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斌为了让我多睡点，晚上不起夜，给我挤奶放进储奶袋里，我又涨奶疼得不行不行的，就疼啊，心情不开心，真的，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遭罪了。”

  洋子也深有体会，“别说了，我正在经历你经历的一切，不睡觉。”刘洋抱着娃娃走过来参与姨姨之间的话题，“根本不睡，干脆就抱着玩，软乎乎的，哎，我的黑眼圈。”

  洋子指了指她老公，“囡囡，你看，就这样，我俩就周末带孩子都成这样了，我都暂停上班多久了，就这娃娃，不乖，长得还贼像我老公，没有继承我的美貌，啊，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刘洋甩了她一个白眼，“我家乖俏俏就是美得不可救药的，这欧式双眼皮，卡哇伊好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洋子把镜头对准她女儿，“瞧一瞧看一看，我滴娃娃哟，现在是她最乖的时候，我跟你们说哈——”

  宝宝禁不得说一说就哭，刘洋赶紧假装拍了一下洋子的屁股，“打妈妈，打妈妈，都是她不好，爸爸带你去看花花好不好，好漂亮的花花，啊！”

  “……生个女娃娃，最爱我的男人已经不是我的了。”洋子不开心拿了一张毯子裹着。

  崔倪囡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如果有个宝宝和她抢钱启，会是什么样的。

  高澄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未孕女士，“何冶，你幸福了，有房有工作，还可以吃爪爪，我都多久没吃重口味的东西了？为了孩子长得白一些，吃的是西红柿、草莓，喝的是奶粉，我连火锅都有两年多没吃了。别结婚，别生孩子。”

  “别听她的，何冶，你该生生，该谈恋爱谈恋爱。”严斌不知道啥时候进来了，把高澄放在自己大腿上，“我家这位，一到周末就闹着要出去逛街，家里宝宝全部跟着走，跟葫芦娃似的，最近还倒腾着要开花店，说不给别人打工了，要做个有品位的咸鱼。”

  洋子大嘴巴一句：“高澄澄，你成功盗用了崔囡囡大一时期的梦想，你怎么不去开家小卖铺呢？”

  崔倪囡笑得眯起眼睛来，严斌都不记得多久没见过崔倪囡了，两年了，上一次见面还是洋子结婚的时候，而洋子结婚前，他和橙子一同参加了她和钱启的世纪婚礼，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哎，小卖铺不是禁止开了吗？上海中小学都没了，花店比较有情趣吧，卖不出去还可以带回家呀！”

  崔倪囡眯着眼睛，“啊，现在的小学生真可怜，我以前上小学呢，放学不回家，就拿一块钱，先花五毛钱买一包小浣熊，找个地方呆着吃，吃完了再去买一包，吃完才回家，现在的小孩都没得吃，辣条有没有吃过？”

  严斌笑了，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个小时候白胖白胖的崔倪囡蹲在楼梯间吃方便面时候的样子。

  “橙子小时候不吃辣条，她喜欢吃泡泡卷，边吃边吹泡泡，吃得满嘴粘得都是，吹成功了还拿来送人。”两个人凑到一块，他把曾经的悸动放置一旁，橙子的身体有点凉，他抓了个毯子往她身上盖。

  “别再喂我们狗粮啦，欺负我这个孤寡老人啊！”何冶又是一口开心水下肚。

  崔倪囡有点难过，“上海好好，我想吃鸡爪爪，想念周黑鸭。”

  洋子翻了一下手机，“现在给你寄过去？寄过去要多久，会不会坏了？锁鲜的应该寄不了。美国没有吗？诶，不对啊，你怀孕了吃什么周黑鸭啊！”

  严斌诧异了一下，“橙子孕期间吃了火锅、烧烤，你吃点替代吧。”

  吹过只吃草莓、西红柿和牛奶的辛苦孕期妈妈给自己的拆台爸爸来个大逼斗。

  ……

  崔倪囡和女孩们聊好多，晚上和钱启一起睡觉的时候讲起来还咯咯地笑，“不知道梳子她老公会不会出钱，不出钱我和橙子帮她把剩下的给补上，啊，小启，我要是生了，然后宝宝很难带咋办？”

