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终结之举7
凌琪尴尬地站在蔡仁祥身后,与众议员们站在一起。她还不习惯这种有权威的姿势。不过,看到颜仁树跪在地上,双手被绑,低着头站在他们面前,她不禁有些满足。
他已经痊愈,手腕不再扭曲和断裂,但手腕上的手铐抑制了他的气,使他在同龄人面前无能为力。
蔡仁祥面无表情,“对于你受到的指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就算我这么做又有什么关系?”颜仁树冷笑,“随你便吧。”
身旁的付翔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镜片在蔡仁祥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夫人,您已经看过证据和准备的笔录了。案情已经明了。”
女继承人闭上眼睛,然后宣布:“颜仁淑,你对我的一名下属下毒害并蓄意破坏,罪名成立。你犯下了巨额敲诈勒索和虚假合同罪。你拒绝了所有光荣投降的提议。”
颜仁树沉默不语。
“这里是宗门,竞争的性质可以缓和你的行为,但你还是要受到惩罚的,”蔡仁祥停了一会儿说道,“你将被软禁到年底。我们会随时监视你,你的工作将由专家审查,以确保你遵守规定。你剩余的资金将被分割,并分配给那些被你骗取的人。这是我的决定。”
“哦,还能让我干活修炼,真是慷慨啊。”颜仁树阴沉着脸说道。
“是啊。”蔡韧香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执法者,“你们可以把他送回药堂了。”
凌琪看着自己的敌人被带走,蔡仁香转过身来对他们说。全体议会马上就要开正式会议了,到时候蔡仁香肯定会有事情要宣布。不过,她很难担心这些,因为她引起了美真的注意。
他们需要谈谈。其他人离开后,凌琪走到美珍身边。“你现在想这么做吗?”她轻声问道。
“……是啊,我们最好还是别再误会了。”白美真有些僵硬的说道。
“你觉得是到水池那边去吗?”凌奇小心翼翼地问道。
美真轻轻点头,“我想是的。”
他们没有再说话,就改变了路线,两人一边想着一边爬山。两人都不再觉得爬山是件费力的事,很快,他们就到了死胡同,那里有一个静止的、结冰的黑色水池,远离窥探的眼睛和耳朵。
凌琪在水池边停了下来,美真则继续往前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光滑的冰面。“你想怎么做?我知道是我建议的,但我不太确定我们该说什么。”
美珍转过身来面对她,脸色苍白的姑娘蓝白相间的长袍在寒风中飘扬。“我想让你试着让我明白,为什么你认为我的方法不对,”她直截了当地说。凌琪看着她举起双手,摆出她徒手战斗时所采取的松散姿势。
“美真,你知道我打不过你。我觉得那也没用。”凌琪交叉双臂说道。
她的朋友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齐,别像个凡人一样。我们可以边说话边打斗,”她解释道,姿势没有改变。“如果你的手够不着,那么你必须多考虑一下你的话。”
“这也是我还没太明白的事情之一,对吧?”凌琪反问道,不过看到朋友对此事无动于衷,她还是摆出了周长老年初教给他们的简单的徒手姿势。
“冲突是一切事物的核心,”梅真平静地说道。“如今很少有人真正记得这一点。我们因冲突而生,因冲突而活,最终也因冲突而死。”
“当然,除非你飞升了,”凌琪一边打趣一边看着美真的防御。这里没有真正的空隙可以利用。从来没有。她向前迈步,身后雪花四起,她猛地伸出手掌,击中了美真的腹部。她的手被美真的手掌轻易挡开。看来他们这次是坚持基本原则。
“就我们所知,即使是灵魂也不是永恒的,”美真回答道。凌琪滚到那只用刀子报复的手的一侧,那只刀子刺穿了她肩膀。“但这不是我们来这里要谈的话题,”她一边说,一边互相攻击。
“不,”凌琪承认,两人的对打在水池表面缓慢地转了一圈。美珍仍然对她手下留情;她根本就不是这个女孩的徒手格斗对手,即使使用了《银色潮流》中教授的更精细的动作。两人沉默着继续说着,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说你错了。但对我来说,我希望你错了。我之前告诉过你,不是吗?我离家出走。我抛弃了母亲,坚信自己的正义,但它却让我孤身一人。”
“我不明白我们说的这其中有什么联系。”美珍回答道,语气很温和,但她的脚差点绊倒了凌琪,她的脚差点绊住凌琪的脚踝。
“这很重要,因为这不是我唯一一次做出这样的选择,”凌琪一边站稳脚跟一边反击,但每次都被完美地挡了回去。“我不知道你能理解像我这样的生活有多难受。在那种情况下,你几乎比动物好不了多少。你为了生存而挣扎和战斗,把眼前对你没有帮助的一切抛在一边。你背叛,你伤害,甚至……”她打断了自己,喘着粗气,后退了一步,恢复了站姿。“我想比那更好。”
“那你以后的路会很艰难,”美珍说。“我承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继续说着,向前走去,转而进攻,一记尖锐的刺击从凌奇耳边呼啸而过。“我确实经历过饥饿、痛苦和贫困,但那只是在生存训练的背景下。”她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尽管她并没有放松身体。“我内心深处知道,无论祖父多么严厉,他都不会让我以如此悲惨的方式死去。”
