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张汐音一幅画还未画完，就听婢子匆匆来禀。

“打架？”

张汐音放下笔，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接过春香递来的帕子擦去水，一边走出去。

到了前院，就看到段淑柔对着他哥哥咋呼的话。

黑色的长鞭两头都被抓着，绷得紧紧的。

“晟儿。”张汐音走过去。

“母妃。”

段暄晟已经放了手：“不知是柔儿的师姐，得罪了。”

然而，前面的少女却紧紧的盯着段暄晟，说道：“你武功很高，用了几成功力？”

段暄晟回头看去，说道：“五成。”

“才五成？”少女惊愕，又看段淑柔：“小七，你哥哥师承何人？”

“……”段淑柔愣了一下，看到听闻消息赶来的父王。

然而还未等她说话，少女又看向段暄晟说：“你用全力，看看我能过几招，看招。”

张汐音愣了一下，就看到儿子又出手了，两个人打了起来。

“切磋，不妨事。”段渐离站在她身边说道。

张汐音摇头：“这大过年，可不能受伤了。”

习武的人有一点不好便是，见到武功更高者，便控制不住想要过过招。

不过很快，两人便停了下来。

少女踉跄数步，一手甩鞭缠住旁边的树干，稳住了自己将将要倒的身体。

“好功夫！”她说道。

段暄晟施礼：“承让。”

“是我学艺不精，本以为我武学天赋够好，却不想连你的十招都过不了。”

少女站直了，双手抱拳施礼说道：“古月派弟子苏灵，拜见霁王爷，王妃。”

张汐音笑道：“苏姑娘有礼了，你们少年人有自己的话说，柔儿，好好招待你师姐。”

段淑柔笑道：“六师姐，我们去那边说话吧，也叫你尝尝我们家的东西，可好吃了。”

又说道：“哥哥，来。”

段暄晟摇头：“你们姑娘家有自己的话说，我出门去办点事。”

“成。”

段淑柔拉着苏灵走了。

张汐音和段渐离回到内院。

“什么个情况？”老太妃问。

张汐音简单说了。

她哈哈笑道：“是个水灵的小姑娘么？”

张汐音想起苏灵的模样来，摇摇头：“习武之人，没有闺阁女子养得白净，但是眸子很清澈。”

“武痴者，大约都如此。”老太妃说道：“晟儿虚岁十四了吧？”

段渐离说：“到他生日便十四了。”

“瞧，十四岁，也该开始给他物色姑娘了。”

张汐音说道：“母妃可有什么人选？”

老太妃摇头：“我可不做这个主，你们是他的父母，自该操心这个。挑些个好姑娘，再看他中意哪个。”

段渐离说：“好。”

这一转眼，孩子都长大了。

新年过得平平顺顺热热闹闹的，初三时，凌熙和言珩从古月派回来，还带了许多粽子。

时间刚好，便出发往灵隐寺去。

“什么时候去拜年？”凌熙问。

张汐音说道：“年前京中来信，叫我们初十之前务必回到盛京。”

凌熙忍不住就笑。

“皇室宗亲的关系这般，也是史无前例了。”

两代皇帝都这般，难得啊，真是难得。

张汐音自然也是觉得极好，最怕兄弟铣墙，族人争斗不止。这样的日子过得累，也过得艰难。

到了灵隐寺，已有高僧等候。

张汐音和凌熙上前施礼。

“霁王妃，云湖郡主，方丈已在前面等候多时。”

张汐音和凌熙进去，便看到穿着袈裟的方丈盘坐在蒲团上，看见来人起身弯腰。

“阿尼陀佛，王妃，郡主。”

“方丈大师。”

张汐音和凌熙双手合十。

方丈笑着请两人坐下，并不拐弯抹角的说：“年前王妃给本寺重新修缮了佛殿还有居士林，又捐献了不少香油钱，本寺上下感激不尽。”

说着，又躬身念了声佛号。

“王妃功德无量，佛祖定会保佑王妃万事顺遂，心想所事必成。”

张汐音道了声谢。

方丈便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张汐音和凌熙拜了佛才走出佛殿，香叶等人迎了上来，围着两人往居士林去。

来上香的人很多，发现王妃今日也来了灵隐寺，都想上前问个好。

王府的人拦着，这才作罢。

张汐音也不想在今日跟人打交道，只跟凌熙带着孩子们逛了每个寺庙，又去后山看玄龟锦鲤，这才回府。

段渐离有事没跟着，他们回到王府时，人也还未归。

这大过年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到了夜里，段渐离和言珩才回来。

没别的，又是荣县出了事。

张汐音听得怔怔：“又是？”

“嗯，死了两个。”

段渐离眸子里有冷光，心中生出几分烦躁来。

张汐音坐在他旁边说：“明日一早让殷璃去找凶手。”

“我已经差人去江家说了。”

荣县又出了人命案子，可他们也要回盛京探亲了。

段渐离说：“明日问问江姑娘，尺术留下去办就成。”

这人命案子是人为也不是人为，找到凶手出来就成。

第二日，江铃吃了早饭过来说：“我不用去探亲，你们自回盛京就成，我和尺术带着殷璃去荣县。”

尺术点头。

这件事就这么办了。

江铃和尺术带着人去荣县。

王府这边也在准备回京的马车行李，倒没什么东西，只是路上要用的。

段淑柔知道要回盛京开心无比，拉着祖母就说：“等回了盛京，我再陪祖母回仁州去。”

她哪里都想走一下看一下。

老太妃却说：“祖母不去了。”

段淑柔一愣：“为何啊？”

“祖母年纪大了，不好舟车劳顿，你们去就成。”

这……

小姑娘一下就失落了许多，看着父王母妃努嘴。

段渐离说：“母妃，我们走慢些，慢慢走就成。”

时间很多，若是现在都不走动，再过几年年纪更大了更不好走动了。

张汐音也劝说着。

一旁的段暄晟也跟着劝，一时间大家都劝着。

净月姑姑笑道：“娘娘，走走也好，总不好一直窝在这儿，年节走动也看看老朋友不是？”

老太妃很心动了，看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劝，人也多也是坐的马车，便答应了。

“快去收拾行李。”段淑柔激动的说道。

身后有仆妇提着东西过来，笑说道：“已经收拾好了，都装上车了。”

段渐离叫人去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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