虑再三打算主动现身缓解一下气氛。

  “是你。你躲着偷听多久了。”夏蔓目光不善地说。

  “哪有偷听，我刚刚到。”我只得打着哈哈。

  夏蔓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你为什么来这？”夏蔓问。

  “今天文艺汇演彩排，夏灵运要上台演出，我来叫她回彩排现场。”我说。

  “夏灵运不会回去，她今天要去新学校学习，演出另外找人上。”夏蔓说。

  “我回去。”夏灵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夏夏！我们要赶高铁没有给你上台表演的时间。”夏蔓说。

  “我今天不会离开学校，你死了这条心。阿水，我们回彩排现场。”夏灵运拉着我的手臂往亭子外走。

  我无力反抗，任由夏灵运拉着我走。

  “你敢走今后别想从我手里拿到一分钱生活费！”夏蔓威胁道。

  夏灵运脚步不停。

  “夏灵运，你不要忘了这些年谁供你吃穿读书，没了我给你钱，哪来你这些年的无忧无虑，你连活都活不下去。”夏蔓语气讥讽地叫嚷。

  夏灵运轻吐一口气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夏蔓。不见先前憎恨表情，只剩平静，冷静到可怕的平静。

  “感谢妈妈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收您一分钱。您在我身上花费的金钱和精力，我会折算成钱慢慢还给您。再见。”夏灵运的手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我不敢发出声音默默忍受。夏灵运拉着我离开。

  “呜呜呜。”夏蔓的哭声通过空气传进我们耳中，我转头看，夏蔓蹲在亭子里低头啜泣。

  可以想象夏灵运决绝的话对夏蔓造成多大打击，使成人也抑制不住感情爆发出来。

  “她是你妈妈。”我对脚步不停的夏灵运说。

  “她当我是她女儿？”

  “谁会为一个陌生人奔波劳累，只为了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我说。

  夏灵运咬着牙停下脚步。

  “她说的话我很伤心。”

  “你也成功让她伤心了。”

  “那不是我想要的。”

  “对，让对方伤心不是你们的目的。但人就是一种冲动的动物，有时候说的并不是心中所想。”

  “所以我就应该原谅她？”夏灵运直视我。

  “原谅是上帝的事。是理解，互相理解。何况，你们是母女。”我说。

  “…………唉。”夏灵运叹息一声松开抓得我手臂生疼的手。

  “我还是太冲动。我一直以为我很成熟，没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你。”夏灵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哪有成熟的人说自己成熟的。不过，怎么说我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成熟在情理之中。”我说。

  空境，天使，恶魔，战魂，守护者组织。随便哪一个拉出去都是惊爆全世界的消息，而我全都知晓，并且是参与者之一。

  “这点我持怀疑态度，不过我并不讨厌你的自信。”夏灵运表情轻松。

  “原来如此，你喜欢性格浮夸，爱吹牛x的男生。”我连连点头。

  “去死啊你！”夏灵运笑骂道。

  夏灵运远望着还在哭泣的夏蔓，脚步踌躇不前。

  “她是我母亲。”夏灵运低声自语，下定决心向夏蔓走去。

  “我有纸。”夏灵运蹲在夏蔓面前从口袋掏出纸巾。

  “夏夏，对不起，妈妈没想说那种话。对不起，对不起。”夏蔓一把抱住夏灵运。

  “我才该说对不起，没事了。”夏灵运轻轻回抱夏蔓。

  很快夏蔓停止哭泣，母女二人在亭子坐下，我站在柱子旁大气也不敢喘。

  “妈妈，有一个问题压在我心头很久。能回答我吗？“夏灵运和夏蔓握着一只手。

  “问吧。”夏蔓眼睛依稀能见到泪痕。

  “你为什么和爸爸离婚？真的是因为爸爸不同意你当律师？”夏灵运问。

  夏蔓目光游离了一会儿才说。

  “夏夏，你长大了，有些事你能知道。妈妈会把一切告诉你。你爸爸，他是个混蛋！”

  呃，怎么感觉要开始演苦情剧了？

  我看这架势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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