“可悲啊,”凌琪一边躲过朋友故意放慢的进攻,一边哼了一声,偷偷地进行无效的反击。“这话说得真好。”
“我没有侮辱的意思。”白美珍平静地说道。
“我没把它当回事。它很准确。不过我不想再可怜了,”她固执地说,佯攻。这一次,她预料到会躲开,于是扭动手腕,设法抓住了美珍的手,把她从防守中拉了出来。
凌琪挥出一个短小的、张开手掌的勾拳,朝着那一瞬间的空隙挥去,但凌琪却皱起了眉头,因为美珍也跟着扭动着步伐,优雅地从她身下扫出脚踝,抓住了那只击打她的手臂。女孩苍白的手指抓住了她的前臂,她无缝地旋转着,原始的力量和她自己击打的动量相结合,把凌琪从脚上拽了下来。她设法在半空中站直身体,落在美珍身后,而美珍已经转身面对她了。
“我不想把所有事情都当成生存问题。我不想只因为我们有冲突就必须杀人。”
美珍转身躲开了她的攻击,优雅的步伐带她穿过冰面。“即使这样做会给你带来更多伤害?我不是要你成为小暴君,但你没有名声。在你给予宽恕之前,你必须让别人知道你有能力承担后果,否则这将被视为软弱。你会被利用。”
“你干嘛这么纠结?”凌奇不耐烦的问道,“你觉得外门的矛盾值得闹得这么大吗?还要破坏宗门规矩?还要破坏和蔡仁祥的关系?”
“我认为教会我最好的朋友正确行动的价值比一些懦弱的恶棍的生命更有价值!”随着他们继续说话,他们的身体动作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攻击和反击更多的是机械的,而不是有意识的行动。“蔡仁祥会理解的,”梅真试着说。
凌奇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美真则是愁眉苦脸。
美真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让别人觉得你可以被这样随意践踏。”
“他做的事,没有违反宗门规矩,是我在处理他的破坏行为。”凌奇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不应该这么做!”美真回答道,声音里满是愤怒。“把小事闹大到要命是愚蠢的,但你对他的所作所为对他来说伤害不小!你的好运不会永远持续下去,齐!”
凌琪被言语和身体的双重打击逼得往后倒去。“我可不只是运气好,”她厉声说道。“我又没打算永远放过这件事!”
“不,你只会犹豫不决,像宝石矿里的喜鹊一样被新事物分散注意力,”白美真沮丧地说。“你不能如此轻视仇杀。”
凌奇咬牙切齿道:“就算你说得没错,是我太过随意,你又何必在意呢?”
美珍的金色双眸分开,怒视着她。两人都没有喘息,但都很紧张。“因为我明白报复的名声受损会带来什么后果,”她最后说道。“你还记得康子豪那个混蛋伏击我们那天说了什么吗?”
凌琪警惕地看着她的朋友,保持姿势思考着。“……你们族人被处决了。”她回答道,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我的母亲,白美琳,”美珍僵硬地解释道。“她因刺杀六皇子而被处死。她的名字从我们家族名册上被除名,祖父被迫谴责她。如果我们仍然像应该的那样令人畏惧,那么没有人敢提出这样的指控。”
凌琪看着她的朋友,被她朋友的用词所激怒,她脱口而出:“...她这么做了吗?”
“爷爷不会把小女儿的命浪费在一个臭名昭著的败家子身上,”白美珍轻蔑地说道,“这样死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妈妈也不会被抓。她是我们最好的……”美珍移开视线,终于从战斗姿态中退出。
“……我明白了,”凌琪终于站直了身子说道。两人打斗时留下的伤痕已经消退。“但我觉得你在这件事上有点自以为是。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变得像白族人一样令人畏惧呢?”
“也许我曾经害怕过,”梅真承认道,“你无法做任何事让自己变得像白族人一样令人畏惧,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应该尝试。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就仁慈一点吧,但要先树立榜样。用行动证明背叛你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会让任何人践踏我,但请让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凌奇说。“下次你觉得我忽略了什么事情时,请告诉我,而不是在背后搞鬼。”
“我会这么做的,”梅真说。“但如果我认为你的行为有误,我也会通知你。”
“我会尽量听,”凌琪低头致谢。“美珍,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美真别过头,不敢与她对视。“说实话,凌琪,没必要这么做。”
不管怎么说,凌琪很高兴美真能成为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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