  钱启放下手里的书，“孩子生下来，我们请两个专业的保姆来带，我呢，在家，有什么情况都能搭一把手，你博士最后一年了，很忙的，母乳可以提前挤出来，我午饭的时候会带孩子去学校，没有办法，熬一熬吧，等你毕业以后，咱们可以一块去纽约，那时候暑假了，你就有时间了，到时候好好弥补你的母爱咯，不过我在办公室把房间稍微捯饬了一下，你要不然跟着我上班呗，两个保姆白班加晚班轮流着来，妈妈和奶奶她们都上来，我说你照顾不来，她们都说要来，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这边有专门照顾孩子的月子中心，我们不要放吧，放身边好些。”

  崔倪囡把头贴在钱启胸前，“高澄问我要不要休学，我从没想过。”

  钱启摸摸她的鬓角，“没事啊，你这读书刚到要验收成果了，那肯定得一鼓作气，对不对！”

  “有我呢，而且我妈和你妈到时候都上来，两个妈妈，外加奶奶也上来，我都寻思过了，家里三人都来，不说做什么事，就是也能陪着孩子，你就负责心情好就好了，妈妈心情好，生的宝宝才漂亮，你妈妈我不知道，反正我妈妈说了，让你好好读书，读出来个博士给宝宝看看。”

  “啊，我就没当妈妈的感觉，我们俩，才结婚多久啊，我们就有孩子了，想想也挺神奇的，我们这就要做爸妈啦？郑敏说要晚两年生宝宝，存点钱，养孩子，啊，焦虑了，我想吃周黑鸭，不想生宝宝，我要是生了宝宝，你会不会只疼他不疼我？啊，好烦啊”

  钱启亲了一口又一口，“周黑鸭？我去问问他们要不要在美国开分店，要不然我明天做个川味版的？烦啥呢，哟，又踢妈妈肚子啦，不乖，太不乖了，妈妈问我爱你还是她，我只跟宝宝说，没有妈妈哪来的宝宝呢？爸爸永远第一爱妈妈了——”

  崔倪囡抱着钱启的头亲了好几口，“我也最爱爱爱你，你怎么这么好呢！钱启，你一定可以当个好爸爸，你这样子我觉得我好不称职，哎呀，宝宝，对不起啦，妈妈也是第一回当妈妈，妈妈现在还是个宝宝呢，你要原谅我。”

  钱启含住崔倪囡的耳朵，“好久没吃卤猪耳朵啦，先咬一口。”

  崔倪囡歘一下，手就上去了，结果人就笑了，钱启头发都被揪出来好几根，“孩他爸，你秃了！”

  两人站在浴室的全身镜来了个头发检查，秃倒是没秃，就是额头红了，两个一个大肚婆，一个身体挺拔头发四六分刚洗过柔顺地乖顺的有点向后卷，不像个金融人士，倒是像画家、流浪画家。

  崔倪囡纤细的胳膊，腹部微微挺起，双手贴在肚子上，“来，我们俩合照一张，来张一家三口的第一张合照。”

  “好好好，等着！”这个大笨蛋，我每天都有找时间拍你，你都不知道。

  崔倪囡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宝宝，她却清楚地知道钱启好爱好爱她。

  小宝在美留了一个寒假，一方面，崔倪囡和他聊天过程中发现孩子很喜欢编程，她既然有这个资源，肯定要给孩子提供一个途径，向学校的教授咨询，恰好人家家里也有孩子在上编程课程，回去和崔姑姑打了个商量，再和叶小宝来了个深度的聊天，第二天，崔倪囡和钱启就带着孩子上老师家里上课去了。

