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祖！

  “你这是又在外面惹啥祸了？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现在好了，手都给打断了！”

  沈耀祖疼得龇牙咧嘴，还硬撑着嘴硬不说话。

  看他这样，沈秀秀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哪天能不给家里惹事儿？我看你就是个废物，除了会惹麻烦还能干点啥？”

  沈耀祖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但又疼得说不出话来。

  看他那窝囊样，沈秀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别指望我会帮你。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着。”

  说完，沈秀秀一甩手，转身就走了，留下沈耀祖一个人在那痛苦地呻吟。

  半晌，沈大财从外面回来，腿脚本来就不利索，一进筒子楼就看见沈耀祖那小子手耷拉着，疼得直冒冷汗。

  心里咯噔一下，这还得了，自个儿子的手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咋整的？手咋就成这样了呢？”

  沈大财急得直冒汗。

  “爸，我……”

  沈耀祖疼得话都说不利索。

  一看这情况，沈大财知道不能耽误，赶紧就喊邻居：“老陈，老陈！快出来帮忙啊，我家耀祖手断了，得赶紧送医院！”

  邻居老陈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一看这情形，二话不说就帮忙把沈耀祖抬上了平板车。

  沈大财一边推着车一边叮嘱：“耀祖，忍一忍啊，咱们这就去医院，到了医院就没事了。”

  到了医院，沈大财忙前忙后，挂号、缴费、找医生，直到沈耀祖被送进了诊室，他才稍微松了口气。心里头那个急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他站在医院的长廊里焦急地等待着，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医生从诊室里走出来，脸色凝重，沈大财赶忙迎上去。

  “你儿子这手得好好养，骨头断了，恢复起来少说也得小半年。”

  医生话语里透着无奈。

  沈大财心揪成了一团：“那这治疗得花多少钱啊？”

  “你交的钱远远不够，还得再准备一大笔。”

  医生摇了摇头。

  沈大财急得直搓手。

  “这可咋办？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干的？”

  一旁，沈耀祖躺在病床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沈安安……她叫人打断了我的手……”

  “啥？沈安安？！”沈大财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她居然敢这么做？！”

  沈耀祖头埋得更低，似是不想提起。

  沈大财气得脸色铁青：“这个沈安安，她到底想干啥？！”

  他心里那个火啊，感觉能烧掉整个医院。

  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一数，远远不够，心里又急又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一瘸一拐地回到家，沈大财就看到了沈秀秀，正坐在镜子前梳头呢，一脸的烦闷。

  “秀秀啊，你弟弟现在在医院，手断了，需要不少钱治疗。你看，能不能先借爸点儿？”

  沈秀秀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哪有钱啊？我自己还刚从局子里出来呢，你有管我？现在还要找我掏钱？”

  沈大财顿时急了，“秀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你就不能帮帮你弟弟？”

  听到这话，沈秀秀把梳子一扔，声音提高了八度：“我怎么帮他？我又不是开银行的！再说了，他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去！”

  这下子，沈大财被气得直哆嗦。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他可是你亲弟弟！”

  沈秀秀也不甘示弱：“我不懂事？那沈耀祖合着懂事了呗，你们平时怎么不管管他？现在出事了就知道找我要钱！”

  一时间，沈大财被沈秀秀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女儿那副自私的样子，心里那个凉啊。

  沈秀秀没管他，继续说：“我不管，我没钱！你要钱找沈安安去啊，她能掏那么多钱给那个老太婆，估计自己大把钱呢，别找我！”

  看着自己女儿这样子，沈大财知道再说下去也是白搭，他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心里那个苦啊，儿子受伤了，女儿又这么不懂事，这叫他怎么办才好？

  回医院的路上，他一边走一边想，这医药费的事，还得自己想办法。他决定去找亲戚朋友借，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把沈耀祖治好。

  至于沈安安，等这事儿解决了，他再去找她算账。

  沈大财在筒子楼里转了一圈，最后硬着头皮敲开了邻居老陈家的门。老陈在家，他媳妇陈二婶也在，两人也是他在这楼里能说上两句话的。

  “老陈，老陈媳妇，我这儿有个难处，想跟你们借点钱。”

  沈大财低着头。

  听着这话，老陈一脸关切：“大财，啥事儿啊？要多少你尽管说。”

  沈大财就把沈耀祖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尤其是被沈安安找人打断手的这事，老陈和陈二婶听了都挺震惊。

  “哎呀，这耀祖怎么搞的？手都给打断了？那得多少钱治啊。”

  陈二婶皱紧了眉头。

  沈大财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医院那边催着交钱呢，我这不正四处筹钱嘛。”

  见此，老陈二话不说，转身进屋拿了一叠钱出来，有零有整。

  “大财，这是我们家的一点积蓄，你先拿着用。”

  陈二婶有些不情愿，但你说人家都求到头上来了，不给也不行。

  拿着钱，沈大财感动得不知道说啥好：“老陈，老陈媳妇，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沈大财记一辈子。”

  次日，陈二婶去沈安安的饭馆上班，趁着空闲就把这事跟沈安安说了。

  “安安啊，你弟弟耀祖手被人打断了，你爸昨天急得不行，还是我家老陈帮忙送去医院的。”

  沈安安听了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婶子，那事儿我知道。”

  知道？！

  陈二婶有些错愕，“这事儿是你找人干的？”

  沈安安点了点头：“是我。沈耀祖上次下了死手想打我，没打成，最后把小雨打得差点毁容了。”

  听完这话，陈二婶愣住了，她没想到沈安安会这么直接承认，“安安，你……你这么做，要是……”

  然而沈安安只是淡淡道：“婶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耀祖他上次想打我，只是没打成罢了，如果那一拳打在我脸上，我不一定能这么好好的和你说话，所以这件事，不可能就那么算了。”

  看着沈安安坚定的眼神，陈二婶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好。她没想到沈安安看着软和，其实是个硬气的主儿，心里对这姑娘的看法也变了。

  “安安，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耀祖好，但你爸他……唉，你们家这事儿，真是够复杂的。”

  钱都是跟她借的呢，就沈家那情况，都不知道能不能还得起！

  想了想，还是犹豫着开口道：“你爸和我家那口子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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