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贤听后，很惊讶，半天没说话。

  “从此以后，你当总管。”云楼客拍着他的肩膀说。

  张奉贤脸上的阴沉之气，一扫而光。

  众人吃完后，张奉贤安排几个水手把铁锅、碗筷洗干净。

  此时，天也已经黑了。

  云楼客可怜大家多日没洗衣服了，便说：“在此岛休整两日。”

  众水手很高兴，都大声欢呼。

  只是众人没精力洗衣服了，只能各自找地方，在沙滩上睡去。

  有几只牛没杀，拴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几只牛茫然不知自己的结局，依然悠然嚼着青草。

  郑闺美拿了几件脏衣服，放在木盆里，说是明日早上拿到岛上的小溪里去洗。

  当晚，只有郑闺美、云楼客、江海时、张奉贤等数人住在船上。

  次日，众人醒来，各自去小溪边浣衣。

  张奉贤询问过云楼客后，安排几个水手杀牛，再烤羊肉给大家吃。

  郑闺美把衣服洗好后，在两根树之间牵了一根绳子，晾晒衣服。

  太阳很大，用不了多久，衣服便干了。

  没事的人，在岛上闲走。

  江海时也在树林里走，他想找些野果吃吃。

  可运气不好，没找到野果，却看到了一个长着肥鼻子的水手，正偷偷闻着郑闺美的衣服。

  “放下！胡闹！”江海时呵斥他。

  肥鼻子吓了一跳，一看是江海时，便有些厌恶。

  “干你何事？吼那么凶！”肥鼻子凸着眼。

  “你碰郑闺美的衣服，龌龊！”江海时走近一步。

  “我打你!”肥鼻子走过来，一拳打到了江海时的脸上。

  江海时没站稳，倒在地上。

  两人的争吵打闹，吸引来了很多人，但无人劝架。

  江海时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脸，“狗崽子，你打我？”

  “打你了，如何？我也活腻了，也不怕你。你以为你有云楼客做靠山，我不敢动你么？”肥鼻子弯下腰，揪起江海时的衣领。

  此时，江海时不留情面了，他用双手抠住肥鼻子的嘴，用力一撕，竟把他的嘴撕烂了！

  肥鼻子疼痛难忍，其左手掐住了江海时的脖子，其右手抓住了他的胡子，并扯下了一大把，胡子根部还连着小肉块。

  江海时的下巴上瞬间渗出了红血。

  江海时捏紧拳头，打爆了肥鼻子的右眼。

  此时，张奉贤冲过来，分开了两人。

  两人开始对骂。

  张奉贤刚要开口问怎的打起来了。

  郑闺美、云楼客匆匆赶到。

  云楼客看到两人打成这样，感到很心疼。

  水手肥鼻子是他的手下，而江海时是他的朋友。

  云楼客让他们各自叙述原委。

  肥鼻子抢着说：“我走在林子里，没惹他，他便打我，还撕烂了我的嘴。我当然要打他了。”

  “贱狗，你谎话连篇!你偷摸郑闺美的衣服，被我呵斥，你却不服，还打我，我才打你的。”江海时指着绳子上的衣服。

  郑闺美蹙着秀眉，走过去闻了闻某件衣服，果然闻到浓烈的牛肉腥气。

  “你是不是昨日杀牛没洗手？”郑闺美的脸很僵硬。

  肥鼻子嗫喏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头放得很低。

  云楼客拿过一把刀，扔在地上，“你想江海时原谅你，你把你的那只手剁掉。”

  肥鼻子犹犹豫豫，没去捡刀。

  “你不剁手，我把刀捡起来，就杀了你！”江海时嘶吼着。

  无可奈何之下，肥鼻子捡起了刀，但没砍自己的手，而是向云楼客跑去。

  云楼客一闪，伸出右手捏住肥鼻子的手腕，夺下了刀。

  肥鼻子站立不稳，倒下了。

  云楼客拿着刀，砍下了肥鼻子的左手。

  血溅三尺。

  肥鼻子大叫。

  “你就在岛上一个人过吧。”云楼客冷冷地说。

  突然，肥鼻子爬起来，扑向了江海时，像吸血鬼一样，咬断了他的脖子。

  云楼客上前去拉，已经晚了。

  江海时的喉管已破了，血液“咕咕”涌出。

  云楼客把肥鼻子踢开，拿刀刺入了他的心脏。

  肥鼻子也死了。

  云楼客扶起江海时，落泪道：“我还想带你去天朝，可你去不了了。”

  “你们快走，别管我。”江海时说完，头一歪，死了。

  云楼客抱尸痛哭。

  ……

  肥鼻子的尸体被云楼客下令抛到山沟里了。

  而云楼客叫十几个水手给江海时挖了一口大坑。

  但是造棺材，根本来不及，只能草草埋下。

  江海时的身子覆盖着一床席子，席子上还盖着树枝。

  云楼客站在墓穴上方，神情伤感，“此别，无缘再见面。你在九泉下，可托梦与我，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郑闺美走过来，看了一眼墓底的江海时，鼻子一酸，流了几点泪。

  随后，众水手走过来，用铁铲铲着土，掀到墓底。

  一铁铲，两铁铲，三铁铲……

  黄土终究是盖住了江海时，盖住了他一生的荣光与伤痛。

  次日晌午，张奉贤指着树林里系着的几头野牛，“船主，这些牛，是弟兄们捉到的，是否带上船?在路上吃？”

  “割些草料，与牛一起带上船。路还很远，兄弟们还要吃牛肉。”云楼客说。

  张奉贤领命前去。

  张奉贤忙完后，又被云楼客叫住：“你跟兄弟们说，今日申时开船！”

  张奉贤说：“是！”随即离去。

  “为何匆匆离去？”郑闺美感到奇怪。

  云楼客指着海面出现的漩涡，“你看，暗流很急，若推迟离开，不晓得会出现何种不祥征兆。早早离去，我们都顺遂。”

  郑闺美在树林里扔掉了那件被肥鼻子摸过的衣服，只收了其它几件衣服。……

  刚到申时，张奉贤下令开船。

  此时，草料、野牛已在船上了。

  那些水手各安其位，忙着启航。

  不久，大船离开了古忽岛，朝深海驶去。

  晚上的时候，云楼客下令杀了一头牛，说是烤成牛肉干，分而食之。

  张奉贤很会调味，将胡椒磨成粉，洒在了牛肉干上。

  众水手吃过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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