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了答案，今天关于白佳的谈话告一段落，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当晚许瓷罕见地做了一个梦。其实她平时是不做梦的，这一次一反常态，可能是白天思绪过重的缘故。

  梦里的场景是在学校的银杏大道上，下午，她走在路上要去往实验楼，去实验楼的路有很多条，但她习惯了走这一条。当时正值上课的时间，整个道上都是前往教室的学生。

  而在她前面的不远处，有两个并排走着的人，一男一女。这种男女同行的情况在校园里非常常见，不常见的是，其中的女生她好像认识，是许久未见的白佳，她旁边的那个男生她从来没有见过。

  她当时顺路，跟在身后走了一段时间，时不时的人影穿梭侵扰着她的视线，她不太能确认那个女生到底是不是白佳，所以就一直盯着她。

  就在她目不转睛地盯人时，身后有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穿过人群，许瓷的视线穿过层层人头，发现一男一女都回过了头，她清楚地看清了两个人的面目。

  一个是卫执，一个是白佳。

  许瓷记起来了，那个声音喊的是“卫执”。

  梦醒了，许瓷睁开眼，原来，她在哪个时候就已经见过两人了呢。

  平复了下思绪，打开手机看了眼，才5过一点。  闹钟还没响，但她睡也不着了，索性起来。

  一边刷牙，她一边回想这个梦，梦境勾起了她遗忘已久的记忆。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初在卫执家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会觉得眼熟。原来，她早在大学校园里就见过他了，只是当时就看了一眼，印象不太深刻。

  洗漱完，她到厨房里准备早餐。

  吃外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自己做的吃起来健康营养。

  煮了粥，蒸了包子，等待的间隙，她回了房间学习。

  等到早餐差不多好了，卫执才起来。

  见到桌上摆着的热气腾腾的早餐，有些诧异。

  “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醒了就睡不着了，看着你家冰箱里有的东西，我顺便做了些”

  一大早上的，卫执本来心情很好的，许瓷的一句“你家冰箱”就把他的好心情破坏得荡然无存，而且她这个罪魁祸首还一无所知地坐在一边，心安理得地喝着粥。

  卫执气不过，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勺子，连带着碗一起抢过来。

  许瓷无辜地看着他，满脸问号。

  “你说得没错，不仅冰箱是我家的，米是我家的，餐具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家的。现在我很不高兴，不想拿给你吃。”

  许瓷盯着他，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本来就是他家的呀，她也没说错。

  见她还是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卫执气不打一处来，端起碗，一口把里面剩下的粥一口喝掉。

  然后粗声粗气地开口，“下次别再让我听见我家两个字，不然……”

  他威胁般看着许瓷，像是要像喝掉那碗粥一样，吃掉她。

  许瓷来不及阻止他，就见自己的粥见了底。粥喝完了没事，关键是那是她喝过的，他这个人怎么不讲卫生，吃别人吃过的口水！

  看着许瓷一言难尽的表情，卫执把碗搁在桌上，挑眉道：“你嫌弃个什么劲，要嫌弃也是我嫌弃吧？”

  许瓷没有理他，拿起另一个干净的碗，重新舀了一碗，然后问他，“你还要喝吗？”

  卫执点头，他才喝半碗好吧，当然要。

  许瓷把舀好的那碗推到他面前，“你喝这个吧”

  她自己又去橱柜里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给自己乘上。

  “事儿多……”，卫执夹起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含糊道。

  许瓷不在意，安静吃自己的。

  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那个梦。

  “唉，你知道吗，原来我以前竟然在C大校园里看见过你。不止你，还有你和白佳一起的画面。”

  卫执一顿，“什么画面？”

  他当初和白佳同框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大二那年他加入篮球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白佳这个人的。当时他在学校的人气很高，身边总会围绕着些女孩子，白佳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她比其他人含蓄，话也少，没有那么惹他厌烦。每次篮球赛他都能看见她，她也喜欢往他身边凑，为了抵挡更多的桃花，摆脱众多追求者，他默认了队友们的调侃，假装和白佳交往。

  白佳尽职尽责勤勤恳恳地担任着他女朋友的这个角色。每一场球赛都来给他加油，替他送水，仿佛真成了他女朋友一样。有些时候还陪着他一起上课，一起吃饭。

  教室，操场，食堂，聚会场所，饭店，哪里有他，她就在哪里。

  自那以后，他眼前清净了不少。

  那时候年少轻狂，只管自己，也不顾白佳的心思，没有考虑到让她假装自己女朋友却对她无意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尽管当时这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交易，但是卫执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悔，特别是遇见许瓷以后，以及昨天见过白佳以后。

  “就是你们结伴去教室上课的画面”

  许瓷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哦”，卫执松了一口气，只要看不成暧昧就行。他自认没有对白佳做过暧昧的事，但保不准在观众的眼中，男女朋友相处的画面就是充满粉色泡泡。

  “你有在学校看见过我吗？”

  许瓷随口问道。

  她猜像卫执这样冷傲的人，那个年纪的时候，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吧。

  卫执不打算解答她这个问题，用一句你猜就把她打发了。

  许瓷猜没有。C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三年来见他一面实属偶然，卫执说不定从来没有看见过她。

  卫执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地，没有说她是对还是错。

  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好回答的，见过就是见过，没见就是没见。

  许瓷很不理解。

  直到吃完早餐出门，坐在车上了，她仍旧没有得到答案，不过自己慢慢琢磨出了一个答案。应该是见过，可能只是他见到的场景不好描述。如果他回答没见过，那是说谎，如果回答见过，她一定会追问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看见的，索性模棱两可。

  不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管见没见过都不重要，许瓷索性不想了。还是把脑活力留给工作吧。

  **

  总裁办。

  卫执一来，李然就例行给他汇报情况。

  “老板，上次发出的招聘启事昨天人事已经确定了面试名单，时间定在今天下午，您要去参加吗？”

  “我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卫执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分神问道。

  “暂时没有”

  “那我去旁听一下，让人事处按着惯例来，人选由他们自己决定。”

  “好的，我下来通知他们。”

  中午，许瓷和卫执都各自在自己公司的食堂解决午餐。

  卫执吃饭的时候给许瓷发了个消息，问她吃没有。她忙着吃饭，听同事讲话就没注意到，还是回了办公室准备午休时才看到。

  “刚吃完，正准备午睡”

  许瓷她们程序员最是用脑，中午休息好才有精神。卫执看到消息回了句，好好休息。就没再打扰她。

  他中午空闲下来，就想到小姑娘早上问他的问题，他在学校里到底有没有见过她。

  其实他见过，但就是不想告诉她。明明他在学校那么出名，只要稍加关注和打听就能知道并见到他的，许瓷竟然多年来只见过他一次，偏偏她还觉得很稀奇。他一点也不想和她多说。

  他见她的第一面，还得从高中说起。

  是的，他们两个从同一所高中毕业，只不过许瓷可能从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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