  匹茨堡这边教育各地方比不上纽约、波士顿，不过有相当部分的孩子教育形成了一个学术圈，也都是教授、老师的孩子，这次的老师也是匹茨堡退休老教授闲着没事开的，崔倪囡在去的路上就嘱咐叶小宝：“宝宝，咱们过去先试听一下，觉得好呢，咱们就正式开始上课，那老师呢，跟我导师是好朋友，是个很好的人，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问问他，不然回来问我和你姐夫都可以，要是有人欺负你不要怕，先跟老师说，我会来，大不了打回去，就是得注意自己安全，这边有些人很不好，但是也有好的人，总之，有啥事记得打电话。”

  叶小宝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姐，我都这么大了，我都懂得的，有事情会说的，你放心啊，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拉，姐夫还给我买了手机，有事就呼他。”

  崔倪囡摸摸他的脑袋，“我家的小宝这么快也上初中了，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刚去上海上大学的时候，你还抱着不让我走呢，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我明明还是个孩子。”

  钱启在前面开车，“你还是个囡囡宝，简称囡宝。”

  “姐，你看起来就只有20岁。”论拍马屁谁也比不过叶小宝。

  “对对对，你姐她长得偏小孩气，这小肚子顶多像吃撑了。”钱启脑子掉线，叶小宝进去试听课，崔倪囡才有时间好好对付他，“你才吃撑了，你个大肚老拜拜。”

  “哈哈哈，你说得对，我就是来自中国的老拜拜。”

  崔倪囡气死了，伸手到钱启脖子冻冻他，结果人家直接把手放自己肚子上暖暖手了，“让你暖手袋随身拿着咯，现在冷了吧，让我这个老拜拜给你暖暖手吧。”

  崔倪囡踮脚亲了他一口，笑靥如花，“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帅这件事！”

  钱启运动套头卫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长版羽绒，“现在知道了！”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牵着崔倪囡在窗外看看孩子们上课的状态，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会这样，他会下班后带上囡囡喜欢的花，接她下班然后站在孩子的教室外等着孩子下课。

  叶小宝大名叶文达，英文名字Andrew，成功成为其中一名成员，将在这里度过他接下来的所有假期，上午的课程两小时，下午也有两小时，中间的时间叶小宝跟着钱启一起去崔倪囡的导师办公室呆着，一个人一台电脑，Pyman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办公室了，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学生，道歉退出去盯着门牌号好久，扭脚又进去，“拜托，Qian。”

  钱启已经起身，递给他一杯家里温的牛奶，“介绍一下，这是Nan的弟弟，也是你最最最最喜欢的学生的弟弟。”叶小宝同学站得直直的，“很高兴认识您，我叫Andrew，接下来的二十天麻烦你了。”

  Pyman简直就要无言以对了，“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额，我就是进来拿一下书，昨天忘记带走了。”

  叶小宝很顺溜地：“see  you。”

  Pyman落荒而逃，天哪，Nan你丈夫简直得寸进尺，“Nan，你丈夫——”

  崔倪囡弯着腰想要给自己绑鞋带，很喜欢运动鞋，觉得脚底软绵绵的，趁着钱启不知道偷偷在办公室放了一双Adidas的黑科技boost，“停，让我来。”

  真是一个个不省心，怀孕了还到处折腾，崔倪囡散落的鞋带被Pyman绑成两个蝴蝶结，格外精致。

  崔倪囡称赞道：“Pyman，你可真棒，请别告诉Qian，wow，我正想说牛奶杯子去哪里了，你的胃不好，喝点温牛奶好一些，给你加了点蜂蜜，中国蜂蜜，你试试看！”

  Pyman都已经气无可气了，扭开保温杯，直接往嘴里一倒，温温热热的，带着一丝丝甜，却不腻人。

  “好喝。”很别扭，但是还是说了实话，“emmm，嘿嘿，我就知道，崔倪囡从自己的DIOR加大号斜跨通勤包里拿出来一罐1000ml玻璃罐枣花蜂蜜，来自中国的礼物，喝着有点甜，但是对胃很好。”

  Pyman接过崔倪囡的蜂蜜，“我比较喜欢甜的。”

  崔倪囡肯定地表示：“无论甜不甜，对你的身体都很有好处，接受它吧！”

  崔倪囡对亲近的人说话都比较随意，更何况是朝夕相处极有责任心的Py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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